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主上從聖母那裡得到的啟示,怎麼可能有假!」
老大繼續說道,「這些話我本不該告訴你們,但既然現在大家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也就沒必要有所隱瞞了——這次行動是我埃爾德復興的最關鍵之所在,所以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把事辦好!」
老大把事情形容地越是隱秘,眾人的心裡越是高興——如此隱秘的事都讓我給知道了,那我現在的地位就可想而知有多高了!
可覺非此刻心裡所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聖母」。
按照老大所說,這次的行動是主上受了聖母的啟示才發起的——換言之,這「聖母」的地位還在主上之上了,可為什麼就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有這麼號人物呢?她的地位如此之高,自然是有大本事的人,再加上她還洞悉「古神寶藏」的事,這不能不讓覺非想起一個人,一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狐神!
覺非於是試探地問,「老大大人,請問您見過聖母嗎,我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她呢?」
「這個麼……」老大似乎也不大清楚,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珠直轉,到最後卻說,「不該你知道的事你就別問了!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大家也不需要回去了,就在此地住下,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眾人聽完散去,走到營帳外自有人前來接他們進帳休息,此不在話下。
亞拉風月城,雪歌住所。
承劍已經昏迷數日,在柔心每天的悉心照料之下竟沒有絲毫醒轉的意思只是臉色稍微比以前好看了點而已。也因此,為了方便照顧雪歌要求他在這兒住了下來。
這一日,柔心進房給承劍擦過臉以後滿懷哀愁地去倒洗臉水卻正好撞見他的公公破劍與雪歌的爺爺古龍軒在後院敘舊。
「以你的本事你那兒子的本事應該不差才對,怎麼會在戰場上受了那麼重的傷呢?」因為是少年時的至交,所以言語上也不需要過於客氣,古龍軒直直地說道,「難道這裡面還另有隱情嗎?」
破劍沉思片刻,回答說,「這裡面的確有隱情……你是否聽說過『古神寶藏』呢?」
見古龍軒無語,破劍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江湖上盛傳藏有珠寶、武功秘籍的古神寶藏將於近日開啟!」
「這又跟你兒子受傷有什麼關係呢?」
「呵呵!」柔心一聽,冷笑著接口道,「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有財有秘籍那些平日裡的英雄好漢還不都跑去湊熱鬧了?!嘿嘿,他們一走風月城的防禦自然就弱了——原本的以一敵三變成現在的以一敵十,您說他能不受傷麼?」
柔心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甚至忍不住罵出了聲!
是什麼樣的感情讓一個平時溫柔地如綿羊的女人變得如此潑辣?
或許,最深的愛足以去改變一個人吧……
覺非,不,現在應該叫「狗日」了。狗日跟著另外七個人一大早的就改換服裝朝齊蒙山進發了,他也想不通說好了要掩人耳目的可為什麼到最後卻會選擇大清早地出發而不是深夜,更不明白那七個人為什麼都喜歡把行李包裹往自己上身上放——他們的本事不是大得很嗎?難道連提幾個包的力氣都沒?
「老大,你們等等我!」為了偽裝得更像也為了擺脫負擔,狗日故意氣喘吁吁地大聲道,「背這麼多的東西我怕會流汗啊!」
「流汗?」眾人一聽譏笑道,「你們聽到了沒,他說怕自己『流汗』啊——他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長那麼醜還弄得自己跟個小姐似的,怕流汗!」
「汗臭把我的嗅覺給影響了我可不管,」狗日一狠心,把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我的鼻子最怕的就是汗液了,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汗水沾到了兩天之內就別想再聞到珠寶味了!」
他的話說得煞有其事,聽得眾人面面相覷。
「好了!你們把自己的包裹全都拿回來!」老大終於發話說,「那個誰,對,就是你,你把狗日的行李也拿上,瞧你虎背熊腰的,這點東西隨便拿拿啦!」
那個被稱作「虎背熊腰」的人委屈地從喜笑顏開的狗日手裡接過行李,滿肚子的怨恨敢怒而不敢言,只是嘀咕著現在的老虎黑熊怎麼都掉價成背行李的馬匹了!
又馬不停蹄地走了半日,路途終於開始變得不好走。山路崎嶇狹窄,僅能容得下一人通過——馬匹是萬萬不能騎了!沒辦法,他們只好捨棄馬匹把它們牽到了隱蔽的場所最終殺害!
對於此事,老大是這樣解釋的,「把它們殺完了就去弄個坑把它們給埋了,這次的行動絕對不允許讓任何人知道!」
齊蒙山,神魔大陸三大古山之一,因其峰頂終年被霧氣所盤繞而聞名,亦被稱作「氣朦山」。相傳此山乃遠古神人所住,但因年代久遠無發考究,倒是它的旅遊業卻托了「古神」的福一向都很發達。
亞拉的戰爭持續了多年,齊蒙山的旅遊業也大大受創,不復以往熙攘情景,一行人沿路所見只是三三兩兩久居山林的僧侶,卻不見半個遊客影子。
老大命令道,「狗日,你聞聞寶藏大概是在哪個方位!」
覺非可不是狗日,他哪會什麼嗅珠寶的本事啊!他聽完老大的吩咐,故意用力地吸了好幾口的氣說道,「珠寶氣是有那麼一點,不過那些應該都是普通人的普通收藏,絕不會是一座寶藏所藏珠寶的濃厚氣味!」
「什麼意思?」
「嘿嘿……」狗日尷尬地回答說,「也就是說目前我還沒找到!」
「嗯,應該是寶藏還沒開啟的緣故!」老大也不怪罪,揮了揮手道,「大家都快點,按照主上給我的地圖上所標記,那寶藏就在這附近——你們分頭去找找!」
眾人得令,馬上四散開去。
不一會兒,負責尋找的七個人全都可憐兮兮的回來了——
「怎麼回事?」老大不解地問,「難道你們不認為可以為國家服務是很光榮的事麼?」
眾人齊聲答道,「報告老大,我們覺得很光榮——可是,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實在是擔心能否找到!」
「人太多?」老大跟隨他們七人掠過一片雜草地,穿過樹林看去豁然開朗,空曠的地面讓人感覺實在卻也令人擔憂,因為此刻的地面上已經站滿、坐滿、躺滿了人!
「這、這、這,這不成了菜市場了嗎?」老大驚得快說不出話來了,「這個秘密連我都是從皇后娘娘那裡得來的,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多人趕來?」
「或許其他國家也有什麼聖母之類的吧!」老二好言相勸道,「又或許這根本就只是個騙局而已啦!」
話剛說完,他的臉上就多了五條紅紅的指痕——是老大打的。
「聖母的地位超然,你竟敢詆毀於她,不要命了麼!」
老二被打得有苦說不出,只得委屈地摸著臉不說話了。
「既然來了咱們就不可能空手回去,」老大沉思片刻終於有了決定,「去找幾條衣服來換換,我們混到人群裡去,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得到的消息!」
空曠地上,人們或以幫派或以友人的形式分成了好幾個群體,各個群體間看似客氣實則暗藏鬥爭,這一點聽聽下面的對話就知道了——
「呀,林師弟你也來啦!」
「可不是嘛,想不到朱師兄您也來了,難得難得呀!」
「我說林師弟啊,這次你們孤帳門簡直是傾巢出動——哦,不,全體總動員嘛,看來是對寶藏志在必得了!」
「你們雙葉們也不錯嘛,你們師父葉氏夫妻這兩位老人家也都來了——這麼陡的山路他們能走得上來也算是奇跡了,讓人好生佩服啊!」
「哼,走著瞧!」
「哼,我還怕你你有牙!」
……
諸如此類對話在這山上是最常見的了,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打探消息的,覺非就是此例。
「你們都是從哪兒來的,」他對著一群人問道,「各位兄弟跟小弟說說!」
也許是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太醜了(貼上去的胎跡的確是夠嚇人的),在他問完這句話後竟然沒人理他!
「小姐您好!」見這個辦法行不通,覺非又改為各個突破的方式發問,這次他找了個妙齡少女,「咱們可以談談嗎?」
「流氓……」那少女沒罵完卻看清楚了他的臉,「呸,要耍流氓也麻煩你清理清理你這副尊容吧?!」
人醜怎麼了!覺非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扮醜八怪了,這社會對醜人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