魔神法師 第九卷 第四五二章
    木裡#8226;可眉頭緊皺,那塵封已久的回憶、那改變了她一生的回憶讓她淚流滿面……

    聽哥哥這麼說我實在好奇,如果吃下這小小的藥丸就能大幅度提高體內的魔力水平,那如果埃爾德所有的魔法師都吃了這個豈不是馬上就可以超過美斯成就第一王國了麼?

    皇已經把所有的政事都交給了我,那我就應該在有生之年讓埃爾德成為大陸第一國!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就將那藥丸吞下了肚,藥性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裡亂躥,就像我的皇對我輕輕的愛撫,酥軟而又溫暖。

    哥哥又對我詳細解說了許多關於這次研究的重點難點,可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只是想著再不用多久我們埃爾德就是最強的了,我的皇就會更加愛我了,然後我們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讓我們的孩子來統領埃爾德,我就跟他雙宿雙棲再也不過問這些煩心的事……

    忽然,殿外響起了一聲驚叫,那驚叫聲尖利而又充滿痛苦,我的美夢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侍衛誠惶誠恐地探明,然後又誠惶誠恐地回來告訴我是國舅爺帶來的那個人,並且說他七孔流血,身材在不斷擴大膨脹。

    國舅爺帶來的人……那不就是昨晚剛吞下與我相同藥丸的人麼?!大驚,來不及讓人帶他上殿我就直接跑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張七孔流血醜陋異常的臉!

    哥哥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會找這麼醜陋的人來試藥,唯一的解釋就是在藥力的作用下他受傷變醜了!

    「你怎麼樣了?!」

    我聲嘶力竭地問,既是在問他又是在問我自己——我是否也會變得跟他一樣?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只是在那裡捧著頭尖叫著,劇烈的疼痛讓他難受得直抓臉部,而他的臉早已經被抓得血流如注了!

    「怎麼會這樣?!」

    哥哥一個手刀就將那人放倒在地,然後大驚失色地安慰我說不要緊的不要緊的……

    「真的不要緊麼?」木裡#8226;可輕撫自己的臉,那臃腫的贅肉讓她很是厭煩,「真不要緊怎麼會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該是她唯一的孩子三王子含笑吧,因為只有他才不需要經過通報就直接能到這裡來。

    親自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英俊的含笑。

    「母后,孩兒給您請安來了!」

    木裡#8226;可含著笑意點頭,只有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她才會讓人感到一絲溫暖。

    「今天怎麼有空來給母后請安了呢,我的孩子?」

    「母后您說的哪裡話,孩兒再忙總也不敢忘了您的!」含笑一面扶著她的手坐下一面承歡膝下地說,「看您,這些天臉色都難看了,以後就不要再讓自己這麼忙了嘛!」

    「等過了這陣子以後是不會忙了……」木裡#8226;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自從那次藥性發作之後國王就再未跟她親近一次,她也就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以後母后就將埃爾德個國事交給你來打理,母后跟你的父皇到草原上隱居好不好?」

    含笑乖巧地點頭——每次木裡#8226;可這麼說他總會乖巧地點頭,即使他很明白自己的父皇絕對不會跟自己這「醜八怪母親」外出隱居。

    木裡#8226;可很是欣慰,然後慈祥地說:「說吧,你來找母后有什麼事呢?」

    「母后……」含笑話語吞吐,最終下定了決心問道,「母后,您是不是準備去打亞拉了呢?」

    木裡#8226;可一驚,因為這件事她從來都是刻意瞞著他的,於是她未置可否地反問說:「你聽誰說的,怎麼會突然過來問母后這件事呢?」

    「您別問我是聽誰說的,您就告訴我是不是有這件事吧。」

    「這……」木裡#8226;可稍一猶豫,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你知道的——是的,我正準備攻打亞拉,並且該準備的東西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只等一聲令下,我們的軍隊就可以大舉進發亞拉了!」

    「您騙我!事實上埃爾德的部隊已經有好幾支埋伏在亞拉了!」

    含笑的態度既在木裡#8226;可的意料之中又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向都是很正直的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的母親成為戰爭的發起者,但同時她又知道他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絕對不會用剛才的那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是很平常的麼,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呢?」

    「母后,我這不是大驚小怪!」含笑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定心情,然後說道,「我相信以母后的智慧一定比我更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獸人正在我人族境內大肆作亂,作為埃爾德的執政者您更應該與其餘兩大國主親密合作、以驅除獸人為己任,像您這樣做,說句不好聽的,您這是……」

    木裡#8226;可面色一寒,雙目射出冷光:「我這是什麼?!」

    含笑絲毫不以為懼,直視著她說:「您這是倒行逆施,終歸有一天會自食苦果的!」

    木裡#8226;可驚呆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深愛的兒子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麼?

    「你給我出去,出去!」

    含笑看著她,表情由憤怒變為哀傷,最後跪了下來。

    「母后,您就聽孩兒一句吧。即使亞拉弱得只要我們出一半的兵力就可以完全吞併,即便打這場仗不會損耗我們任何的國力,可是您想過沒有,一旦我們出兵那人族的內戰就算真正開始了,到時候獸人必定會長驅直入輕易就將我們人族連同我們的埃爾德給滅掉!」

    木裡#8226;可不想把自己的跟獸王的關係告訴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他,所以她只能手指著門外對他吼道:「你給我出去,馬上就給我出去!」

    「我走就是,但是我絕對不會讓您的這個計劃得逞的,哪怕找到父皇那裡我也要阻止您!」

    說完,含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把門摔地重重的。

    含笑走後,木裡#8226;可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他說的那幾句話就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刺扎進了她的心,讓她連呼吸都為之困難。

    「你的父皇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來找我麼?」眼淚在她的臉上慢慢滑落,冰冷著她的心,「如果皇會來找我,要我不攻打亞拉有何難,要我去殺獸人又有何難?!我所做的還不都是為了能夠再次得到他麼,如果不是因為他難道我就願意去做人族的叛徒僅僅只為了獸王一句回復容顏的虛言而情願做他的走狗麼?!」

    她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絕望,彷彿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憤怒都化在了這滾滾而落的淚珠裡化作了她那對整個人族整個世界的控訴……

    曾耀祖的劍舞得相當漂亮,行雲流水也不過如此了,尤其是那每一劍的力道都拿捏得相當準確,該使力時決不手軟該用巧勁時也決不蠻幹,站在一旁觀看的覺非簡直認為這是在欣賞一場精采絕倫的表演了。

    終於,在一陣秋風掃落葉般的狂舞劍花之後曾耀祖結束了這次的演示。

    「師父,您看弟子哪裡還有不足呢?」

    曾耀祖問得誠摯而熱切,在武術方面他一向都是這麼一絲不苟的。

    「很好!」覺非用兩個字總結道,然後又覺得好像評價得不夠準確於是又補充說,「非常的很好!」

    曾耀祖得到他的誇讚有些吃驚,因為在他看來自己離他甚至是逸塵都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怎麼自己的師父會突然說自己練得「非常的很好」呢?

    於是他就慌張了臉說道:「師父,弟子哪裡有不足您就告訴我吧,我一定會努力提高的!」

    覺非低著個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對,你好像就只學了武術而沒有接觸過魔法對不對?」

    曾耀祖點了點頭說:「您的意思是要我再跟您學魔法麼,太好了,我以前見到您的時候想的就是跟你學魔法!」

    「哦?你就真的這麼想學魔法?」

    曾耀祖感到覺非說話的語氣有些怪怪的,於是吞了吞口水說:「沒有師父,弟子不敢有這樣的奢求!您要教我什麼弟子就學什麼,絕對不會要求您教授我自己想要學的東西!」

    覺非聞言不禁捧腹大笑,他拍著他的頭說:「說白了你還是想跟我學魔法,可幹嗎非要把我說得跟一個不通情理的老頭一樣呢,弄得好像我在阻礙你的發展似的。」

    曾耀祖只好又低下了頭說:「弟子不敢!」

    「只是不敢而非不是對麼?」覺非也不再理會他所說的,而是語重心長地問道,「在你看來魔法跟武術的區別在哪裡呢,你又為什麼非要學魔法不可?」

    曾耀祖沉思半刻依然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值得回答說:「因為魔法只要唸唸口訣就行了,不用像武術這樣要自己親自動手。並且魔法師在施用魔法的時候會很帥!」

    「你還真是個花癡少年啊,很帥!」覺非又拍了一下他的頭,「你以為魔法師是在表演魔術麼?你看那些你曾經打敗過的魔法師啊,他們哪個在被你打的時候會表現得很帥的,保命都來不及了還很帥呢!」

    曾耀祖訥訥無語,只等著覺非繼續訓示。

    「算了,跟你說這個也沒多少意思。」覺非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師父,怎麼說起話來卻像是為老不尊的,「我想說的是,不管是魔法還是武術,他們到頭來都是一樣的,都是提高自身的潛力來壓制甚至消滅敵人——這麼說也不對,我總覺得太過暴力不好,應該說是魔法跟武術最終都是殊途同歸的,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麼?」

    曾耀祖愣愣地看著他,最終老實得回答說:「好像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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