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91我們是一家人
「你跟大哥相處的怎麼樣？」賀天允倏地凝眸看向韓淺若，眼神沉幽，突兀的蹦出這句話。
「呃？」韓淺若錯愕的張嘴瞪眼。
「沒什麼……」賀天允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哼了一聲低頭。
「他對我很好！」韓淺若眨了幾下眼睛，唇角輕掀，語氣自然的說。
賀天允心尖劃過一絲刺麻感，她的語氣裡有著濃厚的甜蜜深深灼燙了他的神志，他應該替她感到開心的，可是為什麼連笑都覺得這麼痛？
「你們幸福就好……」許久，空氣裡飄著這句話，緩緩流入韓淺若的耳中。
韓淺若心情莫名忐忑，難以平靜，賀天允今天好奇怪，說的話讓她覺得很不安。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這樣漠然，眼神沒有焦距，空洞黯沉。張了下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這樣彼此緘默著，時間點點流失。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賀天允目光平視窗外凋零的樹枝，語氣淡然的說。
韓淺若櫻唇一抿，輕聲說：「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我不餓！」賀天允眸底閃過一絲掙扎，唇角輕扯了下。
「不行，你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怎麼會不餓！」韓淺若有點焦急的說。
「都一樣……」賀天允收回打量窗外的視線，垂眸輕語。
韓淺若沒聽懂賀天允在說什麼，不解的問：「什麼都一樣？」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賀天允墨黑的沉眸平靜無波，話語柔煦。他自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尤其是聽到淺若說大哥對她很好，知道他們很幸福的時候，心——真的無所留戀，疼痛卻也放鬆。
一股心慌揪住韓淺若的意志，隱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此刻「鈴——」手機鈴聲響起。
韓淺若轉身接起電話。
「回家了？」賀天軒沉穩的聲音傳來。
韓淺若應了聲。
「嗯，我掛了！」賀天軒在掛斷之前又交代了句：「我今晚有個應酬可能會遲點回家！」
韓淺若聞言心窩一暖，會心的笑了下，他是在對她交代行蹤嗎？羞澀的說了句『你自己小心點』後掛上電話，臉上止不住的幸福洋溢。
賀天允隱約聽出是大哥的電話，眼神閃爍了幾下微光，須臾就沉暗下來，沒有波瀾。
「我出去買碗皮蛋瘦肉粥！」韓淺若轉頭交代了句就跨步踏出病房。
易舒巧看著韓淺若從外面拿著一個塑料碗進來，輕拉住韓淺若的手臂，焦慮略帶欣喜的問：「天允肯吃東西了嗎？」
「嗯！」韓淺若點了下頭，露出一抹笑，寬慰道：「我會勸他吃的！」
「謝謝你！」易舒巧乾澀的眼眶再次潮紅，硬生生的扯出一絲弧度。
「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韓淺若看的出易舒巧眸底的掙扎跟痛苦，柔言道。或許三伯母還是牴觸她跟賀天允接觸，怕自己刺激到賀天允，讓他病。但是眼下她卻要打電話來向自己求訴，說明她也是逼不得已。只不過現在自己跟賀天允之間只有友情，最多就加了一層無血緣的親屬關係。
易舒巧聞言輕微一怔，韓淺若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扭捏，說話的時候流轉在眸底深處的是清然如碧泉的澄澈，而非隨口說說般模糊。心裡悄然放寬，其實在她的潛意識裡還是很怕淺若跟天允之間再牽扯出什麼，畢竟現在身份不同，她已經是天軒的妻子，天允的嫂子，只是他真的是拿天允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說穿了，也是因為瞭解到淺若對天允來說很特別很重要，才會讓她斷定天允會聽淺若的！
韓淺若打開霧氣蒸騰的瘦肉粥，柔聲說：「等你吃完，我再讓醫生來一趟！」
賀天允望進韓淺若漆黑如天幕的星眸，她對自己的好……已經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牽絆！語氣裡有的關心也已經是很淡然客氣，普通朋友間的了。
韓淺若把碗跟調羹遞到賀天允面前，賀天允也沒再說什麼，靜默的接過碗跟調羹低頭吃起來。
韓淺若也安靜的佇立在床邊，笑容淡淡的看著賀天允一口一口吃掉稀粥，直到告罄。
韓淺若接過碗和調羹順便把先前放涼了的稀粥收拾了下端著走出病房。
賀天允在韓淺若走後，再也忍受不了，平靜的臉上立刻浮現上痛楚的神情，光滑的額頭也突顯出幾條青筋。左手緊捂胸口，半彎下身子，右手緊攥著單薄的床單，削瘦的肩膀輕輕顫瑟。
隨著開門聲，易舒巧驚呼出聲：「天允……！」隨即跑至床邊，扶著賀天允緊張的問：「怎麼了？又病了嗎？」
賀天允竭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疼叫出聲，因為太過壓抑全身開始冒虛汗，右手手背上也青筋爆現。
「醫生馬上就到了！」易舒巧焦急的又掉眼淚，轉頭就看見韓淺若跟醫生踏門而入。
「三少爺又病了嗎！」醫生見狀疾步走至床邊，扶著賀天允讓他靠在牆上，他是賀天允的主治大夫，他清楚現在的賀天允根本沒辦法救治，即使再疼，他也只能咬牙忍著。
「藥呢？」醫生眉心隆起，沉聲問。
「在這裡！」易舒巧馬上拿起桌上的幾瓶藥罐遞給醫生，雙手已經因為悲痛而瑟瑟顫抖。
韓淺若怔怔的站在門口，回想著剛才跟醫生聊的話，醫生說賀天允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很糟糕！用藥物已經無法控制，加之他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更是沒有其他辦法救治，所以每次病的時候只能咬牙忍著，他們開的藥只是用來減輕病痛，並非醫治！載著心臟病本來就不能痊癒！現在細想，才明白賀天允說的『如果可以寧願選擇早點離開！』是什麼意思！他在放棄……秋冬之際，醫院已經開了暖氣，但是韓淺若還是感覺到有一股涼意襲身，側頭就看到賀靜兒面色驚愕的站在自己身邊，看著病房裡的一切。
半響，賀靜兒才恢復淡漠的神情，看了眼韓淺若示意她借一步說話。
o92濃情四溢
「三哥怎麼了？」賀靜兒一到天台轉身直視韓淺若劈頭就問。
「你不知道？」韓淺若抬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怎麼會這麼痛苦？」賀靜兒雙眼半瞇，不解的問。
「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韓淺若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所以前天你在他的病房裡待了一夜？」賀靜兒迅憶起昨天清早在醫院看到韓淺若，她的樣子看上去是徹夜未眠，思及此墨色瞳眸在照射下迸出精銳的芒光。
韓淺若渾然一驚，隨即馬上低頭掩蓋眸底的慌亂，可還是落入賀靜兒的眼裡。
賀靜兒宛若星辰的瞳眸陡然竄起兩簇焰火，紅唇怒張，旋即平緩了下來，幽幽吐出一句話：「三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韓淺若對於賀靜兒如此平淡的態度略顯驚愕，但還是照實回答：「醫生說不是很樂觀！」
「三哥那天沒喝酒，你們之間並不是誤會！」賀靜兒話鋒一轉，語氣雖委婉但話裡卻是字字帶刺。
韓淺若錯愕的抬頭，一下子沒能聽懂賀靜兒在說什麼。
賀靜兒輕揚下巴，直勾勾的看著韓淺若說：「那天你們根本沒有喝酒y拍下的照片上面有時間，是你們離開BounTy不久後，如果我沒猜錯，你跟三哥是互相喜歡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生過什麼事情，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韓淺若跟賀天允的關係一定沒那麼簡單！
韓淺若被說的頭腦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震訝，賀靜兒捕捉到這一閃即逝的遲疑，言辭更加犀利的道：「你最初跟大哥在一起只是貪圖大哥的財產，而後遇到三哥你就喜歡上他，你們倆當時背著大哥已經開始來往，後來你知道三哥有心臟病，所以你選擇繼續跟大哥在一起，被我揭穿後你就使計讓大哥跟你結婚！」如果這樣理解的話一切都是成立合理的！雖然她不知道大哥到底喜歡韓淺若什麼，聰明如大哥不會不知道韓淺若跟三哥有染！那些照片根本就不是誤會！
「不是！」韓淺若聽著這一連串莫須有的指控，情急之下急呼出聲。
「那你說你跟大哥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跟三哥糾纏不清？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三哥？你敢說那些照片真的只是誤會？你敢說你們倆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逾越的情愫！？」賀靜兒眸光一轉，森寒陣陣，緊盯著韓淺若，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韓淺若被質問的啞口無言，膛慌結舌，張了下嘴巴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不出一絲聲音。的確她喜歡過賀天允，那些照片不是誤會，他們之間有萌生過感情，只是在還沒成長前就悄然流逝。
「三哥真可憐，以前被小雨拋棄，現在又被你拋棄！」賀靜兒唇角一勾，狀似嘲弄。
「什麼？」韓淺若微微一顫，賀天桓也提過小雨這個名字，當時自己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她說他被拋棄？
「3年前三哥交過一個女朋友，感情很好，原本打算跟她結婚，可是那個女孩子卻突然去了美國，之後三哥也失蹤了2個月，回來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對人對事都淡漠疏離，我想那個女孩子一定也是知道了三哥的病情，不然那麼好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說分就分了？」賀靜兒雖然遠在國外讀書，但是家族裡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略有耳聞的。
韓淺若詫異到說不出一句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賀天允一定很傷心……難怪當時賀天桓說小雨離開後，賀天允就變了，變得讓他看不透，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變的不像以前的他！變得讓他失望！所以依照他們的說法，當年小雨的離開對賀天允的打擊一定很大！畢竟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只是——小雨真的是因為他的病才離開的嗎？
「現在你卻比那個小雨更過分，嫁給大哥成了他的大嫂！如果你喜歡的人是大哥，為什麼要跟三哥糾纏不清？！如果你喜歡的人是三哥，為什麼要搖擺不定？而在知道了三哥的病情就轉頭跟大哥結婚，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三哥從小就很乖，對大家都很好，不會跟人爭什麼，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他！？」賀靜兒說到這裡雙眼潮紅，眸底流淌著怒意跟憤恨，似在為賀天允報不平。
韓淺若聞言身形一踉，是這樣嗎？自己傷害他了嗎？
許久，賀靜兒別過頭，抬手用手背隨意拂了下稍顯憔悴的面頰，清風吹起她直順的絲，左邊臉頰還貼著膠布，此刻的她似乎忘卻了先前的鬧劇，臉上只殘留對賀天允被傷害的不滿。
路燈盞盞，點綴夜色，照得四週一片透亮。
韓淺若不知道自己在天台站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賀靜兒已經不在，胸口像被什麼積壓著，很悶，很沉。3年前那個小雨為什麼會離開賀天允？還有他的病好像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回到病房門口，賀天允已經躺下休息，易舒巧退出房間看到韓淺若，雙眼一滯，隨後黯然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韓淺若移步說話。
韓淺若跟著易舒巧緩步來到花園，秋天落葉飄零了一地，在蒼白色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淒涼。
夜風蕭瑟，韓淺若穿著單薄的運動服有點冷意襲身，可是此時她無暇顧及這些，她知道三伯母有話要跟她說，她也想問三伯母一點事情。
易舒巧走到一張長椅邊優雅坐下，抬頭看向韓淺若，目光卻無焦距，輕幽說道：「醫生替天允檢查過，他說這次的心臟搭橋手術沒有靜養好，病情急惡化，天允現在也無法接受任何一項手術，他的身子很虛弱，而藥物已經開始失效……」說到這裡淚水從眼角滲出，低落在手背上。
韓淺若知道這段話意味著什麼，只是她不敢相信……
「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為了天允好……」易舒巧低頭，睫毛濕潤，鼻音更顯濃重：「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3年前我讓小雨跟他分手，害他心臟病，迫使他做換心手術，現在我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勸告他不要跟你走的太近，引他的心臟出現牴觸現象，導致他要做搭橋手術……」單薄的肩膀瑟瑟顫抖，安放在雙腿上的雙手手背一滴又一滴液體凝聚滑落。
韓淺若心口一疼，上前坐在易舒巧身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她知道三伯母想傾訴……
「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我怕你跟他繼續下去，他的心臟會承受不了，會病……所以我自私的做主去找天軒，跟他說我希望你們早點結婚，我不想別人閒言閒語說你跟天允之間有什麼……而你們宣佈結婚後，我隱瞞了天允，我希望他能安心在外國靜養，可是最終還是沒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我知道天允在怪我，他在生氣……即使他嘴上沒說，可是我感覺的出來……他在出國的時候，因為很倉促，所以交代過我，讓我轉告你，等他回來……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易舒巧說到動容處右手捂嘴抽泣出聲。
韓淺若恍然頓悟，眼眶潮濕，她聽的出來三伯母話裡的自責懊悔，可她也只是作為一個母親站在保護孩子的立場做的決定，並沒有錯！
「我要怎麼辦？天允的病一天比一天差……醫生說……天允根本就沒有求生意志，他一直在放任自己……」易舒巧哽咽的說出最後一句話，語氣裡滿是哀楚，她右手扶額，痛哭出聲。
韓淺若吸了下鼻子，現在一切都知道了，為什麼賀天允會說那麼消極的話，為什麼他要放棄……疼痛如針扎般刺麻，點點滲入骨髓，她心疼他的自棄，心疼他的脆弱，心疼……他所要忍受的！但僅僅只是心疼，或許還參雜了一些其他的情愫，可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心已經被賀天軒占的滿滿的！就像剛才在天台對於賀靜兒的指控自己心底一直在吶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自己即使是被賀天軒脅迫跟他結婚，但更多的卻是出自自願！
路燈拉長兩個人的影子，斜射在森冷的水泥路上，泛染著淒涼。
韓淺若安撫了易舒巧，回家後已經是半夜12點多，兩天沒睡，加之賀天允的事情另她的神情格外憔悴，她開門進來陡然驚覺客廳的燈亮著。
「回來了？」賀天軒坐在沙上，臉色陰沉，語氣森冷的幽然開口道。
韓淺若因為客廳裡逼人的寒氣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心跳倏地加，許久才說：「你怎麼還沒睡？」
「你去哪裡了？」賀天軒湛黑色的瞳眸閃過一絲精銳，他今晚有個應酬，可是他卻盡量提早抽身想回家陪她，沒想到回家後卻不見她的人影，等了1個多小時她才回來！自己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明明說已經回家了！
「我、我去醫院了！」韓淺若眼神閃爍，驚慌的俯身換上拖鞋，那道犀利的眸光卻讓她倍加緊張。
「你去醫院做什麼？」賀天軒眸光陡暗，語氣悍然。
「我……」韓淺若察覺到賀天軒話裡的怒氣，頓了下，決定坦白：「天允住院了，我去看他！」
「你怎麼知道他住院了？」賀天軒聞言劍眉怒挑，目光凝犀。
「三伯母給我打的電話！」韓淺若吸了口氣，抬眸迎上賀天軒的怒視，淡然的道。在弄清自己的情感後，她不想再撒謊騙他，她……想跟他好好相處！希望他不要誤會！
賀天軒幽火忿然的瞳眸在對上韓淺若沒有閃躲的眼神後漸漸平復，許久，逕自起身，往樓上走去。
韓淺若緊張的心情倏然放鬆，唇角輕漾，他——沒有誤會，沒有懷疑！
韓淺若推門進房的時候，賀天軒在浴室洗澡，一抹幸福感從心口劃過，想起下午爸媽說的，更為甜蜜。
賀天軒踏出浴室，韓淺若就拿著衣服進去，看著偌大的浴缸，突然來了興致想好好泡一次澡，讓自己放鬆一下。
坐在浴缸裡，頭靠在邊沿，整個人浸在水裡，上面都是泡沫，雪白雪白，漸漸眼皮拉攏下來，好沉……
不過了多久，隱隱傳來悶響聲，好像誰在叫似的，可是好睏，眼皮根本抬不起來，她好累！
緊接著一陣匡砰，旋即耳際傳來一聲咒罵，感覺身體從舒服的水溫裡抽離懸空，身子才一顫瑟就感覺被什麼披蓋住，又是一陣溫暖，韓淺若輕蹙的眉間舒展開，櫻唇綻放出一朵淺笑。
賀天軒低頭看著懷裡泡澡泡昏過去的韓淺若居然還笑的出來，真的想罵醒她！可是目光卻不自覺放柔，此刻的她像只小貓一樣讓人喜愛，恬靜的面容帶著淺笑，雙頰緋紅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模糊間韓淺若感覺有陣暖風一直在吹自己的頭，一雙寬厚的手掌從自己如絲的黑間游移，之後全身上下有人在撓癢似的輕觸，惹的她不悅的挪了下身子。
「shIT！」賀天軒丟下手裡的浴巾，低罵了一聲，這個女人真的是渾然不知自己在飽受煎熬！看著她不著半寸衣物的嬌體已經讓他衝動難耐，但又怕她著涼所以只能按制腹下的躁動幫她吹頭擦拭身體，她竟然還不安分的在他懷裡扭動，無疑是在火上澆油！賀天軒只覺渾身燥熱難受，低頭卻見韓淺若睡的一臉安穩，悶脹充斥在胸腔，眸底慾火焚起，一個起身抱著韓淺若往床上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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