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師 第九卷 第四一五章
    南璉憋紅了臉,張個口又閉上,只差抓耳撓腮了,看得覺非都發急了。

    「大人您就開口吧,能幫的忙我鑒風絕對不會推辭!您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向您逼供呢!」

    南璉好像下了個重大的決心一樣,一咬牙一頓足說:「你幫我跟王說說!」

    「說什麼呢?」

    南璉的臉突然現出一抹羞紅,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捏著欲說還羞:「就是,就是……」

    覺非開始有點明白了。

    「您是想讓我幫你對獸王表白對麼?」

    南璉這下不害羞了,連連點頭說:「對!」

    覺非徹底無語了,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狐神會說獸王是可憐人了,現在看來,的確可以算是個可憐人。

    「你一定要幫我,我……我不能沒有他的!」南璉的語氣變得堅定,「他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最愛的人,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他就是我迷途上的明燈,離開了他我寸步難行,他就是……」

    覺非蒼白了眼,無力地說:「這種事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親自表白不是更好嘛。」

    「我也想啊……可是,每次一看到他那絕世的容顏我的心就高高懸起了,眼裡除了他就再也看不進任何東西,腦子中也只有他——你說我哪還有別的心思去對他表白呢?」

    「那……」覺非還在無力地拒絕著,「那也該找其他跟獸王關係好點的人啊,我一個平民老百姓在王的面前哪說得上話呢?」

    「錯了,你不是平民老百姓!」南璉的臉變了,變得有些強硬起來,「更何況我不想在公開這件事以前有更多的人知道我的想法!你就幫我這一次吧,你看,我連自己家當的一半都搜羅出來送你了——看在它們的面子上你也得幫我對不對?」

    「家當的一半?」

    覺非順著南璉手指所指的方向狐疑看向那木製托盤,揭開上面所覆蓋的紅綢之後竟露出無數的金幣、珠寶,光芒耀眼!

    裡面的東西不用細看就知道有很多是價值連城的了,但覺非還是有一點想不大明白,南璉不是說自己是個「清官」嗎,清官哪來的這麼多金銀財寶?

    南璉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說:「我的祖上一直為官,多多少少也積蓄了一些東西,再說我好歹也有爵位,攢點錢總還是比較方便的。」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覺非淡然地將那紅綢重新蓋上,微微笑道,「我只是覺得這麼重的禮物我但當不起罷了。」

    南璉心中一緊,不是因為覺非的客套話,而是他在這麼巨大的財寶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淡定神色讓他很吃驚,在他看來,這世界上除了坐擁天下的王者之外幾乎就沒有哪個人會拒絕更不會表現得如此淡定!

    誰知還沒等他的疑慮有所加深,覺非卻忽然抽出了幾件寶貝開始貪婪地打量起來,然後又戀戀不捨地將它們放回去,嘴裡忙說:「那我就收下啦!嘿嘿……不過我只負責轉告你的意思給王,成與不成還得看你自己的!」

    南璉心定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覺非的貪婪表現還是因為他終於答應了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說著說著覺非忽然不說話了,只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某個問題一樣。

    「鑒風老弟,你在想什麼呢?」

    覺非心裡暗笑,心想魚兒終於還是上鉤了!

    他輕笑一聲,把話題引到了自己此行的正題上:「老哥的事我的確得幫,我也想幫、我還想幫好!可是我剛才在想我根本就不知道獸王的脾性愛好,如果我在他不順心的時候把話說了那不是正撞在風口上了麼,到時候幫不成忙不說而且還有可能幫了倒忙啊!」

    「呀,看我怎麼糊塗了!」南璉拍著自己的腦門一副忙忘了的樣子,「看我這記性,原本就打算把它給你的嘛,聊著聊著竟然把正事給聊忘了!來,你收好,這上面詳細記錄了王的各個愛好、作息習慣以及喜歡的大臣的名字,你今天回去就好好看看!」

    覺非接過南璉遞過來的紙張略微一看,上面果然記錄得很詳盡,如果不是怕會穿幫他真想跑上去狠親南璉一口——當然,如果他不是同性戀的話。

    他裝出一副喜卻不躍的樣子說道:「有了這個事情就好辦多了!大哥,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一定會幫你辦好的!」

    正說著,房外忽然一陣吵鬧,甚至連房門都有點微微顫動了。

    「應該是那幫想要拉攏我的人來了,」覺非站了起來,「我們出去招呼招呼他們。」

    一座山頭,白雪皚皚。

    一名絕美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衣,迎著寒咧的風站在懸崖邊上眺望著遠方。

    任雪花伴著風撫動她的長髮,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衣,她就如同一尊雕像一樣靜靜地站著,望著。

    「師妹,你怎麼不結個幻罩術來擋擋雪呢,看你都快變成一個雪人了!」

    身後的山地裡忽然冒出一條藍色的人影,待走近了卻原來是一名道童。

    「為什麼我要擋雪呢?」女子沒有回頭看他,聲音美若天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都是不去擋雪的。」

    身後的那個道童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頭說:「呵,也對,自從我和師父救你回來後這麼多年了還真就沒見你擋過雪。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擋雪呢,我不明白,問師父師父也只是說自己不管紅塵事,也讓我別管——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呢!」

    女子搖了搖頭,輕聲說:「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再靜一靜。」

    「哦,」道童乖巧回頭就走,忽然又轉過頭說,「對了,師父讓我告訴你我們馬上要去比奇大陸了,叫你準備準備。」

    「好,知道了。」

    緩緩轉頭,女子望著道童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自從離開他之後我就沒有自己擋過雪了。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當覺非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暫住點的時候,他有氣無力地教育著自己的學生雪歌說:「雪歌啊,老師今天再教你一點,你聽好了——無論如何,以後都不要和一大幫胖子說客套話,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不等雪歌開口詢問,他就飛也似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狐神和一眾人等剛好在一旁,他們看著覺非飛奔的樣子覺得奇怪。

    十天更是忍不住問雪歌說:「他在幹嗎,勾引了哪家的黃花大閨女現在又怕她家人找上門來躲著了?」

    雪歌想了想,笑道:「不清楚呀,可能是的吧。」

    「你們啊,思想真是齷齪,還沒問清楚呢就在這裡瞎說!」狐神擺出了一副長者的模樣,用著教訓的語氣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進去問問他勾引的到底是黃花大閨女還是良家婦女。」

    然後她在眾人的嘻笑聲中邁步走向了覺非的房間……

    「這是什麼?」狐神拿過覺非桌子上放著的那張紙好奇地說,「你不會真看上哪家姑娘了還費盡心思去搜集人家的脾性愛好了吧?」

    「愛上?」覺非連忙搖頭,「我可不希望成為第二個南璉,我可以向天下任保證我的性取向絕對正常!」

    狐神笑了,笑得傾國傾城:「喲,難道真被我說中了,看你那緊張的模樣!」

    「狐神大姐,您就饒了小弟我吧!」覺非忽然做了個可憐狀,「我今天已經夠累了,你就不要再拿我開涮了。這不是什麼大姑娘的脾性愛好,而是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騙……才收集到的獸王資料!」

    「獸王?」狐神心中一緊,再也無心去開玩笑,嚴肅地說,「你這幾天天天在外面跑就是為了搜集獸王的資料?」

    「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成天跑出去逛街啊?」

    狐神走到了覺非的面前,神色更加嚴肅地說:「你搜集這些東西幹嗎?」

    「怎麼了?」覺非看她的臉色不對,不答反問說,「你好像很關心獸王嘛!」

    「沒……沒什麼,」狐神像是在掩飾著什麼,「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隨口問問的。」

    「你肯定有事瞞著我,」覺非側頭想了想然後笑道,「不過你不說也就算了,人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隱私嘛!至於我為什麼會去搜集獸王的資料,我想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獸王這些年來可把人族害慘了,身為人族之一的我總也得為人族盡一份心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搜集他的資料就是想要對付他了?」

    覺非微笑:「不錯,就是這樣。」

    狐神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她才說:「難道你認為殺了一個統治者就可以改變天下大勢了嗎?」

    「所以我才會這麼費盡心思地去搜集他的資料了,如果我真單純地認為殺掉一個統治者就能把所有事都解決了我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覺非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殺掉獸王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

    狐神轉身就走,只是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話——

    有些人有些事永遠都不會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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