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使者孫小悟走後,金天的帥營內又回復了先前的熱鬧景象,唯一不同的就是帳內多了死命如花似玉、嬌滴滴柔媚媚的大姑娘。
他們軍中本就無女人,更何況戰士們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漢子,因此這四個女人甫一進入就引起了轟動效應——一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男人們竟出奇地變斯文了,就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扭扭捏捏,似乎生怕暴露了自己的粗魯。
「這四個女的長得怎麼樣?!」金天哈哈大笑,指著四女對覺非說道,「有道是#039;駿馬配好鞍,美女贈英雄#039;,你看,我現在可是個英雄了!」覺非白他一言,取笑說:「你就沒聽說過#039;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039;?這四個女的確實漂亮,活像四奪嬌滴滴的鮮花,誰要了她們啊誰就是那牛糞了!」「不錯不錯,」金天假裝故意點頭同意他的觀點,冷不防高聲問手下道,「眾位,大家可知我軍軍規第三十四條是什麼嗎?」底下眾人齊聲回答說:「軍中嚴禁女色,違者軍棍五十!」「不錯,大家的記性不錯!」金天站了起來,走到四個女人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繼續說,「有誰願意為了她們領受這五十軍棍呢?」眾人聞言,個個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彷彿那五十軍棍變成了全身按摩一般。
金天咳嗽一聲,拉了拉眾人的神說:「我知道,咱們學院軍軍法嚴明、戰士個個為軍法是從——別說是四個女人了,就算是千個萬個你們也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不過嘛,如果就這樣放走了她們一來是對客人的不尊重二來也太暴殄天物了,有鑒於此,所以本將軍決定——」他說完這句話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大聲地宣佈說:「將這四女轉贈給我的兄弟,覺非好嘛,他繞了半天原來就是想把覺非給繞到自己先前的話裡去啊!因為從小到大玩慣了,覺非也沒當真,看自己被人佔了便宜於是不甘示弱地回應說:」我可不是什麼牛糞,不過話說回來幸福這東西還真該像坨牛糞,哪怕臭氣熏天、日曬雨淋依然有綠頭蒼蠅在旁圍繞,不離不棄!所謂歷久彌新嘛,就像某個已然成婚的人一樣——你可得小心著些,當心回頭我告訴婷婷去!「」嘿嘿,你告去吧!「金天燦爛一笑,說道,」咱可是個好男人,連這麼美的四個女人都全送給你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你總不能告訴她說我不近女色,將美女拱手送人的事吧?這樣倒好了,我的好男人光芒就更耀眼了!「說畢,他便轉頭對那四個獸人美女說道:」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主人了,要好好伺候他知道嗎?「」奴婢遵命!「四女跪地,向著覺非說道,」奴婢等參見主人,主人若有什麼吩咐奴婢們一定遵從!「眼媚如絲,神情款款。
覺非無語,心想這下可不能再開玩笑了,不然就得糟糕。
「不不不!」他連忙拒絕說,「玩笑話怎麼能當真呢?」見四女神態依舊,他又央求金天,「我說錯了還不行嗎?給你道歉了。不過她們我絕對不能收下——再說我也沒這嗜好啊!」說起來他還真從來沒有過專門的侍女,如果要讓他每天被四個女的形影不離地跟著還真是有點不大習慣。
「算啦,你就先收下吧!」金天嘻笑,但話語卻很誠懇,「你要不收難道讓我把她們送回去,又或者是乾脆放她們走?不成不成,還是你收了去好,就當是我這做兄弟的送你的見面禮得了!」說著他還特意給他使了個眼色,彷彿要提示他點什麼。
覺非這下明白了,這金天雖然把這事兒做得荒唐,但卻含有深意——獸人送禮收買他用用金銀財寶也就是了,可為什麼還要送四個活人過來呢?這裡可是軍營,對抗獸人大軍的前線!
「難道獸人是想以她們四人為接應,再來個裡應外合?」想到這裡覺非不禁開始感歎自己的愚笨,怎麼一開始會沒想到。
話說回來這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相比金天而言,他嚴重缺乏對獸人的瞭解,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詭計多端。
「那好,大哥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咱們這酒也先別喝了,不能盡興事小軍情事大!」「不錯!」金天意氣風發,標準的指揮官形象,「自從我們來到這裡以後全軍都處於一級戒備狀態,我知道大家都有些累了,可是沒辦法,誰讓我們肩負著國土、國民的安危呢?兄弟們,大家再堅持堅持,等到把獸人大軍驅除出去的時候我們再好好痛飲它三天三夜!」他四顧左右,眼睛緩緩從各大將領的臉上看過,繼續說道:「所以,一級戒備的命令將無限期延長,直到最終勝利的那一刻!各位全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記得,我們的命從我們參軍開始就不再只屬於我們自己了!」群情激揚,眾人紛紛應和,送別酒就此散去。
金天於是又吩咐人將這四名女子帶到覺非的暫時營帳,而把覺非給留了下來。
他說:「大哥,我估計這四個女的絕對不簡單,你可得小心了!」「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覺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她們就交給我了,反正我下午就走,她們再鬧也鬧不出什麼花樣來的!」「那兄弟你可要辛苦了哦!」金天忽然又換了張臉,擠眉弄眼地說,「你瞧那四個女人的狐媚勁兒,你可千萬別被吸成人干了!」「你個金天,還真沒正經的時候!」覺非苦笑搖頭,說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如果這四個女的真是為戰事而來,那我想獸人對你們的總攻也就會是在這幾天了。」「放心,我會的!」兩人繼續談了些無關大雅的事就散了,覺非也回到了自己的暫時營帳,在走之前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來到營帳前,他赫然發現那個倔強而又有稍許自閉的少年曾耀祖還跪在那裡!
仿若一尊石像,曾耀祖頂著大太陽一動不動地跪著,伴隨他的只有那隨著陽光不斷移轉的影子。
看來他真是下了大決心了。
覺非搖了搖頭,歎氣走了上去伸手就想把他給扶起,可誰料卻被他給掙脫了。
覺非只能再次搖頭,歎息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先起來吧,進帳我有話對你說!」說完他就走進了營帳,留著曾耀祖木訥地在那裡發呆。
他想自己跪了這麼久要的不就是他的一句話嗎,可如果我進去了再次被他拒絕那又該怎麼辦?但他同時又想到或許這個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自己不進去興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於是他手扶著地站了起來,一股鑽心的疼從腳部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腦髓,猛然發作令他腳下踉蹌不定——跪了這麼長的時間,雙腿不發麻才怪了。
他咬緊了牙齒,手扶帳篷努力邁著那兩條不聽使喚的腳慢慢走了進去。
營帳內,正有四女低頭跪倒在地,而她們的前面赫然就是端坐著的覺非。
這四個女的他見過,是剛才被幾個士兵帶進來的。但在他的心靈中戰爭卻是跟女人無關的,這四個女的現在進了這營帳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也是想拜他為師的?
一想到這裡,他的雙腿再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地磕頭。
「求師父收下弟子吧!」覺非見他臉色蒼白知道他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於是趕緊施出一股柔和的魔鬥氣將他給頂了起來,嘴裡說道,「別再跪了,再跪下去你那雙腳就得廢了,你說我收一個廢了雙腿的弟子來幹嗎,難道還要我以後照顧你嗎?」聽他這麼一說,曾耀祖大喜,驚問道,「師父您師答應收我了?!」覺非微笑著點點頭,說實話能收到這樣的徒弟不管他日後成就如何都該感到欣慰,因為這樣的少年在這世界上真的不多了。
渴望的心靈終於被滿足,那一股支撐他一直堅持下去的信念終於變成了現實,曾耀祖蒼白的臉終於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就是身體的搖晃、跌倒在地!
「這孩子實在是太倔強了!」覺非迅速閃身將他抱起,心裡卻不禁想道,「這麼倔強的性格還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