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為阿青等幾個平安巷裡的孩子受傷了,所以蘇沫與赫連玨處理好小孩子的傷又送他們回去,再回府已是相當晚了。
可沒成想等待他們開門的卻是老夫人,應該說聽到有人敲大門,府裡上下的人都等在前院裡,老夫人就拿把大椅子坐在當場,赫連夫人見到他二人回來,立即使臉色讓他們給老夫人陪罪。
可知道,當老夫人聽說蘇沫來府時,就叫人去找人的,可沒成想她與正受罰的孫兒都跑出去玩鬧去了,再聽說赫連玨輸一萬多兩銀子,竟是為了蘇沫,可想而知此時這心情是相當的惱火。
赫連玨下意識的抓著蘇沫就要跪,卻被老夫人哼一聲阻止道:「別動……」赫連玨正一臉討好的笑著要好言幾句,沒成想老夫人火燒眉毛的先怒起來,「來人啊,把這不孝子孫關進靈堂,沒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來。」
立即就上來兩個高壯的護衛,擠開蘇沫就反手綁住赫連玨。
「老夫人,一切都是沫兒的錯,你要罰就連我一併罰了吧。」蘇沫漲聲就說,卻見赫連玨與婆婆都拚命使眼色,不要她說話,蘇沫乾脆利落的又道:「老夫人沒看到麼,玨他還受了傷了,你怎麼能把他關在靈堂一夜不管呢,若是落個傷風啥的,可怎麼得了哇……」
老夫人正眼都未瞧蘇沫一眼,只厲害的掃了眼赫連玨下巴上那塊指甲大小的傷口,哼了更大一聲,「敢在京城地方惹事生非,竟還帶著你的未婚妻子一起胡鬧,我不罰你到是要罰誰,還不給我帶下去,吃的喝的都不准給我送,凍著他,讓他面對靈堂的列祖列宗好好清醒清醒,哼!」
蘇沫聽聞,驚得可不小,只望著婆婆,只見她連連苦著臉點頭,今晚上就有人傳話來說,赫連玨在燈會惹了麻煩,與人打鬥的時候,把街上的行人踩傷無數,這還好赫連將軍沒在府,不然赫連玨回來,豈能罰得這麼簡單了。
「可是……老夫人,不是這樣的,是別人要……」
老夫人黑著臉,異常的嚴肅,立斷了她的解釋,「雪嫻帶蘇小姐下去休息,瘋跑了一日,也應該知道累了吧,話可真多。」立即就喚了下人擁著她回了房,是不管蘇沫如何解釋這老太婆就是不聽。
赫連玨卻有些好笑的看著著急的蘇沫,似乎在說,看吧,要我解釋也得長輩能聽得進去不是,所以長久以來,他早就習慣了長輩們的自以為是,不過事後能夠自責的,卻只有蘇沫為他辯解的這一次,赫連玨想著蘇沫,一直都想著與蘇沫的點點滴滴,似乎這一次在靈堂受罰也變得沒那麼難熬。
蘇沫本來是想再晚都要回蘇府,可是這種情況卻怎麼也走不了,今日本來道歉的,可是,好像自己更加連累上了人。
她手上抱著赫連玨的被子,摸黑朝靈堂裡過去,正在靈堂的拐角地方,突然就冒出個白影,駭得蘇沫啊一聲叫出來,「誰啊……不聲不響,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麼?」
「蘇姑娘,看來你並沒有累得很厲害。」清清冷冷的聲音,立即讓蘇沫認出是雪嫻。
「你在這裡作什麼?」蘇沫下意識有些責備的問起,還是怪她嚇著了自己,冷清的神態與語氣,活似她欠了她什麼,可怪了這人。
雪嫻卻盯著她不說話,手裡挽著個食籃沉沉的樣子,蘇沫笑了下,會意的說,「是老夫人讓你送來吧,這老太太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邊說邊就走過雪嫻跟前,她不願意說話,蘇沫也沒心情跟她一直吹冷風。
可是眨眼之間,一抹白影又擋在跟前,駭得蘇沫下意識就要惡口,卻聽擋在跟前的雪嫻說話,「是你害得少爺受罰,可是卻一點悔意也沒有,作為他的未婚妻,不知道規勸他的玩劣性子,卻還跟他一起瘋鬧,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嫻靜和溫順,其實最應該受罰的是蘇小姐才對。」
蘇沫怪眼的瞅了瞅她,雪嫻冷清的面上凌厲的很,身子因氣憤正震抖得厲害。
撇了下嘴,蘇沫直言的說,「我是怎麼樣干你何事,看不順眼那就別關注我呀,毛病,哼!」轉身就走,卻又被雪嫻瞬間擋在跟前,聽到一串啪啪的骨骼脆響,蘇沫下意識的叫一聲,「呀……這夜黑風高,殺人夜哎,嫻靜又溫順的雪嫻姑娘不是也好這一口吧!」
蘇沫才不管她臉上多凌厲,直接就推開人走了過去。
一記惡毒陰狠的目光射上蘇沫,是……殺你,我易如反掌!
「唔……什麼女人,這麼冷颼颼的。」蘇沫砰砰的關上靈堂的大門,轉身就是數排的赫連府的祖先排位,剛才被一身白衣的雪嫻嚇得不輕,心頭毛了毛作了幾個輯,就轉過後堂裡找人,「赫連玨……」
「蘇沫,你怎麼來了……」兩人幾乎同時喚起對方,赫連玨跪在後堂的案桌前,案上擺著一座長著青面獠牙凶神,案上的漂著圈圈的香燭煙火,帶起一縷白煙飄飄蕩蕩的,屋子空曠的很,冷風正呼呼的從屋簷上灌進來,這裡根本就像個冰冷的地窖。
「赫連玨,還好我不是你們家的人,」蘇沫喃喃自語的說,緩緩走到他跟著半跪坐了下來。
「說什麼,什麼不是我們家的人。」赫連玨聽了這句,心裡就很不是滋味。蘇沫打開被子,圍在他身上,邊就說,「你家奶奶可真會罰人,這裡凍不死人,也嚇死人了,你該不是從小就這麼過來的吧?」
赫連玨詫異的看眼蘇沫,只聽她哦一聲,「可別說你習慣了,這裡要換我可不敢習慣,嚇都嚇死了,我把被子給你送來,這就回屋去可好?」
「蘇沫,你怕得很,難道我就不怕麼,能不能留著陪我下?」有人似乎可憐巴巴的說,一雙漂亮的鳳眸,期盼又淒婉的盯著蘇沫。
「陪……那就一會吧。」蘇沫想著終歸他是幫自己受的罰,如今她又百口莫變幫不了他,總覺的對赫連玨越來愧疚的很,於是就答應自己呆了下來。
一抹晶亮的狡光閃過鳳眸,大手從懷裡拿出一瓶東西,蘇沫稀奇的瞧著,等他打開瓶蓋才知是酒。
「酒麼,在這裡喝?」肯定是雪嫻送過來的,只是那女人不知道,他們今天吃太多小吃了,根本不想聽晚飯,所以赫連玨才留下這瓶酒解悶兒吧。
「嗯,你陪我,喝這個暖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