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庫房之外,三個人站著有說有笑。
經過一番交談,覺非跟這兩個兵庫守衛兵的關係已經拉得很「近」了。他聽說現在兵庫裡面還存有大量的兵器所以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
「這我就想不明白了,按說咱們的大部隊都開到山下去了,那兵庫裡就該沒多少東西放著了才對啊,怎麼可能會還有很多呢?」他巴結地笑著說,「兩位大哥不會看我地位低下就騙我吧,嘿嘿?」
「去,我沒事騙你幹嗎?老子十八歲以後就從來沒撒謊過!」那被「冤枉騙人」的守衛顯然有點生氣,他指著兵庫的大門說,「裡面的東西又不是為我們自己準備的,憑什麼大部隊開到山下去裡面就空了?不懂就不要亂說!」
「對對對,我不懂,呵呵,大哥你可千萬別生氣!」覺非心想這人有門於是陪著笑又說,「我不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才問的嘛!您剛才說裡面的兵器不是為我們自己準備的,那為誰準備啊,我想不明白了。」
兩個守衛警戒地瞪視著他,顯然是因為覺非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兩位大哥就說說嘛,咱們都是自己人,這有什麼關係呢對不對?再說了,憑兩位大哥的英明神武難道還擔心我這小小的普通士兵搗亂不成,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啊!」
「倒也是,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過不了幾天這些兵器也就到那些人的手裡了……你說現在哪些部隊的鑄造技術最差勁呢?」
「這個?除了亞拉古國有劍魂世家的以外,其它兩個國家的鑄造水平應該都差不多吧,即便有什麼區別那也說不到『差勁』的分上啊。」覺非裝出一副傻傻的表情努力思考著,忽然恍然大悟地說,「這些兵器該不會是為美斯準備的吧?!」
守衛不冷不熱地說:「我們亞拉的鑄造技術很大程度上還都是學自美斯的呢,你認為他們會比我們的差?」
「那我就猜不出來了,嘿嘿,莫不會是給亞拉的吧,嘿嘿……」
「跟你直說了吧!」那守衛看著他那傻兮兮的模樣忍不住一陣自得,「雖然我們埃爾德的鑄造技術在人族三大國家之間並不怎麼樣,但相對於笨手笨腳的獸人來說那可是太強了!那些獸人除了四肢發達力量強大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覺非驚懼的表情有些誇張,但也正符合了他此時的形象:「您的意思是說,這批兵器是為獸人準備的?!」
兩個守衛曖昧一笑,蹭著自己的鼻子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倆可誰都沒說哦!」
「不錯,這是我自己說的!」
覺非呵呵一笑,兩股不甚強大的氣流從他左右手洶湧而出將這兩人震暈了過去,然後趁著沒人留意把他們給拖到了兵庫裡面——大門上的鎖雖然很堅固但對於覺非來說卻跟豆腐沒什麼差別,他只需吹一口氣就能弄斷它。
兵庫內燈火通明,四周的火把像是歷經千年也不會熄滅一樣熊熊燃燒著,把一排排的兵器照得光芒耀人。
覺非看了看四周,在確定裡面沒人以後放心了——火把的存在並非為了照明,而是因為山上濕氣重它們是用來乾燥的,不僅如此,在每個兵器櫃的下方也全都撲了一層厚厚的石灰。
他們的保護措施做得很足,覺非心想,看來這批兵器說不定還是木裡用來跟獸人合作的交換條件呢。
他順手拿起身旁的一柄長矛,長矛的矛頭是鋼鐵所鑄矛身則用了中等的白蠟樹材——很普通的鑄造手藝,在覺非這個來自劍魂世家的人看來它們簡直不堪入目,可是如果獸人看到了一定就會把它們當作寶吧,甚至會有如虎添翼的感覺也說不定。
「這可不行,」覺非賊賊地笑著,「你們要是如虎添翼了那我豈不就要糟了?」
然後他雙手比劃了幾下,身後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那無盡的黑暗彷彿要吞噬了一切一樣。
兵庫內忽然起了一陣風,那強勁的力量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把整櫃整櫃的兵器都一股腦地掃進了黑洞,而周圍火把的火焰以及石灰卻紋絲不動。
覺非瀟灑地整了整衣冠,順手關閉了黑洞一個閃身就離開了這個巨大的寨子來到了山腰處。他將這一切做得一氣呵成卻可憐了那兩個稍後甦醒的守衛,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多的兵器是怎麼一下子消失不見的,難道是自己今天走霉運碰上鬼了?
夜色雖然已經很濃,但覺非卻心情舒暢地一步一步往山下走著,因為他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
遠遠的,他聽到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並且確定來人總共有兩個——就是先前那兩個留下自己和阿青去巡山的假山賊。於是他笑了一聲,一個瞬移就悄悄移到了兩人的身後。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巡山呢,這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點吧?」
「誰說不是呢,可為了生計也沒辦法啊!」「大哥」下意識地回答卻猛然反應過來驚問道,「是什麼人,什麼人在說話?!」
「饒你們命的恩公都不認識了?」覺非嘻嘻笑了一聲,拍著兩人的肩膀說,「你們剛才還說什麼沒齒不忘呢,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就著手中火把的光,「大哥」看清了覺非的臉。在這裡碰見他,他顯然有些不高興:「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出來了呢,我不是讓你在寨子裡好好呆著別亂跑的嗎?!」
「我也想好好呆著啊,可是阿青卻不讓我呆非要我出去不可。」
「阿青?!這傢伙今天怎麼不聽話了,他讓你出來幹嗎?!」
「也沒什麼,」覺非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他只是告訴了我一些關於你們部隊的事情,然後我就忍不住跑到外面看了看不巧又讓我撞見了你們部隊的兵庫……」
「大哥」的表情十分慌張,似乎想要隱瞞什麼卻又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然後?」覺非捉弄的笑意更濃,他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半晌才回答說,「然後我就進到兵庫裡面去了唄……你別問『然後』了,然後反正我順手牽羊了一下下。對,事情就是這樣。」
「你?!」「大哥」怒極,再也不管什麼實力差距,舉著手裡的火把就朝覺非臉上刺了過去,「好你個……」
「好我個什麼不出來了吧?」覺非輕鬆躲過,順便將火把奪了過來,自言自語地接著說,「也許該留下來看看那些獸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讓菲菲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好像更加重要。」
說著他就要走,這可急壞了「大哥」,他扯著嗓子喊抓賊,手底下更是狠招連出,絲毫不給自己留點防守的力量。
「你慢慢喊吧,我先走一步!」覺非身子退後幾步,抱拳如依依作別般說,「如果咱們有緣,以後還會再見的,所以你們就別再送了。對,就這樣吧,再見了兩位!」
說完他就一陣風似的飛走了,留下那兩個假山賊只能扯破了嗓子大喊大罵。
覺非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現身倒不是說他沒事找事情做,而是他覺得在這個時候如果出現個神秘的兵器大盜並且與美斯國主有關,那木裡以後做事就會有點約束了進而就能為菲菲贏取一點準備的時間。當然,這樣做也不排除木裡以後做事會更加小心謹慎的可能,但相比而言現在還是前者更重要一點。
聽著後面越來越遠的大叫聲,覺非開心地笑了……
砂礫之漠,灌木叢林。
最近這幾天駐紮在十里外的獸人很奇怪,他們竟然一反常態地經常派出一小撮部隊來騷擾娘子軍。娘子軍守在灌木林吧,他們就隨意地將兵器擺在一旁在林子外大聲地談笑著,並且所討論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是讓女孩子聽會臉紅的黃段子;娘子軍忍不住衝出灌木林想殺幾個回來吧,他們卻又機警地抓起兵器往回跑了,那奔跑的速度就算是長跑冠軍來了也未必能與之匹敵。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柳如眉將拳頭重重地砸在了身前的桌案上,愁眉不展。
「不知道,」謀戰的頭也很痛,他分析了好幾次獸人這幾天的動向但依然沒有絲毫的眉目,「按照與獸人一貫的作戰經驗來看獸人的作戰方式往往都是直來直去沒有半點花俏的,可這一次他們這麼做到底想在葫蘆裡賣什麼藥呢!」
「最可恨的是那些該死的獸人竟然在那裡大聲喧嘩著黃……黃段子!真想不明白他們究竟有沒有軍紀可言,怎麼能在軍隊裡說那些東西呢!」
「呵,這個咱們就忍忍吧。」謀戰看著柳如眉漲紅的臉有些尷尬地說,「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想引我們娘子軍出去而已——你要知道咱們部隊裡的人員大多數可都是女子啊!如果我們都是男人,那他還不愛說這些了呢。」
「你也別在這裡只知道說風涼話了,快想個對策出來吧,我有預感他們要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