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在必行,準備了這麼久,只為這一天,尤其是經歷了死中求活的『木馬』事件後,熒熒剛從絕望中復甦。我不能因為一枚子彈的出現就強迫她取消這場蘊含了無數心血的時裝秀,是以,也只有搏一把了。
土撥鼠是狙擊手,以專業的眼光看待事情,有些簡單了,可那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安我的心,且很心安的走開心忙別的事情了。其實,我心裡可沒表現出的那麼有種,怕得要命,若對手將我視為狙擊的目標,憑著預感憑著吃過不死藥,或許可以化險為夷。
問題是,天曉得殺手會以誰為剌殺目標,若是我請來助陣的那些大人物,如龍四爺,書記大人,或是其他道上的朋友,那又該如何是好?為求得最大的安全係數,我想到了齊鳳,抽空給她去了個電話。
「齊鳳,有件事想請你幫下忙……」
「什麼,你說話大點聲好嗎,聽不清。」
「他媽的,是你那邊聲音太大了,讓那幫傢伙都給我閉嘴。」
吼過之後,才曉得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未聽到電話那頭靜下來,正在忙碌的現場卻奇跡般沉寂下來,大概所有聽到我聲音的人都怔怔的向這邊打量,表情呆滯,看來是將我當成了怪物。
「哦,對不起,失禮了……」
尷尬道歉之後,我伴裝無事的躲到鯨魚池邊,望著正在池水中與鯨魚嬉戲的美女馴養員,心情這才好了點,聽著電話裡的雜音也弱下來,這才恨聲道:「齊鳳,你們在幹什麼,聲音怎麼這麼亂?」
「還能有什麼事,博士正在搞她的試驗。」
「暈死,我看你們早晚被那瘋女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討厭,才沒你說得那麼懸呢,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唉,我收到一封恐嚇信,信裡有一枚狙擊用的子彈,我怕今晚會有事發生。」
「是這樣呀,要不我給你拿一件新式的防彈衣好了。」
「防彈衣?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那知道殺手想對付誰呀?」
「傻瓜,當然是你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擔心這事,我會把防彈衣給你送去的,海洋公園是吧,放心,我一會就過去,這總行了吧?」
發現,有時很難跟齊鳳溝通,不過聽她說話的語氣,似乎不太方便,大概可能身邊有人的緣故吧。不過話說回來,齊鳳的話也有些道理,與會的這許多人中間,我的小命才是最值得某些人動手取的。
一下午,都在忐忑不安中渡過了,可說一會就能到的齊鳳卻遲遲未露面,讓人心焦氣短。可也就在我望眼欲穿時,大山跟虎子有說有笑的出現在海洋公園裡,老遠就打招呼,沒奈何苦著臉舉手回應了下著他們過來。
「老闆,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被女人修理了?」
「暈,我這麼帥,怎麼會犯那種錯誤?對了,虎子,這兩天道上有什麼消息?」
虎子聞言立時喜形於色,誇張道:「要說消息,好壞都有,我已經找到設局坑趙新銘的傢伙了,是他公司的出納,叫馬三,道上都傳那小子玩牌有兩手,不過這種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你想過問恐怕也是於事無補,說不定會引起公憤。」
我隨即罵道:「日他娘的,真是個壞消息,那好的呢?」
大山插言道:「好消息就是青龍集團的魏大被人算計,中槍正躺在醫院被警察盤問,據說涉嫌大宗冰毒生意,連帶著青龍的股價一個勁的狂跌,我跟虎子都懷疑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怎麼就能放出風去肯定青龍的股價會跌呢?」
「有這事?哼,有意思,我是信口胡說的,你們不會也相信那些謠言吧?」聞言,捏了下兜裡的子彈,明白了,看來齊鳳說的沒錯,這有可能是專門針對我的,而幕後黑手有可能就是魏青龍,或是魏二公子,目的是想報一箭之仇。
不過,我又暗自嘀咕,以魏青龍的行事作風,他不應該這麼莽撞的,若剌殺行動一經實施,不管成功於否,便有脫不了的干係,是人都會聯繫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這種將答案寫在臉上的行徑,怎麼可能是一個江湖大佬想要做的?
「難道是虎耀生在背後搞鬼,想要挑起戰事,坐山觀虎鬥?」
一個奇怪的念頭一經浮現,便覺得冷汗淋淋,縱觀虎耀生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做事大大咧咧只求結果的粗人。可是,粗魯並不代表不會使用計謀,有誰會想到勇冠三軍的張飛其實就是一個粗有中細的人呢。
虎耀生久在江湖打拼,那些所謂的江湖道道早就爛熟於胸,恐怕已到信手拈來的地步了。如此陰毒的詭計,可能也只有那位氣焰囂張做事卻謹小慎微的老虎才能想出來的,不然,還有誰這麼想讓上海灘越亂越好呢?
「傑少,想什麼呢?」
「哦,大山,這兩天你怎麼音訊全無呀,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操,你他媽的少埋汰人,這兩天我可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皮子,給你小子把以前在豐華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挖過來了,告訴你,我可是拍著胸脯說給他們加薪的,你要是敢擺我一道,我馬上走人不幹了……」
「不是吧,連這麼下流的招都使得出來,大山,我他媽的愛死你了。」擂著大山的膀子,我不無興奮的道:「行,豐華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歸你管,趕緊把分公司的事搞定了,你就大張旗鼓的幹他娘的好了。」
大山聞言立時眼冒藍光,奸笑道:「嘿嘿,還用得著你發話,我早就他媽的動手準備了,你就瞧好吧,這次不超越鑫榮成為上海金融投資行當的老大,我這輩了就算活在狗身上了……」
聽著大山自勢其人的話語,我與虎子莫不流露出不敢茍同的神色,不過誰都不好意思當面表態罷了,糊弄過去了事。說了幾句不關痛癢的話,這才著虎子聯絡一下凱龍酒吧,準備晚上時裝秀結束後的盛宴,又讓大山去找熒熒,那老小子腦子活,說不定有好點子可用。
時間飛快,不覺中已是下班的點,答應了要接薇薇的,可齊鳳卻始終未露面。心中略有不滿,女人就是時間觀念差些,沒辦法只得撇了齊鳳,先去接了薇薇再說,省得兩頭耽誤。
驅車趕往大廈,可因路上堵車耽擱了幾分鐘,換來的卻是美女總裁的埋怨,真是苦不堪言。好言相勸消了薇薇心中的氣調頭往回趕時,手機卻響個不停,接起才曉得那竟是美女主持周若陽打過來的。
「周大主持,怎麼有時間找小弟聊天?」
「呸,少套近乎,鬼才有時間找你聊天,是台長大人的吩咐,小女子不敢不從。」
「哦,此話怎講?」
「劉大老闆信手拈來,股市風雲變幻全在嘴上,真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得意的不能再得意了,讓我們這些做金融經濟節目的主持人都羞愧的想去跳黃浦江了,你說你是不是該補償一下人家?」
「補償?這從何說起呀?」
「喂,你這人真是的,答應做專訪的嘛,怎麼又反悔了,哼,小人。」
暈,專訪的事情,一直掛在心上,本來是想在時裝秀上爆個料,然後便應周若陽之約做個專訪,可誰知這幾日出了這麼多事令人不省心的事情,那還有時間理會,而美女主持又不肯電話聯繫,而我又沒有可爆料的預感,只好權當無這事了。
「是不是周若陽?」
「哦,就是了,要不你能跟她聊好了,畢竟你是公司總裁。」
說著便將手機塞進薇薇的手中,看她遲疑了下,舉在耳邊聽,神色卻在不經意間變化著,瞅過來的眼神很是曖昧,頓覺不妙,不會是美女主持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薇薇記恨在心了吧。
「對不起,你打錯了,請查證後再撥。」
果不其然,薇薇冷著臉將電話掛斷了,沒好氣的白了眼,才恨道:「師父,薇薇要辭職,再也不想做你的小嘍囉了,哼,什麼總裁,還比不上你認識的一個主持人,有料也不跟人家說……」
「吱……」
剎車,我怔怔的望著薇薇凝重的表情,心懷歉疚,柔聲道:「薇薇,對不起,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也知的,做我們這行的投機性太強了,一個不慎,便會全盤皆輸,你也不想讓公司蒙受損失吧?」
薇薇神情幽怨的望過來,喃聲道:「哼,人家當然知道了,可是,你把這麼大一個公司交給薇薇,人家總得要做出些成績才行吧,可是你只想做甩手大掌櫃,薇薇人單勢孤的,怎麼做得起來?」
這話說得重了,讓人著實心痛,伸手握了薇薇的小手,我語重心腸道:「薇薇,我知道你身上的壓力有多大,困難只是暫時的,等忙這才段時間,我回頭幫你把公司的事情打點好,然後再去搞地產生意,這樣可以了嗎?」
「哼,算你了,周若陽要準備今晚的節目,約你晚些時候給她打電話,師父,薇薇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就原諒人家一次好嗎?」
「不是吧,難不成剛才周MM自己掛斷的電話?」
「是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怎會不知道輕重?」
「暈死,你敢玩我,徒弟,現在為師命令你過來受罰,快點。」
「過來就過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
望著做著鬼臉神情愉悅的美女總裁,恨得我牙痛,撇了方向盤便探身過去,在她驚愕的表情中湊過去印在了薇薇的小嘴上,在口舌糾纏中,終結了她的話語,與此同時左手也落在她的胸上,用力的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