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痛。
恍惚中我猛然坐起,四下打量,認出這是在酒店裡,忽又想起一事,緩緩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立時怔住了,身上竟一絲不掛。茫然中,我有些抓傻眼了,難道昨晚與千面桃花商量完事情後,我又**了她不成?
頭痛欲裂中,看到枕邊留有一張紙條,隨手抓過來,看了眼,頓時老臉微紅,只見上面寫道:“劉少傑,我可以原諒你一次,可是不能原諒你兩次,而昨晚是很多次,所以,我給你拍了照,你若敢把我跟你之間的事傳出去的話,你就等著吧,我會用最惡毒的手段報復你的,給你全身麻醉,把你的JJ割了,讓你以後都不能害人……”
紙上文字極盡威脅,可一氣讀下來,再有就是看到落款上那秀麗的‘絲絲’兩字時,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心知從今天起,千面桃花可能已不存在了。含笑而臥,頭枕著可能是絲絲枕過的香枕,慢慢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來。
因想獲知些許有價值的東西,我選擇了留下。可被女人用花盆開瓢,那滋味還真不好受,起先還堅持得住,可一旦重新坐下來,便覺得額頭火燒火燎的痛,連帶著陣陣耳鳴聲,眼前重影層層,真是慘不忍睹。
“喂,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開玩笑呀,你被人拿花盆開一次瓢試試?”
“那……那怎麼辦?”
“哼,估計你也沒有止痛藥,有酒嗎?”
“有,你等著。”
如烈火燒喉的威士忌,此時成了我的最愛,大口大口的灌了半瓶,在胃中升騰而起的烈火中,痛楚漸隱,可我也有些醉眼朦朧之感,卻可以讓我靜下心來聽千面桃花如我一般喝酒,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一個月前,千面桃花便已抵滬,不過她可不是來游山玩水,更不是專門來找我尋仇的,而是為了金盤洗手前的最後一筆生意。不巧的是,因忙於生意,耽誤治療的她,來滬不久病情便出現惡化,只得入院治療,這樣便與年紀小小卻性格堅強的‘小小’相識。
千面桃花名聲在外,就連魏大也極為欣賞,便在貨款中加了五百萬現金,請千面桃花出手除去我。千面桃花自負身手心智了得竟應下了此事,可誰知恰逢我赴廣西之行錯過了,回來之後,又慘遭被太子等人設計修理,第二次錯過,不得已之下,千面桃花選擇了李曉姌做下手的對象。
曉得事情來龍去脈,也套了些相關的情報,我突然想起一事,旁敲側擊的問起千面桃花表弟的事情,可誰知卻被告之,那只是她隨便找的一個借口而已,表弟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那只不過是她的一個想打野食的手下而已,讓我恨得牙痛,卻又無可奈何。
懲惡揚善,替天行道,就算明目張膽是殺人放火的勾當,也要給自己生按硬造一個響亮一點的旗幟。可千面桃花此舉,多少讓人啼笑皆非,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做得卻是為非作歹的事情,還硬要給自己披上件正義的外衣,本末倒置。
反駁中,不免有言語過激的地方,竟激起了千面桃花的狠性撲過來撕打,可她酒後乏力,反被我放倒在地,在爭持中為了讓她閉嘴,便粗暴的封住了她的嘴,誰知她卻在掙扎無果後,消受了。
撫著額頭痛處,那些鏡頭歷歷在目,讓人汗顏之余,卻又有歡暢淋漓之感,尤其是抱了全身連一根發跡也無的美女去浴室淋浴時,那怪異絕倫的情景不時浮現腦海,心裡感覺怪怪的,就像是僧尼違背戒律苟合一般。
不曉得,絲絲所語是否真的,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可回想她在浴室內喃聲細語的求我溫柔一點的樣子,不由得便信了。只可惜,昨晚實在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便似前晚般那樣上了那女人,而後又在床上做了數次,也算是報了她禍害曉姌的一箭之仇了。
“他媽的,總算是逃過一劫,唉,該不會有天譴吧?”
思前想後,我心放寬。也許在外人看來,將千面桃花交由警方處置,應該更穩妥一些,殊不知,這道上的事情遠比想像的要復雜,層出不窮便可一言道盡,千面桃花一旦被抓,很快就會有人取代她的位置,這是一個殺不盡,除不清的怪圈。
那麼,將千面桃花放歸大海,那是否就對呢?不敢說,我只知道,那個陪我飲酒,陪我醉,陪我上床,在留言上寫下‘絲絲’兩字的女人,再也不是什麼‘千面桃花’了,而是一個渴望重新活過的女人。
了結了與絲絲的恩怨,也算勞有所獲,見天色尚早,便在床上調息了近個把小時,這才精神爍爍的離開海天大酒店,坐出租車趕到明珠塔,取了小龍女的車子驅車向星熒工作室,想看看交待陳然的事情如何了。
不想,設計室亂成一團,所有人都無所事事的在辦公室裡議論紛紛,無心工作,見到這一切,我立時知道糟糕透頂了。可是,我身為星熒的幕後老板,又怎能自亂陣腳,若無其事的跟那幾個實習設計師打過招呼,要求她們繼續工作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入主設計室。
主設計室,僅有陳然一人而已,他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是運指如飛,一看便知在輸入指令,想來正在處理問題,可看他頗不輕松的樣子,心知事情絕無樂觀之像,便干咳了聲,走了進去。
“劉哥,你回來了。”
“哦,是,怎麼樣了?”
“不太妙,這是國際上剛曝光的最新型的自毀木馬程序,機子上的數據已經被傳輸到指定的計算機上,我現在正試圖恢復數據,停止木馬。”
“原來是這樣,可是,還有這個必要嗎?”
“呵呵,劉哥,你真是外行,這個木馬是強行啟動的,在啟動之後便開始執行一個時間程序,現在這台計算機便如一個定時炸彈,時間一到,它便會執行硬盤格式化,那時一切都晚了。”
“見鬼,那……那這不會耽誤時裝發布會如期舉行吧?”
“恐怕不行,這次時裝發布會,不只是向世人展示‘星熒’工作室這段時間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能過電腦程序模擬出的虛擬世界,展現服裝設計的全新理念,唉,沒辦法,要想在強手如林的時裝界一炮而紅闖出一片天地,就要有屬於自己的靈魂才行,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不知何時走入室內的熒熒,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聲音向我傾訴著她的心傷。盡管她神情很平靜,眼中無淚,一切都似與她無關,可這恰恰說明她此時已近崩潰的邊緣,也許,她能堅持到現在,只是在等我而已。
我無力道:“有沒有可以代替的計劃?”
熒熒,無言的搖頭,緩步走過來,在張開雙臂中,將頭埋在怔中。終於,我聽到了她的哭聲,還有緊的不能再緊的擁抱,可是,我所能做的,卻只有默默的承受,除此之外,就是毫無效用的輕撫了。
“糟糕,開始倒計時了,他媽的,這個雜種,我非把斃了他不可……”
在陳然歇斯底裡的咆哮中,我終於見識了一個特種兵的‘英雄本色’,竟惱羞成怒的將顯示器雙手舉過頭頂摔了個粉碎,只為不想看到那足以令他崩潰的格式化進程,可是狂閃不已的硬盤燈,卻將結果按程序執行了下去。
“老公,我想跟你做愛,現在。”
室內烏煙瘴氣,熏得人頭痛,可就在這糟糕透頂的氣息裡,熒熒卻只想著要我上了她。我心陣痛,卻無法分擔熒熒心中傷感之萬一,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言的抱起她,奪門而門,不理會守在門前發怔的目光向三樓奔去。
大床上,熒熒靜靜的躺在那裡,怔怔的望著屋頂,眼中神采全無,若非她胸口還有起伏,會讓人以為她已經死去。坐在床邊,無言的凝視著昔日就算情感失落卻仍自強不息的美女,心都碎了,這個打擊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老公,強暴我好嗎,最粗暴的那種。”
“熒熒,我……唉,對不起,這件事我可能引我而起,我感到很抱歉。”
熒熒苦笑了下,坐起身,掙扎著坐入懷中,將頭*在肩上,輕聲道:“老公,以後都不許你這麼說,熒熒知道你是最愛她的了,就算是傷害,也是最輕微的那種,唉,別再想那些煩心事了,現在熒熒只想跟她的男人做愛,然後要一個孩子,好嗎?”
“好吧,熒熒,我們要一個孩子……”
撫去眼角不知何時逝下的淚水,我喃喃低語著,尋上雙目緊閉靜靜等待著用最瘋狂的性愛來舒緩心中傷勢的女人的雙唇,重重吻下去,得到的是熱烈的回應,很快,我有了性的沖動,且難以克制。
就那樣吻著,將懷中女人身上的衣物剝去,伏身中將她壓在身下。在一聲情不自禁的輕吟中,進入她的身體裡,而後便在陣陣舒爽的感覺中,挺動起來,一次比一次瘋狂,一次比一次深入……
“我找到了,熒熒,我找到了……哦,對不起,好像我來得不是時候。”
“找到什麼了?”
“我……我的備份了,熒熒,你知道的,我提醒過你要做備份的,可你總說沒事,我只好代你做了,不過,這是幾天前的了,有很多地方需要……需要修改的……”
門口,神情異樣的龍飄飄,目光躲閃不敢看過來,那樣子便若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可她的話,卻似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魔法,頃刻間,身下閉目任由她男人擺布的何熒熒睜開了眼睛,看向龍飄飄的手上,那裡正有一個精巧的移動硬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