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目瞪口呆,讓我心情大好,欲做大事者就要懂得變通。沒有廣告的
錢的重要性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了,它能讓人的生活從地獄升至天堂,能讓男人享盡人間艷福,能讓人得到與眾不同的尊重,能讓人……總之,人若有了錢又懂得花錢,一切都會如意。
可錢,也並不是萬能的,它可以奴役一個人的靈魂。
我不是傻瓜,不想做別人手中的傀儡,更不想養虎為患。可要做到那兩點,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一定要成為駕馭者,而非是被駕馭者,是以,我一定要掌握眼前五人的命脈不可,換言之,還是那個字,錢。
目光掃視海盜等人,見他們臉上無不浮現驚訝之色,我心下卻甚是得意,淡淡道:「幾位,想必已經清楚再過幾日南方各省諸強便會齊聚上海灘,為爭奪南盟寶座打個頭破血流,那必定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若屆時有人開賭局供大家消遣,你們說,是不是會出現趨之若騖的情景?」
海子苦笑道:「不會吧,從來沒有人敢打南盟的主意的,這簡直是找……找……」
「找死是嗎?哈哈,我有說過由我們出面了嗎?」輕笑間,我神色淡淡的道:「有個台灣佬在上海灘立足,那老小子比我們還會做生意,想必不會錯失良機,只要有人提議,他一定會順水推舟的,你們覺得呢?」
海盜興奮道:「此計甚妙,老闆,海盜今次就捨命陪君子了。」
聽海盜話中之意,曉得他仍為了上次輸給齊鳳那次耿耿於懷,說不定之前還有在那裡栽倒過。這次我決意與他攜手共赴賭場,若贏了自然能一雪前恥,不過輸了,卻只能是我自己的了。
我笑道:「海盜,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之前你還是陪我去踢幾個場子的好,不然到時大家都認為我是個新手,懶得理會我,或用點小錢就打發了,那這話就只能當是放屁了,你說是不是?」
海盜訕笑道:「那是當然,老闆您就放心吧,明天晚上我就帶您去,怎麼樣?」
點頭算是答應了,不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晚的事情沒有著落,我實在是睡不著覺,沉吟了下,正色道:「幾位,剛才你們都把自己的發展大計說了,有沒有興趣聽我說幾句題外話?」
「老闆,有話請講,我們聽著呢。沒有廣告的」蝮蛇道。
長吁一口氣,我才神色淡淡道:「不知大家聽過一個故事沒有,有個地主把田地租出去,可又怕佃戶們欠租,於是從開春開始他每天親自跑去催租,一來二去,竟為了幾畝薄田把自己給累死了,結果白白便宜了那些佃戶,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小小隔斷,方寸之地,我的聲音固然低沉,可每個人勢必都聽得真真的。否則,五人的神情為何會瞬間冰了下來,讓氣氛凝固到了冰點,五人的眼神也在變化中無不選擇了面前的空酒杯,沉吟不語。
我未語,在等,等有人主動說話,因為我已無路可退。
「老闆,您究竟什麼意思,不妨把話挑明了說。」
最終蝮蛇有些沉不住氣了,打碎了隔斷內冰得讓人受不了的氣氛,也讓我終於鬆了口氣,把弄著手中的杯子,道:「幾位大哥都比我年長,事理應該比我明白,我就像這酒瓶,總往外倒它會空的,若瓶空了,可杯子裡還有酒,你們說,這於情於理說得過去嗎?」
「砰……」
一聲輕響,一隻大手落在桌沿,震得桌子一陣搖晃,也震得我心裡一陣狂跳,茫然看向那隻大手的主人,面沉似水的大佛,那個準備繼續做幕後策劃角色的漢子,不曉得他此舉對我是福是禍。
「幾位,老闆不提此事,我也有此考慮。」大佛收回手,正色道:
「有道是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一家總得有當家之主,我們哥五個雖比老闆年長幾歲,現在看來,算是活在狗身上了,這當家作主,自然非老闆莫屬,你們以為呢?」
車神也道:「沒錯,老闆,我們光顧著自己了,沒考慮到您,多有得罪。」
「老闆,大哥去時便讓我跟著你混,那時我還很不服氣,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算是服您了,說吧,您有什麼條件要求,只要於情於理,我們絕對遵從。」海子道。
五人中有三人相繼表態,這讓我很是心安,僵硬的面皮上也不禁鬆動了,笑著看向蝮蛇與海盜,想聽聽這兩人的意思,若是服從,那一切自然好說,該出錢就出錢,該出力全力以赴,若含糊其詞,那只有散伙走人了。
氣氛再次趨於緊張,因為蝮蛇與海盜兩人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連大山那愛吹牛的混蛋都對這兩人抱以敬而遠之的心思,其行事作風可見一斑。可兩人遲遲不表態,讓我的心沉了下去。
「唉……老闆,我算是服了您了,當年蔡大哥都沒這麼說過,可你卻說了,不過,我蝮蛇今天特別的開心,因為我突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蝮蛇沉吟著,掃視眾人,慢條斯理道:「諸位,你們有沒有覺得,老闆他很像一個人?」
海子興沖沖問道:「誰?」
蝮蛇道:「龍四爺,據悉當年龍四爺年輕時狠下心整頓幫內事務時,也曾經歷過一次如眼前這般的情景,那時我父親還是天龍的刑堂堂主,親歷了那一次決定天龍命運的會議,只是他沒有聽從龍四爺的話,一怒之下離開天龍。」
我訝道:「龍四爺?太抬舉我了,小弟受之有愧。」
自揭老底,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蝮蛇做到了,苦笑間,續道:「可他錯了,天龍現在在上海如日中天,全得益於那次決定,老闆,我蝮蛇不想重蹈覆轍,所以舉雙手贊成您的決議,有您領導我們,將來定可超越天龍,成為上海灘黑道一個永遠的神話……」
很想出聲詢問蝮蛇的父親因何反出天龍,可從他惆悵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那必定很難說出口,便絕了那個念頭。感受著道上那些灰色的東西,我心裡沉沉的,看向海盜,現在只剩下他還未表態了。
海盜皺眉道:「你們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長花了?」
車神不悅道:「海盜,少他媽的裝蒜,就差你了,你究竟什麼個意思?」
「我?嘿嘿,不急,老闆,我們玩一局怎麼樣,我這有三張牌,看好了,這張上有個記號,現在我要洗牌了,你們都閉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嘿嘿,老闆,請吧,那張牌在哪?」
「在你袖子裡,大哥,你當我剛上幼稚園呀?」
「不是吧,老闆,你怎麼知道的?這招我練了很久了,好吧好吧,催個屁,老闆,不管怎麼說,我最佩服的不是你能掙錢,也不是你的聰明,是你會這個,且比我還精,我算是服了您了,要不,您就做我賭場的御用賭神,求您了,老大,您也不想我把辛苦掙來的錢都被別人弄了去吧?」
海盜作戲的手法可真夠『垃圾』的,不過卻很適合此時拿來緩和氣氛,在他言語動作中,眾人都笑了起來,連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趁性道:「好呀,這有何不可,不過每次出手,我要抽成的,否則免談。」
「成交,哈哈……」海盜笑道。
眼見五人紛紛臣服,雖然過程不乏艱難,卻總算是過來了,便想趁熱打鐵。可就在我想道出心中打算時,卻又聽得有女人高跟鞋落地的清脆之音,心神輕怔間,腦海中浮現麗麗面帶微笑手捧冰桶一路妖嬈走來的情景,頓時心都熱
了。
「喲,老闆,酒都空了,也不曉得叫人過去拿酒,真是的,這也太見外了吧,咯咯,你們這是怎麼了,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都坐吧,來,今天麗麗高興,陪你們喝幾杯,不醉不歸……」
麗麗**著揭簾而入,在座的五人頓時頗感尷尬,慌忙起身見禮,卻又訕笑著坐下,神色不乏曖昧的向我這邊看上兩眼,而後裝做視若不見的抄起酒杯,靜待麗麗倒滿持在手中。
我沒有動,因為麗麗半邊身子依在肩上,可這般親熱,豈是我能承受的,尤其側座的海子一臉悻悻之色,讓我心裡『撲騰撲騰』跳個不停,生怕那傢伙跳過來,掏出傢伙便給我來一下子,那我只能是啞巴吃黃連了。
「海子,上次姐姐給你介紹的東北妞怎麼樣,夠味吧?」
「哦,還好了,嫂子,謝謝你了。」
「謝啥呀,一家人怎麼說起兩家話了,你看中了那妞,那是她的福份,姐姐只不過順水推舟而已,對了,車神,上次聽你說想找兩個小妞幫你掌旗嗎?前幾天我見有兩個漂亮妞對這很感興趣,要不要給你個電話呀?」
「哦,不用了,我已經找了,對了,哥幾個,時間也不早了,不若喝了這懷酒就散了吧,明天我們陪海盜一起跟老闆去踢場子,有什麼話到時再說吧,怎麼樣?」
「好,好,就這麼著吧,老闆,我們喝了酒先撤了,您悠著點。」
日,算是看透眼前這五個人,口口聲聲說義氣為先,一個女人就把他們全嚇跑了,簡直沒個有良心的,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若我壞了道上的規矩,上了別人的女人,他們也有脫不了的干係。
「等等,我還有話說……」
說著,我也隨即起身,本想步出隔斷,追著海盜等人身後,玩個徹頭徹尾的消失。可誰知麗麗卻不想就此放過我,兩隻手卻從後面摟了上來,而後便感覺她火熱的身子緊緊的貼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