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實則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李書記大權在握,想做什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問我不過是想警告我做事謹慎一點,莫要得意忘形,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我還是能聽得懂的。
但妙就妙在我將李書記的話拿出來『搪塞』陽陽的好奇,可若這話做為政治言論,那弦外之音卻是一種警告,若無視時下的政治形勢,非要把上海灘攪得一團糟,黑貓也好白貓也罷,都沒得混了。
節目繼續,卻已無甚意義,倒是接下來的電話接入,讓我頭痛了一番。有一段時間未關注股市了,冷不丁的被人問起來,我還真不曉得那幾隻股票的走勢。不過,運氣甚好,總能在藉故言他時有所預感,或漲或跌指點一番,還是博得不少人的贊同。
很快,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在愉悅的氣氛中渡過。且看陽陽道著下期節目再見後,隨即起身跑到攝像機後面看回放,時不時的笑出聲的神情,心知她對這期節目還算滿意,我這才長長吁了口氣。
「劉先生,那位林小姐請您到觀光餐廳找她。」
「哦,謝謝。」
正想過去找陽陽增進一下感情,誰知一個工作人員卻過來轉告我去觀光台,這才發現林蕾蕾不知何時已蹤跡全無,心中暗道不妙,不知林蕾蕾又在玩什麼花樣,輕聲道著謝,悄無聲息的閃人了。
不知林蕾蕾想玩什麼花樣,是以才滿腹心事,心情惆悵的乘電梯來到觀光餐廳,四下打量之際,便見林蕾蕾靜靜的坐在其中一張檯子上,手托香腮正遙望窗外的景色,沉吟了下,走了過去。
「節目錄完了?」
「錄完了,唉,蕾蕾,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是,我想退出這場遊戲……」
「退出?為什麼?」
「因為我怕愛上你……」
沉默,這也許是林蕾蕾以退為進的策略,想由此勾起我對她的同情,藉故引發下文,試想我又怎會上當。淡淡而笑之間,我點頭道:「好呀,我也覺得整天被一個女人跟著,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實在沒勁的很,讓程老頭找個男人好了,我不介意的。」
林蕾蕾聞言,隨即變色,怔怔出神,半響才道:「劉少傑,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話為什麼從不憐香惜玉,難道我林蕾蕾就真得讓你瞧不起嗎?要知道,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可能還……唉,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說影兒吧,唉,你說得很對,可你忘了一件事,她是這個時代的犧牲品,而你不是。」苦笑,對於林蕾蕾,我可不敢提以輕心,且在這非常時期更要小心才是,是以我冷道:「林小姐,既然你決定要退出,我也不攔你,祝你好運。」
沒那麼多廢話,要走就走好了,起身便欲離去,可我邁步之際,卻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本能的想伸手入懷取手機,意外的是鈴聲又沒了,接著腦海裡浮現自己氣急敗的接聽電話的聲音。
「什麼,林蕾蕾出車禍住院了,血庫沒有那個血型的血漿……」
「蕾蕾,你血型是什麼?」
「RH-,你問這幹什麼?」
「沒……沒什麼?」
望著一臉茫然的林蕾蕾,我倒吸了口涼氣,想不到她的血型竟是稀有血型,這若是有什麼不測急需輸血,而血庫又恰好沒有這個血型,那豈不是只能看著她死去。心神,在那一刻,輕顫了下,緩緩坐回椅中。
「你放心,我會向程老爺子解釋清楚的。」
「蕾蕾,你不覺得你中途退出,其實是一件很任性很自私的事情嗎?別人會認為我不能容物,想法設法的把你擠走,恐怕還會有人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對不起,我改變主意了,從現在開始,我要二十四小時看
著你。」
「你……哼,姓劉的,你太過分了,我林蕾蕾是自甘下賤墮落,隨隨便便的就跟男人上床,可那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沒見過識面的鄉巴佬,以為有點本事就值得本小姐……啊,你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不想,我的善舉卻引來了林蕾蕾的強烈抗議,讓人恨得牙痛,不由分說上前拽了她的手便向電梯走去,誰知那妞卻變本加厲的喊起來。雖說時下不是就餐的正點,可像這種用於觀光的地方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人,是以不少人向這邊張望。
「啪……」
「你……你打我?」
「閉嘴,林蕾蕾,你給我聽好了,盟主之位我勢在必得,若把我逼急了,遇人殺人,遇佛殺佛,這事龍向天以前做過一次,你知道後果如何,我也可以有樣學樣的再來一次……你聽話就好,跟我走。」
也是被女人惹毛了,否則我才不會動人,尤其是女人。不過效果卻還不錯,在低聲冷語中情緒激動的林蕾蕾瞬間安靜下來,雖說身體還有些僵硬,眼神很冷,但我相信以她的聰明不會繼續胡鬧下去。
「哦,你們兩個拍戲可真夠投入的,休息時間還不忘練習台詞,好了好了,導演正在找你們呢,再不去,導演可要生氣了,走了,沒看到這麼多人看著你們嗎,再不走,連我也救不了你們了……」
正自僵持,陽陽不知從什麼地方蹦了出來,當著餐廳內眾人一派胡言亂語,而後便連推帶攘的拽著我跟林蕾蕾電梯走去。還好有陽陽出面,不然我真沒法面對林蕾蕾默默流淚的眼神,令人心碎。
「喂,我說你們兩個真是冤家對頭呀,才一會的功夫,就打起了來。」
「唉,蕾蕾,剛才我有點激動,若需要我道歉的話……」
「沒那個必要,我只恨自己醒悟的太遲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說退出的那些話了,也不會再多事理會你的事情,更不會壞了你所謂的霸業,事了之後,我就離開上海,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不是吧,劉少傑,你……哦,當我沒說好了。」
焦頭爛額,我也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可任由林蕾蕾離開的話,那結局卻足以改變上海灘現在的格局,且不論是她因情緒失控出的車禍,還是因為有人幕後欲嫁禍於我,一旦林蕾蕾有個三長兩短,勢必會讓上海灘風雲突變,而我難逃其疚。
「陽陽,這幾天我可能會很忙,有事電話聯繫吧,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苦笑間,凝視陽陽,我深吸了口氣道:「對了,最近上海灘可能會很亂,沒事不要出去採訪,尤其是非官方的商業集會,明白嗎?」
陽陽驚道:「你是說,那是……」
想不到陽陽一點便通,讓人欣慰,我道:「是,那些人全是混黑道的,相信李書記會讓相關部門嚴密關注事態發展,也就是說,在此期間很有可能會發生衝突,沒事時自己多留意點,別惹麻煩,知道了嗎?」
陽陽吐了下舌頭道:「嗯,我曉得了。」
正交待著時,電梯輕微搖晃了下,停了下來。可就在我想伸去按開門鍵時,誰知一直*在電梯門側的金屬壁上的陽陽卻錯身擋住了,措不及防下,手竟點在了陽陽的胸口,還未有機會道歉,那妞卻含羞的投懷送抱,重重的吻了過來。
不明白陽陽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可她熱情似火的撲過來,我又怎能拒絕,情不自禁的鬆了握著林蕾蕾的手,摟了陽陽的小蠻腰,在那對溫暖濕潤的雙唇的挑逗下,又情不自禁的回吻過去,在瘋狂的纏綿中,我體味到了懷中女人內心中的渴望。
「鐺…
…」
電梯門聲響動,我與陽陽慌忙分開,神色尷尬的望著幾個電視台工作人員走進來,陽陽更有甚者臉都羞紅了,忙轉過身去去。不過,那麼明顯的事情,那幾人不可能沒看到,從他們好奇且曖昧的神色不難看出,剛才我與陽陽擁吻被他們看個正著。
「我們要上頂樓維修通訊線路,周小姐你呢?」
「我……我回辦公室。」
苦笑間,我突生警兆,回身打量電梯內,卻見林蕾蕾已不見蹤跡,心知她定是趁剛才門開之際,溜掉了,要不然的話,這幾個工作人員怎麼會用那種眼神看我,顯然都在暗中鄙視我的為人。
「陽陽,有事電話聯繫。」
「喂,你小心呀……」
在陽陽不安的招呼中,奪門而出,可望著大廳內行人如織,心中不禁生出無力之感,若林蕾蕾想刻意躲藏,這滿是人的地方,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可一想到她有可能遭遇到的車禍,我的心都揪起來了。
「媽的,這個時候關機,莫不是想陷我不義?」
無計可施之下,我也只能取出手機拔打林蕾蕾的手機,卻被知之已關機。不由得又急又氣,隨即又拔李曉姌手機,可拔到一半卻又放棄了,即便我能說服警方介入此事,又能如何,若林蕾蕾出事急需輸血,我一樣只能乾瞪眼。
「林姨,對了,只要她的血型與林蕾蕾一樣就Ok了。」
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一個可能的辦法,可一時間,我卻又一籌莫展,因為我根本不曉得林姨的手機號,忙拔通了小龍女的手機三言兩語問清了號碼,可拔通之際,聽著電話那頭林姨詫異的問是誰,我又無言的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