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10,9,8……
愣神的功夫,我人生的最後幾秒鐘已從指尖逝過,回過神時,聽著那最後幾秒鐘,已是回天乏力,放棄了,頹廢的躺倒在椅中,想靜靜的走完短暫的時光。沒有廣告的可是,車窗外女人的扑打聲,隱約的詢問聲,卻讓我清醒過來。
「走開,走開呀,車子要爆炸了……」
絕望了,我被困在車中,必死無疑,可是車外的女人卻是無辜的,怎能讓她們陪著我一起死呢?可是短短幾秒鐘內,我卻難以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只能怔怔的凝視著她們,心碎了。
「3,2,1……系統重新啟動,叮咚……」
「錯了,那不是系統自啟動的聲音,是叮的一聲,我聽過的。」
「別吵,好吧,系統再次啟動,叮……現在播報天氣預報,您現在聽到的是昨天下午的天氣情況……哈哈,笑死我了,小負,還是你來吧,我受不了……」
「哼,你都搞砸了,還來什麼呀,壞小正。」
傻笑,還能怎樣,想不到我這麼聰明的人,也有被人耍的時候,剛才數秒的聲音分明是小正那壞丫頭的,我竟傻得沒有聽出來,還信以為真,就差沒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閻王再給我一次機會了。
可是,心裡卻一點火氣也沒有,因為那清脆甜美的聲音,充滿朝氣,全無之前兩個小妞對現實的憤世嫉俗,對人生的陰暗之色,若說這裡沒有我的功勞,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以,我只是靜靜的聽著,腦海裡浮現兩個小妞擠坐在椅中,搶著麥可風的情景。
「停一下,老大,你還在嗎?」
「在,嗨,小正小負,你們兩個小精靈還好嗎?」
「還算不錯,又沒人管我們了,老大,都是小正的主意,我鬥不過她的。」
「喂,什麼都是我的主意?明明是你說要找老大麻煩的,我只是幫你出主意而已,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嘻嘻,老大,嚇著你了吧,這就是你得罪我們兩個的下場,知道厲害了吧?」
搖頭苦笑,兩個小妞依然愛開玩笑,雖說這個玩笑有點大了,感覺卻很溫馨,且讓我經歷一回生死間的輪迴,也讓我曉得我所追逐的一切,只是過眼雲煙而已,只有車窗外不離不棄的女人才是最真實的。
「好了,你們兩個小妞先消停一下吧,告訴我,車子現在歸我控制了嗎?」
「拜託,老大,你別這麼弱智好不好,車子是博士一造出來的,主要功能是保護主人的安全,主控室也不過只能遙控其中部分功能而已,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車子沒事的,OK?」
「那就好,等一會再跟你們兩個小精靈聊,現在,我要去安慰一下我的女人了,要不要旁聽呀,很香艷很剌激的,說不定你們兩個小妞會因此愛上我的。」
「才不要聽呢,噁心,我要吐了。」
「聽聽也無妨的,就當是學習好了,噓,別出聲……」
輕語間,兩個小妞安靜下來,雖然不能目睹她們此時的表情,可從聲音中不難聽出,兩人必定是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心情尚好,眼神落在身側的車窗銷子上,心中發出彈出的『指令』。意料之中,一聲輕響,銷子彈起,手摳動門把手,車門應手而開。
「老公,你沒事吧?」
「都說車子上有鬼了,你偏不信,哼,完了吧,快讓我看看你怎麼樣了。」
女人的關切,有時就是讓男人消受不起,門開之際,我便被小龍女與張倩一人一手給拽了出去,與站在車門前的薇薇撞了個滿懷,而後被三個女人生拉硬拽的拖開,離開車子七八米遠這才站定,身上已是被女人摸了個遍。
「沒事,是朋友跟我開的玩笑,傻瓜,哭什麼哭,再
哭就**你們三個。」
「討厭,人家都急死了,你還開這麼噁心的玩笑,哼,不理你了。」
「好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這還不行?」
「你呀,就是沒個正經,那車子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薇薇自制力強,眼淚抹去之際,神情安定下來,打量著那車子一臉憤恨之色,說不定她心裡已有將車子付之一炬的可怕念頭了。不過,若是可能的話,我倒還真想看看那輛車子經不經得起薇薇的『摧殘』。
「有話到車上再說吧,放心,不會再有問題了,小龍女,我抱你上車。」
「真的沒事?那好吧,老公,我要你抱我。」
抱一下,就這麼簡單,可小龍女卻破涕為笑,縱身入懷,讓我得以抱了個滿懷,一時間,我是搖頭苦笑。小龍女還是這般好衝動,隨著性子做事,真是拿她沒辦法,可也就是這樣,她才深深的吸引著我。
抱起小龍女便向車子走過去,後車門隨意念彈開,讓我很輕易的便將小龍女塞了進去,鬆手之際,忍不住在她的胸脯上撫過,換來了她嬌聲喝罵,在她虛張聲勢抬腳狠踢時,我卻已退出車外,向張倩走過去。
張倩那妞的神情很是古怪,先是打量車內的小龍女,見她無事,這才放下心來,如法炮製的跳過來讓我抱了,只是那妞力道可比小龍女大多了,讓我有些吃不消,忍不住一個踉蹌,恨得我摟緊懷中玉人時,在她翹臀上輕拍一記。
「啊,討厭,你非禮人家屁股,哼,死色狼,以前沒摸夠呀?」
大大咧咧,便是張倩的最大特點,對自己的喜好從不加以掩飾。可她這般放浪的直言男人的色狼行徑,倒讓身居人後的薇薇有些磨不開了,俏臉上泛起紅暈,眼神躲閃不說,還將手負於身後。
「來,老婆,抱一個。」
「不,我要你背我,就像那次郊遊我扭傷了腳一樣。」
「那次?哦,我想起來了,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你卻讓我從山上把你背了下來……」
望著含羞而立的薇薇,不禁回憶起與大山還有幾個哥們各自帶著女朋友出去郊遊時發生了狀況。青青因事不能同行,我一時性起便帶了薇薇出遊,可她卻不慎在山上扭傷了腳,非要我一路將她背下山不可。
想著想著,心都熱了,那時的薇薇剛在公司嶄露頭角,也就是在那幾日,發了獎金的薇薇花錢買了塊表送給我,替換下了以前的那塊老上海。也許,那時的薇薇就已經將自己心一併送給了我,只是我沒有察覺而已。
「要背呀,小龍女快看,豬八戒背媳婦了。」
「不是吧,有這麼難看的豬八戒嗎?哈哈,笑死人了。」
「張倩,小龍女,你們兩個好討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暈,薇薇竟自己跑進車裡了,看她跟張倩和小龍女打鬧成一團,爆出的陣陣笑聲,我心醉不已,那便若是女人送給男人最好的禮物,一個合諧的大家庭,儘管這個家庭的男女比例失調至嚴重的程度。
坐入駕駛室,將車門關妥,手握方向盤,目光卻落在後視鏡下,裡面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私語的樣子,讓人有種成就感。而後,我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小正小負兩妞身上,可是,她們卻久久沒有回應。
「糟糕,不會是訊號中斷了吧?」
「才沒有呢,我們還以為你有下一步驟呢,可你傻傻的坐在那,真無聊。」
「對呀,連最起碼的親嘴也沒有,沒勁。」
「哼,那個聲音好熟,她是誰呀?」
「小正小負,你們見過面的,還打了一架,想起來了嗎?」
「哦,原來是那兩個小妞呀,關掉,我不想聽到她們的聲音。」
「我們還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呢,小龍女,
你快下車,我們的車子不歡迎你……」
幾句話未說完,車上的小龍女便與遠在天邊的小正小負吵上了,讓我頭痛不已。可是,兩邊都得罪不起,今晚答應小龍女做個『婦男』,總得表現一貫才好,可小正小負異能天下,說不準就暗地裡使壞,我鐵定要倒霉,是以我夾在中間,別提多難過了。
「叮……」
「停,我接個電話,蝦米,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老闆,那兩妞正跟一個女人說話,看樣子有事情,要不要動手?」
「廢話少說,先控制了再說,對了,別惹麻煩。」
「老闆,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有『合法身份』。」
「哦,那好,把人給我控制好,先關一個晚上再說。」
「收到,老闆。」
電話掛斷了,我卻愣住,因為合法身份在道上是很有講頭的,要麼是公務員,要麼是條子。可聽蝦米那個得意勁,恐怕身上揣著假條子的證件,固然這樣行事很方便,可萬一被真條子抓了,那罪名可就大了,保不準要關上幾年。
「老大,是不是出事了?」
「一點小狀況。」
「哼,言不由衷,沒勁,我們別理他。」
「好吧,我招了,有人想敲詐我,不過,事情目前還在控制之下,對了,你們兩個是怎麼知道我想開車的,又搖控著把車子開過來,還嚇了我一跳,莫不是我們之間有心靈感應了吧?」
「呸,誰跟你有心靈感應呀,哼,色狼,才不要呢。」
「嘻嘻,老大,小正吃醋了,其實是車子在你的遙控距離之內,我們剛好接收到訊號,於是就……哈哈,明白了吧?就世界領域來說,心靈感應,只存在於一卵雙生的雙胞胎之間……」
有些明白了,可事情卻真的很複雜,我剛好想起車子,小正小負剛好經過主控室,恰好接受到訊號,隨即便決定開我一個玩笑,於是車子便出現了。這麼多的湊巧交纏在一起,真的沒有心靈感應的影子嗎?
心中起疑,於是便決定試驗一下,用一次幽長的深呼吸讓心靜下來,默默的想與小正小負相識的情景,尤其是那些熱烈的不能再熱烈的擁吻,片刻間,車內響起了女人被男人弄時低沉的輕吟聲……
「老大,你壞死了,不許你胡思亂想哼,哼,你別想再讓我們理你了。」
車內響起女孩子憤恨的聲音,還有她們發脾氣時亂摔東西的爆聲,而後一切都靜了下來。可是我的心卻不再平靜,因為我突然感受到了遠在天邊的兩顆怦然躍動的心聲,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