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擁著雪兒赤裸的身子,我無法入眠。
明天,懷裡的女人,就要離開我去異國他鄉求學了。
我不明白,她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為什麼不參加完了新公司的遷址之後再走。
唉,這個謎底,看來只有雪兒自己能揭示了,我無法意會。
雪兒呼吸平穩,撩人的月色中,她嬌美帶著淚痕的俏臉上洋溢**性愛後的滿足感。我沒有令她失望,用我的溫柔溫暖著她的心,輕而柔且深淺合宜的動作,令她春情氾濫,四肢緊緊將我禁錮,似乎想融進我體內一般。
輕撫雪兒的俏臉,輕吻她的紅唇,之後,我悄無聲息的坐起,沉吟片刻,赤腳下地,俯身取過扔在地上的衣物小心翼翼的穿了,回身深情的看了眼床上深眠未覺的女人,我推門而出。
「影兒?」
「嗯?老公,嘻嘻,你好壞,是不是還想要?」
「暈,我那有那麼色了,影兒,幫我一個忙,我有事出去一下,我若是明天回不來的話,別忘了把這張支票給雪兒,我可不想讓我的女人到了英國後,要*勤工儉學生活,明白了嗎?」
「啊,老公,你可一定要回來,不然,我們沒法跟雪兒姐交待的。」
「唉,你以為我不想呀,不去送雪兒,那還不被她埋怨死?可是,我也沒辦法,是海盜找我,為的是新公司的事情,可能已經找到那幾個給我搞鬼的傢伙了,若擺不平這件事,說不定以後公司還會有麻煩的。」
「老公,影兒知道了,你去吧,影兒會跟雪兒姐解釋的,嗯……」
看了眼一醒來便投懷送抱的影兒,輕撫著她赤裸惹火的身子,感覺著她俯耳貼面的親暱,還有最後時她撅著小嘴索吻的俏皮樣,若非海盜已經接連催了數遍,我真捨不得走,沒奈何,重重的吻下去,順便輕捏了下影兒胸前鼓鼓的奶子,這才放過她。
「老公,影兒明天晚上陪你好嗎?」
「好呀,我最喜歡影兒發浪的樣子。」
「討厭,影兒那有浪了?哼,影兒不理你了。」
「敢不理本老闆?哼,明天晚上有你好看,呵呵,小傻瓜,快閉上眼睛。」
被影兒糾纏著難以脫身,片刻之後便有慾火焚身之感,暗道不妙,再不走便有把持不住亂性之意了,忙抬手輕勾了下影兒的鼻子,示意她閉上眼睛,這才輕拽了下被子,蓋了影兒惹火的身子,看了眼仍抱枕而眠的熒熒,忍不住爬了過去,輕吻了下她的小嘴,這才下地,轉身出門直奔電梯。
樓下有車,是海盜讓他的小弟專程過來接我的,因為地方很偏僻,怕我找不到。說實在的,上海實在太大了,即使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不一定能將這個超級大都市玩得轉,走丟迷路,也是有可能出現的。
趁夜,趕了近半個小時的黑路,車燈黑了下來,似是沿著一條小巷子緩緩前行。
我心下稍安,常在河邊走,那能不濕鞋,可若避免濕鞋,那就要小心為上,眼前海盜一個小弟也如此謹慎,不難看出,在道上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若沒錢沒勢,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老闆,下車吧,點子就在這屋子裡。」
「嗯,你前面帶路。」
幾分鐘後,車子無聲無息的滑行至小巷中間,停了下來。我在那小弟的催促中下車,跟著他來到街邊的一道門前,在輕輕叩門聲中,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面閃出一個人來,向外打量了下,這才放我們進去。
我開門見山道:「海盜呢?」
「老闆,老大正在裡面給那個傢伙上刑呢。」
聞言,心中一驚,我不安道:「上刑?可別玩出人命來。」
「老闆,您就放心吧,老大手穩的很,您一看就知道了。」
「那好,帶我進去。」我道。
說話間,我在開門的那個小弟的帶領下,沿著一條烏七八黑的小過道,向裡面走,心裡一個勁的叫妙,像這樣的小弄堂,上海多不勝數,要想查,根本無從查起,不經意間,便被海盜的玩得這手,折服不已。
「哈哈,馬兄弟,對不住了,我的點數比你大,你又輸了,來,喝了這瓶酒。」
「不……不喝了,海盜大哥,小弟實在喝不下去了,您就饒了小弟這次吧……」
「他媽的,你給我坐下,我老大找你玩牌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他娘的還盡玩虛得,你是不是男人?他媽的,想找死趁早說,喝,不喝就他媽的灌你。」
「別……別,我喝,我喝就是了……」
依在門縫上,我向室內瞅,隨即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此『上刑』非彼『上刑』,可其殘酷性不比昔日國民黨時期的集中營差到那去,且有過之無不及。只見室內一張麻將桌,海盜上首大馬金刀的坐著,往日裡自負風流倜儻的二老闆在下首相陪,旁邊還有三個赤膊上陣的彪形大漢,人人身上都有紋身傷疤,一看便知是長年在道上混的,說不定還是亡命之徒。
反觀麻將桌上,倒不見一張麻將牌,卻是一排啤酒瓶,空空如也,再就是幾十張反扣著的紙牌,看來正在玩大小賭輸贏,輸得喝酒,且好像輸一次喝一整瓶。
不知已經玩了多少時間,二老闆平日裡梳得油光瓦亮的頭髮散亂,臉色蒼白浮腫,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胸前滿是酒漬,兩眼無神,坐在那裡便似是不倒翁般左右搖擺,一付醉鬼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正看著時,卻見一個大漢抄起一瓶啤酒,用牙去蓋,不顧噴濺的酒沫,便將酒瓶重重的矗在二老闆面前,怒目圓睜,罵道:「他媽的,願賭服輸,要是玩錢的話,你早他媽的連老婆都輸光了,快點,把這瓶吹了,不然給你放血。」
看二老闆肚子鼓鼓,兩腿夾緊,面無人色的糗樣,那還能再吹一瓶?
隱去臉上的笑意,我輕敲門板,在海盜高聲喝進中,我推門而入,先是佯裝一驚愕的看了眼二老闆,大驚失色道:「喲,怎麼馬老闆也在這裡,海盜兄,既然有客來訪,那小弟改日再造訪好了?」
「原來是劉老闆駕到,有失遠迎,對不住了。」海盜那還不意會,也裝出一付驚訝的樣子,拱手抱拳道:「您先別忙著走,我這不是悶得慌,找朋友玩兩把,您稍坐片刻,我這還有兩圈就結束了,完事之後,我帶劉老闆去我的新場子玩玩,怎麼樣?」
白了眼抱著酒瓶正瑟瑟發抖的二老闆,我心中冷笑了下,暗罵他自作自受,忍不住道:「素聞海盜兄為人仗義疏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兄弟一時手癢,也想玩一局,不知可否。」
「想不到劉老闆也是牌中君子,那就隨便抽張牌吧。」海盜笑著抬手在桌邊輕點了下。
我意會,伸手取了他面前的那張牌,轉過來一看,卻是老K,便笑道:「哈哈,海盜兄,兄弟手氣還不錯,十三點,可不知那位兄弟跟小弟賭這一把?」
海盜白了眼室內眾人,當他的目光落在二老闆身上時,一向趾高氣揚的二老闆那還能再堅持,臉色巨變中,手中的酒瓶竟脫手滑落於地,『光』的一聲中摔了個粉碎,一瓶酒就這麼報廢了。
「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再開兩瓶,讓我給你灌下去。」一個大漢見狀勃然大怒,隨手拔了腰間的匕首,甩手間釘在二老闆面前,抓起兩瓶啤酒兩下子便去了瓶蓋,作勢便要給二老闆灌下去。
海盜皺眉道:「哎,行了,看不到有貴客上門嗎?這麼粗魯,劉老闆您別見怪。」
暈,那還不知海盜是怕手下的粗魯『嚇』著我,可就這麼放過眼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卻又些捨不得,眼珠一轉,壞笑道:「海盜兄,真仁義也,既然用瓶吹不文雅,那就用酒杯吧,好不好?」
「哈哈……好,好,劉老闆真是機智過人,海盜佩服,拿幾個酒杯去。」海盜笑道。
「是,老大。」
就在一個大漢應著,起身便要去拿酒杯之際,面無人色的二老闆,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扶著桌沿哭道:「海盜大哥,小弟知錯了,您就饒了小弟吧,少傑兄弟,不……不,劉老闆,看在我們曾經在一個公司的份上,您幫我說兩好話,好不好,救救小弟吧。」
「他媽的,你是屬豬的,隨地大小便?去你媽的……」
就在我看著二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時,卻見一個大漢怪叫一聲,站了起來,抬腳就將二老闆踹到角落裡,一頭蹌在地上,隨即便見他屁股下面有水漬流出,頓時有些不忍,悶哼了聲,示意海盜管教一下手下。
海盜意會,揮手道:「好了,你們都出去。」
「是,老大,我們就在外面,您有事就叫我們一聲。」
幾個大漢魚貫而出,室內只剩下我與海盜還有二老闆三人。氣氛很沉悶,因為二老闆太沒種了,這個又貪又色的傢伙,平日裡仗著是老闆的弟弟作威作福,沒少欺侮公司裡的女職員,又趕上我公司開業給我來這麼一出,不教訓他一下,真有些對不住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般作弄一個人,我真有些不忍。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因恨生怨,要報復一個人,可以往死裡整他,但我做人是有原則的,至少會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讓他死得風風光光的,不至於像現在般小便失禁,跪在地上求饒,全無人格尊嚴可言。
「二老闆,我們不妨給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新公司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什……什麼新公司的事?」
「他媽的,還不老實,老闆,我們逮著他時,這小子正在酒吧跟幾個小混混喝酒,談得就是這碼子事,您別跟他客氣了,按道上的規矩,我要剁他一根手指下來……」
「不……不要,劉老闆,我說實話了,那事是我找人做的,可……可我也是被人逼得沒辦法呀,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弟這次吧,以後,我馬二才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得。」
「哼,我一猜就是你做的,說吧,誰指使你做的?」
「我……我不能說,那個人,你們也惹不起。」
心中一冷,果然如我所想,這背後還真有人在搞鬼。可見二老闆臉上閃過的懼意,顯然那主也是一個狠角色,不然他不會怕成這般,可若不曉得對方是誰,那又怎能著手制定反擊策略,看了眼海盜,示意他嚇唬一下二老闆。
海盜長年在道上混,一看便知其意,也不答話,冷笑了聲,將桌上的匕首拔了,晃著便向地上的二老闆走過去,臉上殺機浮現,二老闆一見,頓時慌作一團。
我冷道:「二老闆,以前你老說自己是道上混的,既然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那就按規矩辦事,要你一根手指,就放你走,不過,我可不敢保證,那個背後指使你做這事的主,也如我這般按道上的規矩辦事,你要是那天出個什麼事,可千萬別算到我頭上,海盜大哥,麻煩你動手吧。」
「啊……不要,劉老闆,我全說了,是虎太爺逼我這麼做的,他還要我偽裝成青龍幫的人幹的這事,所以,我就找了青龍幫的幾個小混混,讓他們晚上時去搗亂,可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被青龍幫的魏青龍知道了,急著把他們召了回去……」
「那旺海大廈的洪胖子,還有市分局的肖探長你認識嗎?」
「洪胖子我認識,以前找過他幾次,那死胖子貪財卻又膽小怕事,撈不到什麼油水,至於什麼肖探長,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新來的?」
剎那間,我明白了,想不到那晚的事情,虎躍,青龍都有份參與,虎太爺因氣不過我在蔡大頭靈堂裡中我拿他來做擋箭牌,便心生毒計,李代桃僵,想讓我與青龍發生衝突,好坐收漁利,卻不想青龍也得了消息,便將錯就錯,遙控指揮想在我公司裡安裝竊聽裝置,不僅能得到金融方面的信息,還可以嫁禍江東,真是一個比一個歹毒。
思著,我心甚冷,卻又豪情大發,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