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書房中,饒心梅在邊上侍候文墨,趙謙正拿著毛筆專心致志地寫書,這本書寫得是一些物理定律及應用,還附上了以前他設計的蒸汽機構造圖。
以現在的生產力,要造出實用的蒸汽機有點困難,先把構造圖和原理弄出來,對以後社會的展也許有些作用。畢竟趙謙是想當皇帝的人,一旦坐上去,這書就是太祖的書,不能不引起子孫後代的研究。
這時,一個僕人走到門口,說道:“東家,趙逸臣求見。”
趙謙放下毛筆,說道:“叫他進來。”
趙逸臣走進書房,先看了一眼趙謙案上的圖紙,有些驚奇道:“大人畫的,是什麼?”
趙謙笑道:“蒸汽機。”
趙逸臣在心裡歎道,大人的興趣愛好果然廣泛,趙逸臣沒聽說過蒸汽機,心下本來也有些好奇,當即作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什麼是蒸汽機?”
“逸臣來看看。”趙謙得意地說道,“其實很簡單,有些磨房上面有風車,用風力帶動磨盤,也有用水車的,是不是比驢子拉動要強一些呢?這個蒸汽機就是代替風車、水車、驢子用的動力。”
趙逸臣得到趙謙許可,拿起圖紙觀摩了許久,笑道:“卑職明白了,有些地方沒有水車,也沒有風車,這蒸汽機只要有燃料哪裡都可以用。”
“不僅僅是帶動磨房,最重要的是可以帶動戰艦,還可以以此為基礎造出火車。”趙謙看著趙逸臣說道,趙謙的眼睛裡有些火熱。
趙逸臣雖然沒有理論知識為基礎,但是依照生活經驗,也想得明白這個問題,船只需要動力才能開動,或是用船槳,或是靠風帆,現在是想靠這個稱為蒸汽機的玩意。
時書房裡煮的開水沸騰了,饒心梅正要去泡茶,趙謙指著壺蓋說道:“逸臣看見了麼,水沸之後,壺蓋自動,乃是水汽上沖所致。只要巧加導引,這種力量便可為人所用。”
趙逸臣忙道:“大人時時關心百姓生活,天下幸甚。”
趙謙的出點壓根不是什麼關心百信仁義寬厚之類的,他的目的很純粹,就是想促進技術進步,不過趙逸臣用如此高尚的儒家道義套到這上面,趙謙聽在耳朵裡倒是非常受用。
趙謙無恥受之曰:“在其位謀其職,今我等權柄在手,不能不想著為百姓謀福利。”
趙逸臣趁機道:“今有大理寺官員勾結地方,禍害百姓,卑職已查實證據,受害者是個民女,父母雙雙被害,此等行徑,另卑職憤怒,請大人示下如何懲處。”
大理寺……趙謙想了想,這個部門的人都不是趙氏集團核心的人物,以趙逸臣的權柄,完全可以自己拿他們開刀,但是趙逸臣卻為這等小事請教趙謙,趙謙以為是趙逸臣做事謹慎的原因,當即指示道:“查明真憑實據,一應人等,緝拿問罪。”
“有大人這句話,卑職便可放手去做。”
趙逸臣監管情報,要弄到證據太簡單了,現在的青幫,和明朝的錦衣衛差不多,只不過沒有正式納入政府體系,不敢直接拿人。
收受惡霸和知縣賄賂的官員,沒有太大的背景,趙逸臣辦起來很簡單。實際上,現在最大的背景就是趙謙,誰能大過他趙逸臣的背景?
不出幾天,一應人等都緝拿歸案,責有司問罪。
張茜娥對趙逸臣感激涕零,磕頭稱謝。趙逸臣忙做了一個虛扶的動作,“姑娘快快請起。”
趙逸臣的虛扶動作得到了張茜娥的好感,這樣以禮相待,另張茜娥心中過意不去,當即說道:“民女父母之仇得報,大人大恩大德,不知如何相報。”
趙逸臣忙道:“姑娘不用謝我,要謝也謝元輔。”
張茜娥不解。
趙逸臣繼續道:“此案涉及京城(北京為京師,南京為京城)大理寺官員,不治大惡,無以治小惡,本官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當然是趙逸臣故意這樣說的),不是元輔出手,姑娘的大仇……”
張茜娥聽罷,說道:“那民女應該當面叩謝元輔大人才是。”
趙逸臣點點頭,見張茜娥頭腦靈活,心中頗滿意,要是以後她能得寵,自然是不會忘了他趙逸臣當初在大街上救她之事。
“茜娥姑娘,過兩日元輔會來府中,你要好生服侍元輔,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張茜娥聽罷臉上一紅,“嗯”地低聲應了一聲。
女人和男人一樣,都對權柄和地位有欲望,能夠攀上輔大臣,地位自然就上去了,就像張茜娥,如果當初她是有地位有背景的人,父母還會含恨而死嗎?
這是人之常情,大多數人本來就如此。往明白了說,女人平時的交際圈子,還是以女性朋友居多,攀比心態所致耳。
過了兩日,果然應趙逸臣的邀請,趙謙來到了趙逸臣府上做客。
兩人在雅致的上房中喝茶聊天,談笑風生。趙謙很喜歡和趙逸臣呆一塊,此人親和力很強,總是找些趙謙感興趣的話題說。這在古代大概有點阿諛小人的嫌疑,但趙謙恰恰骨子裡不是古代人,總覺得太君子太清高了在一塊就沒意思了。
趙逸臣說道:“大人勾畫的蒸汽機,卑職已找工匠按圖制造,只是像魯班這樣的能工巧匠一時難尋,工匠多表示很難打造,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趙謙哈哈大笑,因為和趙逸臣的關系很親密,沒有多少拘謹,趙謙是笑得前俯後仰。
趙逸臣汗顏,不知趙謙笑什麼。
趙謙笑道:“就算魯班再生,恐怕也要犯難。”
“這……”
“我設計的這個蒸汽機,如果要它正常運行,氣密性精准度,還有鋼材要求都比較高,依靠手工制造,談何容易。就算鑄造打磨出來了,成本高昂,也不實用。”趙謙沉思了片刻,說道,“要是能提高鋼材質量,並造出機床,才有可能成功。這中間是需要大量時間來琢磨試驗的,等我畫出機床圖紙,和相關的工藝,再行試驗。”
那日趙謙剛剛拿出以前在長安沒事琢磨出來的蒸汽機圖紙,趙逸臣拿到之後回來就准備做實物,用心可嘉。趙謙對趙逸臣的態度十分滿意。
趙謙本來就是機械專業的碩士生,雖然一些知識已經忘記了,在這裡也不能查閱資料,但是有基礎在那裡,這會兒有權有錢,說不定還真能弄出一場工業革命來,趙謙在心裡盤算著可能性。
正在趙謙沉思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妾身見過大人。”
趙謙抬起頭來,看見面前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尖尖的下巴讓一張臉看起來很秀氣。趙謙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那女孩的腰身的臀部,流線型的圓潤,讓他看著很是養眼。
趙逸臣將趙謙的目光看在眼裡,微笑著說道:“大人,這個姑娘就是張茜娥。”
“張茜娥……”趙謙顯然不記得誰是張茜娥了。
張茜娥說道:“妾身叩謝大人懲治奸惡,為妾身父母做主,大人的恩情,妾身永世難忘。”
趙謙這才想起上次趙逸臣說的大理寺那回事,恍然大悟道:“這是本官等份內之事,茜娥姑娘快快請起。”趙謙也做了個虛扶的動作,張茜娥心道,這些當大官的,反倒更有讀書人的氣質。
趙逸臣說道:“此案卑職已經依照大人的意思辦了,張茜娥感懷大人的恩德,一定要等見到大人,當面叩謝才肯回鄉……”
趙謙看了一眼趙逸臣,對張茜娥說道:“份內之事,姑娘不必這樣,好好回鄉過日子便是了。”
這時,門外一個丫鬟喊道:“老爺……老爺……”
趙逸臣沒好氣地說道:“沒看見我和元輔在一起麼,嚷什麼?”
趙謙道:“說不定有什麼急事,逸臣還是去看看吧。”
趙逸臣方才起身拱手道:“那卑職失陪一下。”
趙逸臣出,順手將上房的門帶上了,嘎吱一聲輕響,趙謙臉上一怔,只留下他和張茜娥獨處一室。
張茜娥臉上紅成一片,胸口起伏,神情緊張。
“大人的恩情妾身無以為報,唯有……唯有……”張茜娥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根脖子。
趙謙坐著沒動,這樣的氣氛也讓他心癢難耐,但他仍然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來,放到桌子上道:“你且回家好生過日子,不必有此想法。”
張茜娥沒說完的話,自然就是無以為報,唯有以身體來報。趙謙也不缺女人,自然不願意干這種變相逼迫的事。
趙謙說罷站起身來,推門便出,張茜娥叫了聲“大人”,卻不知該如何說。
趙謙對趙逸臣的管家言語了一聲,便走了。趙逸臣回到上房,問清張茜娥剛才生的事,沉吟片刻,說道:“你且回鄉,我派人暗中照應,不用擔心,不出半個月,便接你回來。”
張茜娥經歷了剛才的事,猶自心跳不已,低頭道:“民女但聽大人按排。”
趙逸臣趕往趙府時,正遇到梅姑去找孟凡,當下便叫人喊上車來,問道:“你家總舵主九妹,可還是女兒之身?”
梅姑驚愕地看向趙逸臣,見他臉上正色,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是看神色並沒有輕薄九妹之意,便說道:“回大人的話,總舵主潔身自好,應該還是女兒之身。”
“很好。”趙逸臣說了一句,“你傳個話,叫她明日到茶莊等候,我有事找她。”
“是。”
趙逸臣下了車,進了趙府,趙謙已經回到歉道:“剛剛家裡有點急事,逸臣向大人賠罪。”
趙謙笑道:“咱們倆還說這些干嘛……張茜娥可准備回鄉了?”
趙逸臣想了想,低聲道:“卑職已經勸說她回鄉了,只是……”
“只是什麼?”趙謙突然現自己心裡還念著那長得挺可人的姑娘。
趙逸臣道:“她說要一輩子等候大人。”
趙謙心中一動,笑道:“小姑娘一時沖動罷了,過些時候找到了如意郎君,自然就不會這麼想了。”
“要等候大人的女人,還有人有膽子染指麼?”趙逸臣說了一句。
趙謙心下一凝,趙逸臣說的不無道理,自古以來,皇帝的女人,誰還敢動麼?
趙謙不語,趙逸臣也沒再說起張茜娥,一直到兩天之後,趙謙才找來趙逸臣,指示他將張茜娥接回來。
趙逸臣情知憑張茜娥這樣的百姓家女子,要和趙府後院那幫女人相處,定然討不得好處,必須要一個手嫻熟的人為盟,才有機會。便對青幫的九妹暗示了意思。九妹這樣的女人,定然能斗過其他女人,這一點趙逸臣對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一日孟凡稟報趙謙,宮裡邊的人有異動,高啟潛的人在長平公主面前每每暗示趙謙要奪位的意思。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高啟潛一直掌管內宮,以為上下太監宮女都是他的人,也沒料到宮裡會有趙謙的人。
青幫這股勢力被趙謙收為己用,只有內部的少數人知道,高啟潛或許從蛛絲馬跡知道一點,但是他實在是低估了青幫的實力,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高啟潛也知道皇帝沒有城府,靠不住,目標便鎖定了長平公主。
趙謙聞罷有些吃驚。
旁邊的趙逸臣看了一眼孟凡,孟凡又說道:“青幫總舵主九妹已在外面等候,大人是否要親自問她一些相關之事。”
趙謙點點頭,趙逸臣和孟凡出,過了一會兒,九妹走了進來,直接向趙謙稟報高啟潛策劃此事的細節。
趙謙聽罷說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且看他們要怎麼謀劃。”
九妹在爐子上煮了水,親手為趙謙泡了一壺茶,趙謙用杯蓋拂著水面,吹了吹,聞罷香味,說道:“水是這裡的水,茶是這裡的茶,經過九妹的手,卻香氣四溢。”
九妹怔了怔,見罷趙謙泰然的神情,幽幽說道:“大人真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也,令人敬仰。”
趙謙笑道:“高啟潛成不了事,無非是自覺走投無路,不願坐以待斃罷了。”
九妹突然低聲道:“上次大人要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來取。”
趙謙心中一動,看了一眼九妹水靈的肌膚,心中方寸已亂。她又作出一副任取的模樣,趙謙再不遲疑,便與之纏綿。
事罷,趙謙看著順著九妹的大腿內側留下來的血,驚訝道:“你……你還是女兒之身?”
古代自然沒有修復處*女膜這樣的技術,趙謙對於九妹這樣的人還是處*女十分驚訝。他是知道九妹身邊的部屬都是女子,一向潔身自好,只是一個二十好幾的女人還是完好之身,他有些驚歎罷了。
九妹渾身無力地躺在趙謙懷裡,用她那挺拔白嫩的胸部輕輕摩擦著趙謙的手臂,幽幽說道:“大人喜歡九妹,九妹怎麼敢不留給大人?”
趙謙聽罷當即感動道:“青幫何人最得力,你可將位置傳了。”
趙謙的意思,就是既然九妹將身體留了這麼久,留給自己,自然要收了給個名分。九妹道:“妾身聽大人的,梅姑怎麼樣?”
“青幫裡的事,我不干涉。”
九妹一方面得到了名分和地位,做當權者的女人,地位當然比江湖上的女人高多了,而且安全也得到了更大的保障,但所謂有得便有失,人們在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會失去很多東西。九妹有些失落,因為從此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自由了。
趙謙對秦湘說了九妹和張茜娥的事,並表示要納之為妾。因為趙謙到現在還沒有子嗣,要納妾秦湘也不敢反對,不然就會被人說善妒,甚至於把趙家無後的責任推到她的身上。在這個時候,女人的權利是無法和男人比的。
二人都納為妾,洞房之夜,趙謙和以前一般,和一個女人上床的同時,想著其他女人。他現在想的就是長平公主。
不知長平公主得知他趙謙要篡奪朱家江山之後,會做何感想。趙謙想著以前在長平公主面前多次表示的忠心,臉皮再厚,也是不好面對。
趙謙也在反思自己,當要窺欲皇權的時候,很顯然,得到了許多東西,也會失去很多東西。
到現在,趙謙已經感受到權位的魅力了,各種女人爭相投懷送抱,無論是身懷絕技者,還是良家女子,天下絕色都能嘗個遍,男人能做到這樣,簡直是人間天堂了。
當然也會失去很多東西,比如感情,在權柄之下很難取捨和純粹,辜負了長平公主,失去了非常美好的東西,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如果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天下,就是所謂的愛江山更愛美人,像趙謙這樣的位置,如果真這麼干,非得被人罵成傻冒不可。家人和朋友的前途都不要了?
怪不得那些皇帝三宮六院,還自稱寡人了。趙謙懷裡的良家女子張茜娥,本來應該是個本分善良的女子,但趙謙明白,他只是得到了她的身體而已,這中間多半就是趙逸臣干的好事。
趙謙歎了一氣,看著懷裡的裸體美人累極已沉睡,他開始猜測,高啟潛想怎麼自保。對高啟潛這樣的人,面對絕境時,會用什麼招數,趙謙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