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心才平靜下來,便想離開洗手間。剛想擰開房門,卻突然心生警兆,覺得門外似乎有人,那是一種很妙的感覺,雖然腦海裡沒有絲毫預感,可我就是覺得門外有人,甚至連那人『悄無聲息』的呼吸都隱約可聞。
心中一動,鬆開了門把手,佯裝打著電話,哼哼嘰嘰的應著,回轉給馬桶放水,淨了下手後,這才開門。隨即便見林蕾蕾正依在門外做側耳傾聽狀,那種揉合了好奇與認真的神情真是有趣,忍不住趁她覺察失神之際,湊過去在她嬌美的臉蛋上印了下。
「啊!討厭……」
「討厭?男人如廁你也偷聽,是不是……哦,薇薇?」
還想調戲下林蕾蕾,誰知目光投向她身後,卻見薇薇正怒目而視,推開面前的林蕾蕾抬腳便踢了過來。雖有躲閃,卻總是事發突然,還是被那妞踢中了小腹,頓感一陣劇痛,身子情不自禁的躬起來。
「劉少傑,你有種,你不是很想上林蕾蕾嗎?好,我給你機會。」
「薇薇,聽我解釋,我……林蕾蕾,你太過分了。」
「喂,你搞清楚點好不好,這關人家什麼事,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上廁所,不行啊?」
日,被薇薇狠踢了一腳,痛自痛了,尿意竟也上來了,可見林蕾蕾『花容失色』,心知她定是以為我獸性大發想**她,是以才會有此一問。可事實出入實在太大,引來這麼大的非議,也連懶得理她了,隨即關門上廁所,外面卻傳來林蕾蕾竊竊笑聲,暗恨不已。
等我再從洗手間出來時,辦公室卻空無一人,薇薇不知所蹤,林蕾蕾也自不見了。心中納悶,便出門尋找,卻見那兩個女人正在大廳內談笑風生,頓覺不妙,這麼短的功夫,難道這兩個女人就已經結成同盟,專心致志的對付我不成?
心下駭然,林蕾蕾惹不起,薇薇我更惹不起,實在不敢也沒臉過去打探消息,便縮回辦公室。可煩就煩在心中太多事情放心不下,又苦於沒有預感,百無聊賴,便依在椅中休息片刻,本想定定神的,誰知卻睡了過去。
醒來,是被女人的笑聲驚醒,睜眼打量,卻見客座沙發那林蕾蕾與薇薇正談性正歡,且看兩人的表情竟似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毫無拘束,心中稱奇。起身之際,見身上有件風衣,卻是薇薇這幾日裡穿的那件,心道還是自己的老婆好。
「醒了,哼,你睡的倒坦然,呼嚕不斷,吵死人了。」
「還有磨牙的,哈哈……」
「是嗎?哦,我倒不知自己還有這毛病,呀,已經收盤了,大盤怎麼樣了?」
「哼,你的關心一文不值,懶得理你,蕾蕾姐,坐我的車回去吧,薇薇還有很多話想向蕾蕾姐討教的,行嗎?」
「好呀,哼,劉少傑,你最好少耍花樣,在前面給我們開路,走吧。」
簡直不讓人活了,老婆給我臉色看倒也罷了,林蕾蕾那妞竟也以老婆大人的姿態命令本人,實在讓人沒法接受。可讓我公然與她們做對,我又沒這個膽量,只好乖乖受教,整整了身上的衣服奪門而出。
想不到,薇薇的坐駕竟是龍四爺平日坐的那輛,還配了司機,可見薇薇現在龍宮水漲船高,儼然成了龍宮的座上賓,就算我入贅龍家也沒這待遇,除了暗責龍四爺偏心之外,似乎也沒什麼能拿來安慰自己的了。
女人是善變的,薇薇與蕾蕾似閨中密友般親近,這也就罷了,可偏偏非逼著我在她們視線所及之處,那種尷尬,讓人恨得牙痛,就連少有『理會』我私生活的龍四爺都覺察了我的不幸,除了象徵式的拍了下我的肩,以示安慰外,竟自大笑著閃人了,氣得我半死
無事可做,只好早點上床『睡覺』,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躲在房間裡等消息,總比被女人『情感虐待』的好。可問題隨之而來,自從在龍宮暫住,我還沒有固定的房間,這剛過晚飯的點,只有小腹微鼓的飄飄因『身體不適』回房休息,沒奈何,只好去找她了。
時間尚早,飄飄還未入睡,躺在床上手捧一本時裝雜誌正看得仔細。我的到來,讓飄飄有些意外,卻欣然接受,著我在床邊坐了,說著話時,忍不住色心大起,便借與兒子親近為由,對飄飄動手動腳起來,片刻後,那美麗的孕婦,已是面紅耳赤。
「討厭,你亂摸什麼?」
「哦,對不起,摸錯了,飄飄,給我們的兒子取名字了嗎?」
「還沒呢,不過,就算起了,也要龍伯伯同意才行。」
「見鬼,這可是我兒子,難道起名字也不行?」
「算了,有些事還是不要計較了,老公,人家困了,你哄飄飄睡覺好嗎?」
望著飄飄有些厭煩的神情,那還不知她也是身不由已,心下好不憐惜,忙領命熄燈摟了那美女孕婦,在她耳邊說著讓她高興的話語,哄她入睡。好一會,飄飄才帶著一絲笑睡過去,而我也有些倦意了,心累,依在飄飄身邊睡過去。
不知何時,手機來電的振動將我從混沌中驚醒,忙坐起身來將手機取出,卻是那粗壯漢子打過來的,接起之前先看了下時間,竟已是晚上十點了,暗罵自己貪睡,悄無聲息的走出門去。
「喂,事情如何了?」
「一帆風順。」
「好,你們馬上去碼頭……」
「嘿嘿,對不起,我們改變主意了,走陸路,麻煩你讓人把錢送過來,若是在十二點之前不能看到錢,姓劉的,你最好為自己買具棺材,因為我們會這段視頻發到上,到時你劉少傑就可以出名了,哈哈……」
「媽的,找死。」罵娘,恨之入骨,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想不到那傢伙竟落井下石,雖說是為了自保情有可原,但其心可誅,若任由他們活著離開上海,說不定日後還會被他們敲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連他們也做了,省得日後提心吊膽。
「好,就依你們,地點。」
「東方明珠電視塔,觀光台,讓你的人買束玫瑰花,我們自然會過去接對的,記住,別想耍什麼花樣,這裡可是人滿為患,搞不好,連電視塔也要完蛋了,嘿嘿……」
「放心,你們會拿到錢的。」
扣了電話,心裡暗罵,恨不得帶了槍就去把他們做了,可又知此事若鬧大了,我也就完了,沉吟片刻,我撥通了櫻木的手機,讓他火速趕往電視台,而後,又撥通了烏鴉的電話,現在,也只有他能幫我了。
「烏鴉,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殺四個人。」
「殺人?好,地點。」
「不要問,因為現在我也不知道,現在你在什麼地方,好,你馬上去路口,我一會開車過去接你,拜託,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這次我能不能渡過難關,就全*你了。」
「雖然,不太確定你是不是喝多了,不過,好吧,我去。」
電話掛了,聽得出烏鴉心情很複雜,可我也只能指望他了。長吁了口氣,正準備下樓去時,卻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門,卻見飄飄站在半開的門後,眼中寫滿了傷心欲絕的神色,頓時心裡亂極了。
「飄飄,唉,我有件事搞砸了,必須要處理一下。」
「傑,我好怕,你別去好嗎?」
為難,我若不去,烏鴉便不曉得目標是誰,無從下手,若我去,有孕在身的飄飄情緒很不穩定,若有什麼差錯,我於心何忍,龍四爺能答應嗎?一時間,我陷入兩難境界,那一
刻,心好累,不想再混下去。
「好吧,飄飄,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飄飄怔怔的望著我,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中淚水逝下,身子一軟倒在懷裡。情不自禁的摟緊懷中的女人,感受著她腹中那個與我血脈相連的生命的躍動,我的心靜下來,男子漢大丈夫,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若今天不能解決事端,我有何面目見我的兒子?
「飄飄,進去休息吧,我打兩個電話安排一下,就過來陪你,好嗎?」
「嗯,我等你。」
在獻吻之後,飄飄離開懷抱,轉身進入房間裡,望著她的背影沒入黑暗裡,聽著她上床,我心思活了,拔通了小正小負的通訊器,很快便有了回應。
「討厭,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騷擾人家,人家都上床了。」
聽著小正半嗔半怒的話音,腦海不禁浮現兩個身著睡衣披頭散髮準備上床就寢的小妞的模樣,苦笑連連,道:「罵也罵了,告訴我,我體內的那個什麼芯片與車子之間的聯繫,最遠距離有多遠?」
「距離呀,不曉得,幾公里應該有吧。」
「你們兩個真是笨死了,可以通過電話搖控的嘛,只要一直連線,便可以遙控了,笨笨笨……哈哈,兩個笨蛋。」
「耶,小正,明天我請你吃肯德雞。」
幸運,那兩個天真浪漫的小妞,真是我的幸運之神,若非小正提醒,我還想不到如此絕妙的主意,許諾之後,掛斷了電話,隨即拔通了車載電話,在響起提示留言的語音之後,我輸入自啟動的指令,而後便聽到了車子發動後的隱約可聞的嗡鳴聲,心中暗自驚喜。
「熄燈行程,目的地廣海路與南京路交叉路口,出發。」
命令下達,隨即聽到一聲『嘟』的一聲確認,心知車載電腦已經開始執行我的命令。不知車子沒有我臨場指揮,能不能離開車庫,能否遙控得了龍宮的大門,心中不無擔憂,忙走回室內,拉開窗簾,一抹熄著燈的車影如幽靈般向大門駛去,望著大門無聲滑開,車子消失在遠方,長長的吁了口氣。
黑暗中,飄飄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心亂如麻。
也許,懷中的那個女人聽過了太多的關於道上的那些打打殺殺,以至於心思如此脆弱,害怕我會因此而出事,一夜不歸變成永遠不歸,是以才會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讓人心碎,情不自禁的吻過去,在熱烈持續的吻中,融化她那顆浸在冰中的心。
「老公,我想跟你做愛,好嗎?」
「可是,你大著肚子,我怕……」
「已經快三個月了,不會有事的……」
聽著飄飄發自內心的渴求,我心醉不已,不忍也不想令她失望,將一直保持通訊的手機扔在一邊,開始剝去飄飄身上的衣服,溫柔的進入,溫柔的動著,溫柔的吻著,溫柔的撫摸著,直至最後一刻,高潮的降臨。
飄飄,又睡了過去,而我身上胡亂裹了單毯子坐在角落裡的椅中,聆聽著電話裡的動靜,直至聽到有人敲打車窗的聲音響起,才發出打開車門的指令,隨即聽到烏鴉低聲咒罵聲,心知那強人又開始頭痛了。
烏鴉頭痛,因為他暈車,我頭痛,因為我不在車上,彼此頭痛,卻也只能將就著了。
掛斷車載電話拔通烏鴉的手機,先通過電話傳聲發出自動駕駛的指令,向電視台駛去。而後指揮烏鴉調出前幾日截留的毒販的畫面,告訴他如何開啟自動跟蹤裝置,等等一切事宜,得到的卻是烏鴉一連串的咒罵,心中苦笑不已。
車子駛出一半,烏鴉匯報屏幕上的亮點開始移動,暗道不妙,因為手機一直保持連線,不知道櫻木究竟有沒有按我說的交待脫身,也不曉得毒販有沒有
為了脫身在電視塔上安置炸彈,更不清楚魏大是否真的被毒販幹掉了,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讓車子加速追擊亮點,看能不能截住他們。
不知為何,電話裡烏鴉說對方正在市區兜圈子,心中稱奇,大概是他們劫了輛車子,可因路不熟悉,是以才會在市區轉悠。不過正因為這樣,才讓我有時間遙控車子追到他們,遠遠的綴著對方的車子,在途經一段沒有路燈的公路時,烏鴉掛斷了電話。
五分鐘後,烏鴉打過電話過來,聲音平靜的讓人心寒,說話中聽到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東西在近處爆炸了,而後聽到烏鴉長吁了一口氣,道:「唉,劉少傑,我感覺很累,想休息一段時間。」
我苦笑,烏鴉有歸隱之心,可是,他能說退就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