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手快而已,但那可是五千萬一張的支票,事關身家性命,自然要看個仔細。可讓人提不起性子的卻是林蕾蕾隨即笑出聲來,很明顯那笑聲有『歧視』色彩,忍不住瞪了那妞一眼,暗責就是把她賣了,也未必就值這五千萬。
「看什麼看,守財奴,見錢眼開。」
「得,我還落下不是了,林蕾蕾,今兒您就受累做個見證,若我拿了這錢不辦人事,或是昧著良心把這錢私吞了,天打五雷轟,小池君,劉老爺子,您二位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三天之內必有好消息奉上。「
「如此甚好,劉先生,那我們就靜候佳音了。」
「既如此,那小弟就告退了。」
好處已然到手,那就沒必要再停留了,起身之際便將支票納入懷中,貼身藏了。也不理會林蕾蕾表情如何,也不想跟她發生言語衝突,實在是怕了那妞了,忙沖小池拱手示意,便欲閃人。
「哈哈,皆大歡喜,小池請稍坐,我老劉代你送送劉老弟,也好敘下同門之誼。」
「有勞劉老爺子,劉先生,林小姐兩位慢走。」
點頭與小池作別,扯了還想沒事獻慇勤的林蕾蕾便走,劉老爺子自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了。來到樓下,正想與劉老爺子話別就此分手,我好去銀行兌現轉帳,把錢劃到公司的帳上,那才心安。
「劉老弟,請留步。」
「劉老爺子,何事見教?」
不知何故,劉老爺子錯步攔住去路。駐足之際,趁機鬆了神情頗不耐煩,正對我口誅筆伐的林蕾蕾,硬生生的挨了那妞幾記粉拳玉腳,這才平息了她怒氣,得閒看向神色不乏為難的劉老爺子,暗道不妙,莫非這老頭子看出我的破綻了?
劉老爺子道:「劉老弟,見教實在不敢當,老哥有一事相詢,還請老弟不吝賜教。」
劉老爺子態度謙和的讓人毛骨悚然,這把年紀了,一口一個老弟,本來就是折我的陽壽,現在又低三下四的求教,看來這老頭有走火走魔之嫌,我得離他遠一點,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若傳染給我,那豈不是大禍臨頭。
我退開一步道:「劉老爺子,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您吩咐就是了。」
劉老爺子聞言,唉聲歎氣道:「如此,那老哥就直說了,自從上次與老弟在會館離別之後,老哥便覺得氣息不暢,本想登門造訪,可又怕太唐突了,是以等至今日,還望劉老弟指教一番,老哥是不是大限將至?」
暈,這話應該去問長沙王才對,那死胖子扇子一扇就有人翹辮子。不過,那話一說,可是立馬要挨揍了,我可不能自找沒事,且看面前老頭的氣色的確差了點,便想敷衍著說兩句好話以安他心。
可就在我張口之際,腦海中突然升起不祥之兆,彷彿有人從身邊走過一般,恍惚中,我看向劉老爺子,隱約的見到有兩個影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想看個仔細時,那兩個影子卻已蹤跡全無。
「奇怪,難不成是看花眼了?」心中稱奇,卻突然想起當日長沙王在廳內扇動扇子時,也是這感覺,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慄,立時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又想到他與我一脈相承,說不定將來我也有此大難,是以有必要問個清楚,道:「劉老爺子,恕我直言,您最近見過什麼人沒有?」
「人?不知劉老弟這是何意?」劉老爺子茫然道。
我撓頭道:「哦,就是一個沒事亂扇扇子的胖子。」
「長沙王?」
日,想不到劉老爺子與林蕾蕾聞言同時變色,嚇了我一跳,而我也從劉老爺子的話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這事可能跟那個死胖子脫不了干係,沉吟了下,問林蕾蕾道:「蕾蕾,那長沙王究竟是做
什麼生意的?」
「還能有什麼,跟你一樣,敲詐勒索強取豪奪,撲哧,我這可是聽別人說的,不當真的,你可別自作多情的去打人家的小報告,要讓那死胖子曉得了,沖人家扇……」林蕾蕾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停住了,驚道:「劉老爺子,莫不是你見過長沙王了?」
劉老爺子慘道:「正是,不過,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不會是那廝給我設了局吧?」
以前倒是聽過什麼詛咒,降頭術之類的法術,可那都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下能人異士眾多,說不定那死胖子就是此類高手,是以,無端招惹那胖子,實在沒道理,便道:「劉老爺子,我看這樣吧,您不妨去趟小昭寺,聽說那裡的主持是位得道高僧,不如去求求他吧,小弟實在無能無力。」
「真的嗎?」劉老爺子聞言精神一振,長吁了口氣,道:「小昭寺,我倒是去過,卻不知那裡的和尚有些法力,事已如此,我倒要去試試,兄弟,這次若老哥能化凶為吉,定要好好謝謝你不可。」
那劉老爺子也不理會樓上的小池轉身便走,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那小昭寺的主持是不是有道高僧,我可不曉得,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無非是曾經跟青青在那裡求過姻緣簽,簽上說百年好合,可現在看來,佛祖也為財而說謊了。
林蕾蕾輕聲道:「看你們說得邪乎,不會是真的吧?」
「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半夜敲門聲,我看老劉是心虛疑神疑鬼,自己折騰自己。」搖頭苦笑,這種沒譜的事,說說還可以,若真信,那長沙王可就太邪乎了,絕不能讓他大上海灘掀起風浪,是以,我道:「走吧,沒事的,改天老劉醒過神來了,我們一起去敲詐他。」
林蕾蕾笑道:「撲哧,你這人真是的,這事做上癮了,小心報應上門。」
「遇到你,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報應,我定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要格外遷就你。」隨口而語,卻見林蕾蕾那妞神色走樣,不乏得意和俏皮的模樣,讓人不禁莞爾,拉了她手便向院外走去。
「放手,討厭,賴皮狗,狗皮膏藥,橡皮膠……」
沒有什麼比讓林蕾蕾嗔怒有加更有趣的了,才不理她心中何想,那怕是拳打腳踢,也要占佔她的便宜,待時機成熟時,便可水到渠成,那時林蕾蕾就算是孫悟空再世,也跳不出的手掌心。
當然,我也知那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林蕾蕾太獨出機杼了,可能除了龍向天外,所有的男人都被她打上『利用』的標籤。換言之,她是一個我不能把握的女人,除非我能讓她情不自禁的愛上我,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小池的事情,很容易便可搞定,一個電話過去讓張學正悠著處理,拖上兩天放行就成了。至於書記那裡,我以一個名目拜訪一下,目的是為了安小池的心,至於其他部門的頭頭,則借書記之名,順便走動了一下,混個臉熟謀個交情。
時間如梭,三天時間又過去了,發生了很多事,公司在薇薇握權之下業績穩中有升,交於她打點的那些資金已累積至五億,這其中也有我部分功勞,關注股市提供第一手的資料,再就是最終確定了,股市有人暗中跟風,這與我當初預想的不謀而合。
不用想,肯定是虎公子做的,只是現在時機不成熟,這個時候動他實在沒理由。小小抽空過去看望了下,趁沒人注意,餵那小伙子吃了東西,當然食物裡加了點料,聽說這兩天小小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
拍賣會交由林姨籌備,進展順利,程欣桐時有露面,那妞態度雖有所改變,針鋒相對的時候還是多
一些。不過,那小妞是加了調料的開心果,有她在一旁,總不愁會寂寞,只是那妞與小龍女不睦從不敢將她帶進龍宮,以防引發世界大戰。
終於,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經過接連數天的踩點聯絡,那伙廣東過來的毒販最終確定了交易的時間地點。幸好蝦米他們安置的竅聽器收到了情報,關鍵一戰即將打響,連我這個總設計師都頗感緊張。
栽贓陷害,離不開警方的配合,這種事自然也要有警方介入。好在,我已經有全盤計劃,一個電話打到李正峰那裡,把李曉姌要出來,讓她帶了一隊爆警察,到交易地點埋伏,收到信號後便去抓人。
此外,不想讓林蕾蕾知曉此次行動,是以有必要讓她暫時離開數個小時。許下重諾,教程欣桐如何『飆車』,她便乖乖的配合,以林姨的名義給林蕾蕾打了個電話,說有急事相商,那妞便極不情願的閃人了。
晚上七時,好戲開演,一家四星賓館十一樓的房間裡,交易雙方露面,十幾分鐘後交易結束,雙方離開房間,分道揚鑣,毒販拎著兩隻錢袋沿走廊向東,四個買家拎了大宗毒品急沖沖的直奔西邊的電梯,等雙方各自進入電梯後,行動隨隨即展開。
黑吃黑,自然要跟真事一樣,太子曾經做過一次,現在想起來還不禁冷汗直流。是以這種事做起來駕輕就熟,警察分頭行動,一組負責在一樓大廳抓捕帶貨離開的買家,另一組由李曉姌帶領配合蝦米他們的行動。
計劃很順利,買家帶著貨一出電梯便被警方團團包圍,面對七八支槍他們只能乖乖束手就擒。那邊同樣依計劃進行,毒販子扛著數百萬巨款乘電梯下來,在經過七樓時被設局的老K,就是被我開警撞了的那傢伙裝做喝醉酒的樣子,進入電梯策應。
電梯下到五樓時,老K要出電梯,在五樓電梯門口候著的蝦米等人趁老K裝病倒地呻吟吸引毒販注意力時,衝入電梯內,用上了消音器的槍頂在毒販頭上,幾秒鐘後錢袋易手,蝦米等人離開,走消防通道與趕來的李曉姌錯過。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要留下能供栽贓的證據,一個裝有私人物品的皮夾子『不慎』遺留在電梯內,除了少許現金外,還有一張出自造假高手可以假亂真的身份證,一張經電腦合成的老k與魏大合影的照片,蝦米落井下石喚老K在道上的綽號,等等,我才不信毒販不上當。
至於毒販,按照計劃,李曉姌會放他們一馬。不過,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追幾條街,看著他們搶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當然,結尾工作同樣重要,事後警方會展開大規模的搜捕行動。
毒販只有身在上海灘,才能被我利用。這種事在以前或許是天方夜譚,可若他們中有人身上有追蹤竊聽兩用的小玩意,一切行動便瞭若指掌。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在適當時機適當地點適當的理由出現,面授機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