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想到不擅交際的龍小姐,竟有驚天之才,她的一番話,固然讓我又驚又喜,就連與她朝夕相處的阿輝,小龍女兩人也驚訝萬分,就別說地產世家出身的虎子了,更是頻頻點頭。
「馨馨,想不到你想得這麼深遠,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飽受愛情煎熬不知人生百味?董必輝,我現在以總裁的身份嚴正聲名,你的董事身份被暫時凍結,由龍小姐取而代之,龍小姐,希望下次董事局擴大會議時,還能看到您的身影。」
「喂,老闆,這不公平。」
心情舒暢,正拿阿輝與龍小姐開玩笑時,小龍女卻突然不悅,衝上前撕扯,令我招架乏力,陪著笑問:「小龍女,你是說我處事不公,那你說,如何不公平了?」
小龍女神色甚是惱怒,不依不饒道:「就是不公平,你對姐姐說話這麼客氣,可是對小龍女卻總是凶巴巴的,動不動就說人家做事沒譜,不公平,不公平……」
暈,還以為小龍女所為何事,難道讓我對著大姨子說話用『吼』?可當下,我又不好解釋,更不好將小龍女拉入懷裡細聲慢語的呵護,只能是陪著笑任她扑打而已,害得我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
龍小姐不悅,嗔道:「小龍女,你這樣可不好,這是董事會,嚴肅點好嗎?」
「哼,就你認真,不理你們了。」小龍女惱上加怒,狠打兩下,甩頭跑出辦公室。
胞妹如此無禮取鬧,做姐姐的怎好身免,龍小姐神色略現尷尬,不安的掃視室內,低聲道:「對不起,小龍女被寵壞了,一向如此,我代她跟大家道歉。」
「其實,小龍女有時還是很乖的,尤其是在床上,嘿嘿,我們繼續。」訕笑著打破僵局,看著龍小姐不敵俏臉上浮現緋紅,我也頗感自己說話太無遮攔了,忙轉移話題道:「龍小姐既然對地產生意這麼熟絡……」
好在,室內並無外人,笑過便罷,談笑間,便將心中的計劃告之。不過,龍小姐始終不肯拋頭露面,只願充當軍師的角色,看她與阿輝眉目傳情,臉上不時閃過幸福的神色,我也不忍強求。
由虎子做地產生意,有一脈相承之意,他老子,老哥,都是地產業內公認的前輩和精英,與多家銀行關係密切,且看萬龍在旺海大廈呼朋喝友前來助威,便知他在圈內很有人緣,有他從旁指點,萬虎自會水張船高。
投資新能源,本想讓小龍女接手的,讓她也歷練一下,好歹是龍氏直系成員,將來有可能繼承一大攤子產業的,整天沒個正事做也不行。不過說白了,主要還是做給龍四爺看的面子工程,小龍女在我身邊並非只會打情罵俏,老頭一開心,有難處時自會出面硬挺,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可惜,小龍女不在場,只好先將這項工作由我擔著了,稍後再跟她詳細交待。阿輝坐鎮新公司,任職執行董事,一切大小事務全部由他打點。小彤與影兒則還暫時管理兩個分公司,等聘請到合適的管理人才時,才讓兩個美女回到身邊,繼續她們最熱衷的職業,私人秘書和私人醫生。
至於我,有一個布衣計劃,那就是脫去『股神』的這襲外衣,重新投身地產行業,從基層做起,積累必要的經驗與行情。只是,這個計劃我還在醞釀,沒必要現在公佈,一是怕引來眾人非議,二是現在事太多也走不開,需要時時在公司坐鎮。
商定完畢,散會送大家出去,藉故將小彤和影兒留下,交待兩人言語上照顧一下小龍女,順便香了小彤的臉蛋,影兒的小嘴之後,才放兩人出去。招呼一休,櫻木,機甲等人進辦公室,開門見山的道出晚上去凱龍酒吧放鬆一下,而後這才讓一休全盤托出前幾天與他設計的,針對大秋幫的『陰謀』,決定擇期進行。
一下午,都在公司裡閒坐,思考如何進行明天的賭約。可是,正如劉大師所言,奇妙無比的預感一旦與已相關時便不靈光了,似跟在我玩捉迷藏般躲躲閃閃的不甚清楚,半點頭緒也無。不過一千萬而已,且已聲明是公益活動,就算輸了,也未必就丟了人,也就沒怎麼在意。
下午,臨近停盤,小龍女等人在公司裡瘋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家看望龍四爺。
回就回吧,卻派了飄飄前來辭別,只是那妞臉嫩,害得我也有些磨不開,想跟她說幾句抱歉的話也沒機會,眼睜睜的望著她紅著臉逃之夭夭,心中甚憾,不過她臨出門時回首間那大有深意一眼,卻令我心裡癢癢的,沒有恨,只有淡淡的笑。
凱龍酒吧,火爆的場面令人咋舌,再加上驅車前來呼朋喚友的前來,門前更是熱鬧非凡。又看到馬桿在門前執事,看到他便想起上那個通緝犯來,別說乍一看還真很像,定能魚目混珠。
「老闆,您來了,我可等了有好一會了,裡面請。」
「嗯,馬桿,幾天不見精神多了,好好幹,有機會外派你去家酒吧做小老闆。」
「謝謝老闆,小的一定好好幹。」
在馬桿的奉承下,與他錯身而過,不動聲色的與身邊的一休交換了下眼色,莫不會心一笑。馬桿到死也不知道,他老闆我會這麼算計他,不過,到時事完之後,讓他管一家規模小點的酒吧也就是了。
酒吧格局依舊,裡面卻已是人滿為患,很多檯子要麼已有人佔了,要麼擱了預定的牌子,那是經常到酒吧消費的熟客才有的優待。想不到,自己真的就是名人了,一路走著,不斷有人起身打招呼,心情還不錯,便一一回應,就算不認識的也笑臉相迎。
「老大,卷毛那小又來了,怎麼辦?」
「在哪個檯子?」
「西北角,佔了別人的檯子,正在鬧事呢。」
「他媽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闆,我帶幾個兄弟過去教訓一下那小子。」
「哎,算了,不必急於一時。」
「是,小凱,給客人調換一下檯子,多說好話,明白嗎?」
「哦,一休哥,那我去了。」
「去吧。」
看一休處事,開始還有些不太放心,但隨即又坦然,要帶人過去護場子,那是說給我聽的,若我一時性起,他鐵定會帶人衝過去,可若我息事寧人,他也有辦法處理。如此做,甚好,如果卷毛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就是犯了眾怒了,那時散了場子收拾他們,外人也不好插言。
「等一下,捎過個話過去,今天我請,讓他們老實一點。」
「看什麼看,這是你老大的老闆,快去,老闆,真對不起,那小子剛來沒幾天,沒見過什麼識面,我以後會好好管教那小子的。」
「行了,我又沒挑你的剌,你倒不打自招了,櫻木,機甲,你們一起聽了,酒吧交給你們管理,那是我信任你們,按道上的規矩辦事,那是本分,至於你們為了護場子增加人手,那是個人的家事,我管不了,不過,我有一言相勸……」
正說著起勁時,一陣香風襲來,心中不禁一動,回首間,眼前頓感一亮,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麗麗。不過,令人稱奇的是,麗麗今天的著裝極其考究,沒有穿極襯她漫妙身姿的旗袍,而是一身素色便裝,雖沒有了令人呼吸暢的誘惑,卻多一絲清新淡雅的氣息,令人耳目一新。
「老闆,您怎麼才來,那邊我都準備好了。」
「哦,嫂……麗麗姐,我只是過來湊下熱鬧,兄弟們都想見見一休的小媳婦,可一休這小子還裝嫩,不太好意思,非要拉我過來給他撐腰,這才過來的,你要是忙就去忙你的吧,我隨便轉轉。」
「我有什麼可忙的呀,酒吧有一休管理,我什麼也不用操心。」
「是呀,這些粗活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做就行了,麗麗姐,你請老闆過去休息吧,一休,快去把你的小媳婦請出來,也好讓我們見見,再給我們介紹一下經驗……」
櫻木那小子見縫插針,還煞有其事的推了我一把險些撞到麗麗,害得我差點便伸手摟了面前表情怪怪的女人,回身欲怒之際,卻見那幾個臭小子業已低笑著躲進人群裡,害得我無以洩憤,只得作罷。
「老闆,我們過去吧,我沏了壺茶。」
「酒吧裡喝茶,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
「不喝茶,那就喝酒好了,我陪你呀。」
暈死,面前有這麼一位風情萬種的女人已讓人忍得辛苦,再喝點小酒,那還不亂性?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這做人老闆的怎好反悔?不由得,便想起身前這個女人的心機來,那可真是叫人頭痛的了。
「唉,好吧,最好是啤酒,白酒現在喝不太慣了。」
「放心吧,又不讓你喝醉,怕什麼呀?」
麗麗輕聲笑語的道著,抬手間便牽了我手,輕輕一拽,我便不由處主的跟了上去。苦笑,不想讓麗麗為難,也不想讓躲在人群裡看熱鬧的那幾個壞小子們擔心,無非就是拉下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不亂性,那才是真本事。
隔斷裡,氣氛很雅致,只是沒茶。
望著對面臉上毫無愧意的女人,我算是服了,一切都被她算計了。
「麗麗,我不想壞了道上的規矩?」
「道上的規矩多著呢,究竟是那條呀?」
「就是……唉……」
假若老蔡還在,那句『朋友妻不可欺』便可順理成章了,可現在老蔡已經入土,再說這話也沒什麼意思。可若我真做了對不起兄弟朋友的事情,壞了道上的聲名,那再想洗白可是難上加難。
麗麗為人聰慧,那還不知我話中何意,神色立時冷下來,笑容隱去,美目流轉間流露出淡淡的幽怨,擺弄著面前的杯子,喃聲道:「其實,我也只是想找你說說心裡話而已,唉,既然你事忙,那我們改天吧。」
「麗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有事……」
「要走是嗎?那喝杯酒總行吧?」
「唉,好吧,就一杯。」
「嗯,你等下。」
麗麗起身出去取酒,隔斷中只餘我一人,我有些茫然,望著外面隨著音樂扭動身體的男男女女,間中傳來的分不清男女的尖叫聲,不時映入眼中眩目的燈光,一切,似真似幻,有些不真實起來。
「酒來了,啊……」
不巧的很,麗麗走進來時,左手中持著的杯子竟有一隻不小心滑落於地,摔了個粉碎,麗麗似是受驚尖叫了一聲,站在外面輕撫胸口,頓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她飽滿起伏的胸巒,心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