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小負從死一般的沉寂中醒來的喜悅中,心情不禁大好,儘管與來自小正的心電感應因她不能再集中精神力而被迫中斷,可既然已能聽到小負的聲音,那自然代表她亦會像我一樣無事的。
心再無牽掛,也就很容易靜下來,思考眼前的事情,如何處好與譚雪華之間的關係。想不到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竟是操縱著北方數省的黑道大亨的女兒,而她現在更是身兼黑白雙重身份,一個不好便會引發大難,是以,我一定要三思後行才可。
思前想後,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那實在太難了。畢竟這不是南方,更不是上海,沒有門路可走,沒有勢力可借助,沒有什麼人肯出面周旋,而譚雪華又似乎權傾一時,怕是我們這些代表南方列席的黑道人士,都抵不過她一個冷冷的微笑。
可怕的女人,可怕的心思,可怕的陰謀。
難道,就只有妥協嗎?心灰意冷的我想放棄,可心又有不甘,因為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此行到此為止,還沒有做成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試想,那些見多識廣的黑道大佬們會怎麼看我,還將我放在眼中嗎,還遵從我的號令嗎?
「譚雪華,唉,我一定會讓你後悔這麼做的。」
「我真的就讓你這麼恨嗎?」
「譚雪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自言自語,並不能帶給我任何安慰,相反的將我心中一切昭顯,尤其是當一個女人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室內是,那種尷尬與無能讓人覺得比死還難過。可是,還有更讓我難以說出的口,剛才與小正遊戲時,竟忍不住射了。
無論如何解釋,理由都有些牽強,畢竟是自己沒能管住自己的小弟弟。可若被中的『罪證』被那女人發現,那怕是事後,也足以令我無地自容。是以,此時此刻,我便若身下那疲軟的傢伙般,怕被女人看到。
「唉,我進來有好一會了,剛才你的心跳過快,引發報警,我還以為你……」
「哼,不勞譚小姐關心,我的死活,與閣下無關。」
「別這樣好嗎,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的。」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既然已經決定了一切,那就去做好了,沒必要徵求我可憐的意見,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無法忍受你的剛愎自用,因為你根本就不尊重別人,自私,自以為是,自以為了不起……」
心中有說不完的話,想一股腦的宣洩出來,可是,我很難面對一個表情淒苦無力依在門框上緩緩滑坐在地上眼中溢出淚水的女人,還能趾高氣揚的說著那些事後才讓我有所感覺的話,這於事無補,更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你以我想這樣嗎?」
「唉,算了,你打算如何善後。」
「還能怎樣,你要離開的話,隨時可以走,另外,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我會安排南北會話擇期舉行,你放心,我不會再害你了,還有你們南方來的那些人,不過,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保守秘密,是嗎?」
「算是吧,我不想引發南北不和,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
點頭,坦白說,我也不想自揭其醜,一下飛機便被譚雪華捉了,被當成小白鼠研究不說,無論我做什麼,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實在丟人的可以。是以,真若恢復自由之身的話,我還得編個可以自圓其說的謊不可。
「那我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你的衣服在床頭的櫃子裡,車在車庫裡,恕不遠送。」
說著,譚雪華便掙扎著起身,從她的表情而言,相當的黯然,大概是因為一番努力,卻收效甚微,還引發了這麼多負面的事情,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定是讓她不堪承受。不過,那
些都是她自取其咎,怪不得誰的,誰讓她如此自私了。
「等一下,可否把東西還我?」
「什麼東西?」
「佛珠。」
「那……那真的是佛珠嗎?可是,那珠子裡蘊含著非常奇怪的能量,無論如何測試,它都沒有反應,我們還以為那是王雨菲的最新發明……哦,對不起,那珠子實在太詭異了,你若真想要取回的話,還是自已過來取吧,因為沒人敢碰它的。」
心下一陣詫異,那枚佛珠雖說來得有些蹊蹺,可帶在身上也有數日了,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可譚雪華那一番話,卻又讓我心有所悟,興許那枚珠子有些來歷,說不定真是佛門至寶也說不定。
且不管佛珠的是是非非,將接駁在身上的那些探測器統統取下,扔到一邊,拉開床頭的櫃子,將原本屬於我卻分別存在在拚命三郎還有馮丫那裡的衣物取出,心下駭然,這譚雪華做事縝密,竟連這些小事都記在心下,看來誰若得罪了她,算是倒大霉了。
「衣服都洗過了,沒有安裝竊聽器那類東西,你可以放心穿著,不過你那根領帶暫時借用一下,因為我們需要用它做下研究,還有……還有就是,馮丫讓我代她跟你說聲對不起,就這麼多了。」
「馮丫?唉,那小妮子是你的部下?」
「算是吧,不過她一向不服從命令,頭痛死了。」
「那楊辰剛呢?」
「楊辰剛?她……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想幹掉楊辰剛,可苦於找不到殺手,便央求我幫她,我已經答應她了,你表情好怪,難不成,她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譚雪華沒有直面我的問題,只是苦笑不已。從她的表情來看,馮丫似乎對我說謊了,不過,依據我的分析,楊辰剛那人怕是真的存在,問題是,與馮丫那不著邊際的小妞說的那些*不*譜,那就不好說了。
「你不表態,是不是就是默許了?」
「唉,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便插嘴,不過,我還是想勸一你句,放棄那個念頭吧,至於為什麼,一會你就知道了,記住,到時,千萬別大驚小怪的,要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輩子,也不會再輕易相信女人的話了,尤其是譚雪華和馮丫,說話做事都出奇的不*譜,真弄不明白,老頭怎麼就會創造出這麼兩個另類的女人呢,一個心思狠辣不依常理,一個放浪形骸偏偏又謊話連篇,真是頭痛。
沒頭沒腦的想了一會,苦於沒有頭緒,只得作罷,又見譚雪華已轉身將目光投向門外,便毫無顧忌的將衣服穿在身上,整理停當後,這才輕咳了聲,暗示她可以回身了。不想,卻在舉目看過去時,與那妞來個了四目相接,在錯不轉睛的凝視中,那妞卻突然紅著臉將目光轉移了。
「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其實你很魅力,怪不得小龍女她們那麼喜歡你……」
暈,若非曉得譚雪華是什麼樣的女人,就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不定我會自以為是的認為那妞看上我了。不過,她那話帶來的聯鎖反應,卻是有目共睹的,那妞可與林蕾蕾媲美的俏臉浮現羞人的紅暈。
不經意間,想起林蕾蕾,心中一陣欣慰,就是她與小龍女無懼譚雪華的權勢,據理力爭,把這位蠻橫無理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嗆得無話可說。想來,在這段時間裡,定是她照顧著小龍女,張倩她們。
「對不起,我想知道,小龍女她們好嗎?」
「唉,我算是服了那小祖宗了,不過,我實在沒心情跟你說這些,省得又被你誤會,等你見到她們後,你自己問她吧,對了,還是那句話,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那樣的
話,大家都不好過。」
「明白,現在可以帶我去看佛珠了吧?」
「好,跟我來吧。」
緊走幾步,追上先我一步走出房門的譚雪華,與她並肩而行。誠然,與一位千嬌百媚的美女走在一起,很易讓人有成就感,可是此時我的心思,全不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美女竟要採取如此極端的手段呢,難道真得有人在暗中想搞暗殺?
儘管很想張嘴詢問,可問題是此時的我正端著架子,無論是試探或是旁敲側擊,都極為不妥。因為在黑道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我若問了,而譚雪華答了,知道了其中內幕,怕是若火燒身,再想脫身就難了。
在譚雪華的引領下,沒有乘坐電梯之類的東東,可一路走來,卻仍讓我大開眼界。總體來說,路線是一個回形走廊,在走廊兩側,是由不同顏色厚達數公分的玻璃拼裝而成的房間,在每個房間中佈置著很多不知名的儀器。
而在相對獨立的分隔內,正在進行著不同領域的試驗,有人有動物有機械,有的靜止不動,有的像失去重力般懸浮在空中,有的吞雲吐霧,有的產生強烈的視覺效果,令人眼花繚亂。
有理由相信,看到的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就像是譚雪化要將領帶留下一樣,在某些領域,南北分治的兩個試驗室個有所長,值得稱道的東東,不會輕易的被我看到,而看到的自然也就稀鬆平常,不足為奇。
不過,沿途一路走來,還是讓我看到了試驗室的規模,較之美女博士的稍勝一籌。看來擁有天時地理人和的北方試驗室,科研經費要充足一些,所以表現在常規上的研究也較先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