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淺若渾身一僵,上齒緊咬下唇,唇色泛白。
「他知道……」許久,韓淺若才輕吐出這句話。
「那……那件事呢?」賀天桓聲音異常沙啞,左手緊緊攥著協議書。
韓淺若雙手緊握,指甲陷進掌心裡,一陣一陣刺痛朝心口襲來。她知道賀天桓是指自己不能再懷孕的事情,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倔傲的強忍著,不讓它掉出眼眶。
「淺若……」賀天桓剛看到協議書的時候原本很氣怒,很憤然,但這一刻看到韓淺若這樣哀戚的神情所有的情緒都被心疼融化了。忍不住上前把身子嬌瘦的韓淺若抱在懷裡,驚覺她比他想像中還要瘦,抱在懷裡幾乎感覺不到。
「對不起……」賀天桓把下巴抵在韓淺若的頭頂,愧疚的道歉,或許他不應該提起這件事。
韓淺若的身子瑟瑟顫抖,脆弱心酸頃刻湧出,她揪住賀天桓的衣擺抽泣出聲。即使她想否認,不想面對,可依舊無法忽略這個事實!
當韓淺若止住失控的眼淚,收起脆弱的情緒後,輕推開賀天桓,退出他的懷抱。
「謝謝你!」韓淺若抬起手背擦拭了下臉頰。
賀天桓的眸底百種情緒交錯,許久,才柔煦的說:「我先回公司!」這幾天a市因為天允病逝世的消息被人散播出去,鬧的很轟動。而外界聽聞天允有心臟病,突然在一夕之間就逝去,所以覺得根深粗重的【影風】也許也會在一夕之間垮倒!【影風】的股市這幾天跌宕的很厲害,旗下很多產業也都處於動盪狀態,股東方面又在壓迫,所以大哥這幾天都在公司,只有半夜才會離開,凌晨不到又會馬上回來,影風現在的局面可以說已經陷入了焦荒階段!
外加媒體又一直緊追不捨,除了大哥這裡,他們的住處都被記者堵得水洩不通。他知道,是大哥暗中在做事。然,現在卻分不清是保護她,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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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軒忿然把手裡的企劃案往桌上狠狠一置,扯開領帶,胸膛因為氣憤而一上一下起浮,腦子裡想著剛才一個股東說的話,他竟然說這次事情之所以會鬧的這麼大,多半是因為韓淺若!因為她跟天允之間的緋聞弄的人心惶惶,股市才會直線下跌,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更讓他氣惱的是他的言談中還夾雜著諷刺,暗示自己被戴綠帽子!
房門被叩響,不等他應答,就被推開。
賀天桓緊咬了下牙,壓下心裡的惱怒,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公司的事情!
「我剛去過財務部,他們說這幾天賀氏銀行裡的流動資金大部分都被客戶取走,今天還有很多客戶在銀行門外急著取錢,有很多都是定期存款的資金,我們都拿來做s市那塊地的投資了,所以我們沒有很多流動現金了。但如果不給,就會更加影響股市。」賀天桓蹙眉沉聲說,s市那塊地投資了龐大的資金,如果現在就停止抽回資金,那麼他們就會虧損很多!
「有沒有跟其他銀行聯繫過?」賀天軒粗魯的解開襯衫的扣子,煩躁的問。
「他們不是推說經理不在,就是說目前沒有資金!」賀天桓此時才深刻的明白到,世態炎涼!以前都巴著他們,現在【影風】一陷入僵局,就都有多遠躲躲多遠!
「s市呢?還剩餘多少資金?」賀天軒左手扶額,湛黑色的瞳眸幽幽泛著藍光。
「現在就算抽回那邊的資金也擋不了多久,而且這樣做我們會虧損很多!」賀天桓憂心的解釋道。
賀天軒只覺太陽穴疼,左手揉了下額頭,他當然知道,可是現在又不能再讓股市下跌,唯今之計只有先把那邊的資金調到這邊周轉了!才打算開口,賀天桓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
「什麼?」賀天桓接起電話驚愕的睜眼。
「…………」
「我知道了!」賀天桓緊握著手機,聲音極度壓抑。
「怎麼了?」賀天軒隱隱感覺出有事生了。
「s市那邊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說,工地生事故!」賀天桓深褐色的瞳眸,語氣異常焦躁。
「什麼?!」賀天軒愕然失神。
「搭建的工程突然塌陷,很多人都被壓在下面,到現在還無法估計死傷人數,那邊現在亂成一團,工地負責人說讓我們過去一趟!」賀天桓忿然失聲,為什麼事情會這樣接踵而來?
賀天軒倏地起身,煩躁的點上一根煙,a市的事情已經弄的他焦頭爛額,那邊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如果那邊死傷人數多的話,那邊的資金就無法調到這邊周轉了!
賀天軒點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再次打開煙盒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東西,賀天軒握拳將空煙盒揉成團扔在地上,轉身對著賀天桓說:「你過去看一下,盡快弄清楚到底為什麼工程會塌陷!」
「嗯!」賀天桓慎重的點了下頭,神情僵硬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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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淺若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還是習慣性的看一下身側,雙人枕的右邊依舊空蕩蕩。
起身梳洗了一下,下樓卻沒有看到謝媽,走到餐桌邊,就看到上面有一張小紙條,是謝媽留下的!謝媽說有事出去一下,下午回來。
淡淡笑了下,放下紙條,倏地想起謝媽出去下午才回來,那麼說自己可以趁這個時間出門!自己這幾天不出門,是不想謝媽為難。因為手機被偷,她這幾天曾試過用家裡的電話打給媽,可是卻怎麼都打不出去,這讓她有點懵然。
出門攔了輛計程車往公寓開去。
付錢後計程車在路口停下,今天天氣還可以,陽光明媚,微微仰頭瞇起眼看向刺烈的太陽,輕微晃神。她好像很久沒出來曬太陽了!
斂去眸底的黯然,韓淺若跨步往公寓踏去。
在走到離公寓不遠的地方,就看到一堆人圍在公寓樓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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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淺若遲疑了下,帶著疑惑再稍稍走近,就看到那些人手裡都拿著照相機,三三倆倆站在一起閒聊。是記者!
韓淺若不禁錯愕,為什麼公寓門口會有這麼多記者?出什麼事了?禁不住加快腳步往公寓走去。
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突然被一股猛力拉到陰森的街道裡,韓淺若倏地寒毛豎起,正打算開口喊救命,嘴巴就被人摀住,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淺若,是我!」
韓淺若驚慌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正眼打量起眼前的人,過長的帽沿遮住他半張臉,脖子以下都裹在棉衣裡,是誰?
「是我!」韓衛爍看出韓淺若疑惑的神情,放下手,摘掉鴨舌帽,露出一頭烏黑的短,說。
「哥?你在這裡做什麼?」韓淺若眉心深隆起不解的看著他。
「我還想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韓衛爍說完,還略有忌憚的探頭看了下巷子外有沒有記者。他今天過來是想看看守在公寓下的記者還在不在,沒想到竟然讓他遇見淺若,她這個時候居然還這樣明目張膽的在街上走!
「樓下為什麼那麼多記者?出什麼事了嗎?」韓淺若看著韓衛爍鬼鬼祟祟的樣子,語氣沉重的問。
「你不知道?」韓衛爍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到底怎麼回事?」韓淺若隱隱覺得有古怪,略顯焦慮的問。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韓衛爍把鴨舌帽戴在韓淺若頭上,拉起她的手就快從小巷出去遠離公寓。
走到路口攔了輛計程車上去後,韓淺若回神錯愕的問:「到底生什麼事了?」
「回家再說!」韓衛爍察覺到司機投來關注的眼神,抬手壓低韓淺若的帽沿,沉聲說。
韓淺若看到韓衛爍這樣的神情,多多少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可,到底出什麼事了?
計程車在一個偏僻的郊區停了下來,韓衛爍帶著韓淺若走進一家單獨別墅。
「小若?你怎麼來了?」韓媽媽看到韓淺若錯愕的放下手裡端著的盤子忙走過來,往圍裙上擦了幾下,拉起她的手略顯欣喜緊張的問。
「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韓淺若現在完全一頭霧水。
「我們暫時搬到這裡來住了!」韓爸爸憨厚的臉上有著濃烈的憂燥。
「為什麼?」韓淺若不解的看著韓爸爸問。
「是天軒安排的!」韓媽媽拉著韓淺若走到餐桌邊坐下,略顯臃腫的臉上流露著擔憂之色。
「天軒?」韓淺若再次愕然。
「是啊,為了讓我們避免受到騷擾!」韓媽媽言語間暗暗流轉著寬慰。
「到底生什麼事了?公寓樓下為什麼有那麼多記者?」韓淺若蹙著眉頭,問。
「我也不知道記者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我們住在那裡,就天天在公寓樓下守著,我們連門都出不去,一出來就纏著我們問你在哪裡!」韓媽媽倏地想起什麼,赫然睜眸,抬頭看著韓淺若憂心的問:「你怎麼回國了?」
「回國?」韓淺若這會兒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什麼時候出國了?
「是啊,天軒不是說你去國外了嗎?」韓媽媽依稀記得那天半夜賀天軒來家裡接他們,把他們安置在這裡,讓他們避免受那些記者的騷擾,自己問起過淺若,他說淺若出國了。
「媽,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從頭到尾說一遍!」韓淺若心情倏然緊繃起來,為什麼賀天軒要撒謊騙媽?
「賀天允逝世的消息曝光不到兩天,記者就找上門,問我們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刻意躲避!還有你跟他們之間的事情,弄的我們都不敢出門!後來天軒就安排我們搬來這裡暫住一下,我問他你怎麼樣,他說你出國了,小若,報導說的是不是真的?」韓媽媽記憶猶新,那天在墓園賀家三夫人怨怒的眼神,責恨的態度讓她驚駭。
韓淺若越聽越心慌,眼角瞄到餐桌上放著報紙,上面一則版面新聞吸引了她的視線,抽出手拿起報紙讀了下去。
『賀天允心臟病逝世,賀家三夫人在墓園痛哭怒斥韓淺若』
(賀家三少賀天允於本月8號逝世,經證實是心臟病,葬禮對封鎖了消息,然還是有記者同僚獲知。據悉【影風】董事長賀天軒的新婚嬌妻韓淺若跟賀天允關係匪淺,且此次賀天允突然病與其有關。記者同僚親眼看到賀家三夫人易舒巧當眾失控對著韓淺若怒罵她害了賀天允,還叱責她跟賀天軒結婚了依然跟賀天允糾纏不清,導致賀天允病情急惡化。)
「小若,媽那天就想問你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媽媽焦憂不已的開口問。
韓淺若瞄到餐桌上還有其他報紙,都是一張一張疊放著,隨手拿過一一看閱。
『賀天軒回應並無桃色風波一談,稱韓淺若跟賀天允是好友』
(日前,賀天軒就墓園事件作出回應,稱是子虛烏有之事!當記者同僚問到在二人婚前有人曾看過韓淺若跟賀天允單獨一起,狀態親暱,賀天軒稱韓淺若跟賀天允是好友,偶爾見面純屬正常!然記者同僚問及韓淺若本人對近日的報道作何看法以及二人現在的關係時,賀天軒稱其於幾日前出國,二人關係很穩固就匆匆離去。另一方面記者同僚曾試圖從其他賀家人口中得知一二此次的事件時,均遭拒絕,賀家人概不回應。)
『賀天允逝世導致人心惶惶,【影風】股市直線下跌』
『a市各大賀氏銀行每天人滿為患,市民爭先恐後取出存款』
『【影風】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股市風波,賀天軒終日留守公司』
『【影風】股東一再逼迫,賀天軒陷入困境』
韓淺若渾身一僵,報紙從手裡飄落,纖細的手指止不住顫抖。這幾天竟然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她卻都被蒙在鼓裡,懵然不知!
「小若!」韓媽媽緊張的搖了下臉色紫的韓淺若。
韓淺若怔然了半會,倏地起身,跌跑出大門,淚水一度擠上眼眶,她都強壓下。這幾天自己還一直責怪,怨惱!殊不知原來他是在保護她,不讓她出門,不讓她跟外界接觸,就是為了不讓她知道生了這些事!
「小若……」韓媽媽驚慌的喊了聲,然韓淺若已經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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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淺若來到【影風】樓下,就看到很多記者圍在大門口,心裡忐忑不安,隨即按下帽沿低頭從一側往大門走去。
在走過記者身邊時,不知道是誰喊了聲『是韓淺若——』大家就瘋狂的湧上前,霎時情況亂成一團。
韓淺若被推擠的跌倒在地,可是沒有人聽到她的叫喊聲,耳邊吵雜混亂不堪。頭上的帽子不知被誰打落,長凌亂的散開,記者卻還是爭先恐後的拿著照相機一個勁的猛拍,你一句我一句的問,什麼都聽不清楚。
繼而有人踩到她的手,有人扯她的衣服,有人勾到她的頭,韓淺若痛苦的推擋著,可是眾人的力量又怎是她一個人抵擋的了的?
幸好這次的燥亂驚動了保安,他們紛紛出來維持秩序,在看到是自家董事長夫人的時候更是忙不矢的推開記者扶起她,護著她進去公司。
賀天軒聽聞韓淺若在【影風】門外被記者踩傷,現在在醫療室,就疾奔過來。
一進去就看到醫生在幫韓淺若處理手上的傷口,心疼怒氣直衝腦門,忍不住大吼:「你來公司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在家裡不要出門的嗎!」
韓淺若嚇的渾身一顫,縮回手,側頭看著憤意怏然的賀天軒,他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shIT!誰讓你來公司的!?」賀天軒大步走近,看到她手背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時,赫然怒斥。
韓淺若被吼的瑟縮了下脖子,低頭緘默。
「你還愣著做什麼?幫她包紮傷口啊!」賀天軒沖站在一旁呆的醫生咆哮。雙手緊握,眸光泛藍。
醫生被吼的呆若木雞,隨後陡然回神動作利索的幫韓淺若包紮好傷口。
韓淺若跟在賀天軒背後走到他的辦公室。
「你來公司做什麼?謝媽呢?她怎麼讓你出門了?」賀天軒旋身臉色陰沉,低聲質問。那些該死的記者竟然弄傷了她!額頭也有點擦傷,頭凌亂。
「那你打算把我囚禁到什麼時候!」韓淺若怒的吼回去,他不提還好,提起來就滿肚子火。生這樣的事情,他竟然讓謝媽阻攔她出門,不讓她跟外界接觸,難怪家裡電話撥不出去,原來都是他搞的鬼!
「你……」賀天軒湛黑的瞳眸陡然一睜,一下子說不上話。
「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韓淺若漆黑的眼珠滿含心疼跟愛意,【影風】現在陷入困境,賀天軒的壓力一定很大。
「你都知道了?」賀天軒如墨的深眸隨然一滯,沉聲問。
「如果我沒有現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一直隱瞞我?」韓淺若心裡有點惱意,就算她不能幫上什麼忙,但至少能在他身邊給予支持,一個禮拜不見,他的下巴弧線更加削直了。
「反正事情過一段時間就會淡化!」賀天軒喉嚨一澀,深邃的眼眸緊鎖著韓淺若,啞聲說。這段時間自己都在公司沒有回家陪她,只有幾次在深夜時分回家看過她,她都睡的很沉,清秀的眉間總是輕輕蹙著,似在壓抑哀楚。對於天允的死,她——還介懷嗎?
「可是我也有權知道不是嗎?」韓淺若眸底氤氳著霧氣,淡然的說。
「那些報導看不看,知不知道都一樣!反正改變不了什麼,媒體方面我一個人應付就可以了!」賀天軒幽幽瞳眸泛著疼惜,她還在自責,認為天允的死跟她有關嗎?
「公司面臨這樣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我幫不上什麼忙,也可以站在你身邊支持你啊!」韓淺若聲線驟啞,哭喊出聲。她看的出他眼底的保護之色,這段時間他都要一個人承受這麼多的壓力,每天在公司應對,她卻在家裡不斷的責怒他,暗叱他,殊不知他這樣做然全是為了不讓自己受記者騷擾。愧疚在心底蔓延開,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肆意張揚。
賀天軒聞言身子略微一怔,她是在說公司的事情,不是那天在墓園被曝光的事?
「不用擔心,沒事!我可以應付!」賀天軒柔眸凝視著韓淺若,淡淡扯開唇角,抬手替她擦拭掉眼淚,剛才她說——妻子!這個詞在此刻竟然讓他覺得無比溫馨。
韓淺若腦子裡猛然閃現一句話,不記得是在哪裡看過:何為良人?就是能撐起一片天,為你擋風遮雨!賀天軒近日來所做的一切就確切的符合了這句話吧?他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讓她遠離了這些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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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淺若看著玻璃窗外的華燈盞盞,思緒飄遠。賀天軒雖然安慰她說沒事,可以應付,但她知道【影風】這次真的陷入了困境,他的疲憊之色,微腫的眼蓋都讓她心尖刺疼。下午的時候賀天軒接到一個電話,緊繃的神色寬鬆不少,
但還是愁雲不展,之後他又接了幾個電話,大約讓她聽出來是關於市民去賀氏銀行取存款的事情。
「醒了!」韓淺若感覺到雙腿上的重量一輕,收回視線看著賀天軒柔聲說。傍晚的時候,銀行關門他才顯露出倦意,靠在她腿上小憩。
「嗯,我睡了多久?」
「2個小時!」韓淺若看了下表,輕聲說。
「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賀天軒起身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說。
「嗯!」韓淺若站起身,自然的挽住賀天軒,他應該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吧?
賀天軒因為韓淺若這個動作心倏地一跳,多日來的陰暗悄然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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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天恆的問題,會給大家一個解釋的,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