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老夫人卻未如眾人想像那般生氣,到是現什麼奇妙的事一般,精銳的雙眼綻放出異樣的亮光。
「這麼牙尖嘴利的丫頭,不磨磨你的脾性子,再機靈日後卻也難成氣候。」老夫人心中暗忖道,嘴上哼了好大一聲,只對高義說,「她就交給你了,兩天一次檢查,舉時若她未有進步,我定拿你高義的問話。」
「哈哈……是老夫人,高義收下這個徒弟了。」高義笑聲總是這麼洪亮,手掌成拳擊在赫連玨的肩上,那眼裡湧出調侃的好笑之意。
蘇沫學的很認真,按著高義教導的步驟,已連射了幾箭,可惜臂膀力不夠大,根本射不到規定的距離,次次未近箭靶,長箭就軟了下來,而蘇沫卻並未妥協,一次不行便來兩次,於是一直這般重複下去,一旁指導的高義,多次建議她休息一刻,但全被蘇沫輕聲回了好意。
小臉漲起了紅潮,額上全是汗水,手臂也有些打顫,可是她卻不想停下來,心中一直記掛的吳王的話。其實吳王完全可以找他人代勞,而偏要她去探視達魯,其目的果真是赫連玨意氣所想,只是要讓人難堪而已麼?
赫連玨手上拔弄著弓箭,卻顯得很是心不在焉,只有立於他身邊的雪嫻知道,打一開始,赫連玨就時不時的盯著蘇沫,眉頭一直未展開過。
難道是為老夫在人剛剛的話擔憂麼?雪嫻是如此聰明的人,自然也看出老夫人對蘇沫並非厭惡,而赫連玨她卻看不甚明白了。
若真擔憂著蘇沫,當時為何不在老夫人面前解釋一番?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高義見蘇沫怎麼也勸不了,於是便朝赫連玨走來,好笑道:「她怎麼了,是你的原因,還是你們兩個的原因?」
赫連玨拔箭瞄準,手上一鬆長箭就射了出去,無意外的又是正中紅心,他只道:「有興趣麼,咱哥倆來一把。」
高義立即取笑的看他一眼,受了傷的右臂動了動,「我到是對你和蘇小姐的事感興趣一點,呵呵……」
好意外,玩劣任性的赫連玨,也有這般走神的時候?
赫連玨面上微一僵,手上又搭一箭,眼上卻下意識的瞟向蘇沫,突然見她頹力的摔倒下來,立即手上弓箭一放,便衝向蘇沫。
高義臉上微愕,立即會意的笑起來,向身邊的雪嫻隨意的道:「看到沒,這傢伙有些異常哦,呵呵……」暖昧的笑起來,卻聽雪嫻哼一聲,小臉微微泛著冷,掃了那二人一記,便轉身離了開。而高義卻怔在當場,惹到她了?他說錯什麼話了麼,莫名的在頭上抓了兩把。
「我很不想管你,可你真使人覺的太礙眼了。」赫連玨急著跑來,見蘇沫一雙小手都灼紅破了皮,很是惡劣的爛了口氣。
對著雙手呼了呼,臉上卻突然自嘲一笑,痛了就吹吹,她又不是孩子,突然就硬氣的站直了身,一手就再抓起那把長弓。
赫連玨凌眉上立即猛一跳,目冷臉黑,表情很是豐富。
蘇沫微勾著嘴角,小臉紅潮未減,汗濕的容顏越覺柔弱的很,聲音淡淡的,「諾,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把這弓改改,我實在是對它無能為力了。」
而臉黑的赫連玨卻覺,他是快對她「無能為力」了,真想把她的腦袋掰開看一看,這女人為何總是這麼異常得很,一冷一熱,女人果然多變。
可他的感覺和神情呢?對一個玩世不恭的人來說,不也是異常的很嗎?
「長弓都是這般構造,自己不行就承認,何必還耐在它身上!」嘴裡沒好氣,手上卻接過大弓,見她紅破皮的小手時,鳳眸立即就暗了暗,猛得又撇了開。
而蘇沫只盯著那弓說話,「這硬弓太長,本身就很重了,使用的人不僅要承受它的載重,還要精準射中目標,不要說女兒家,就是一般平凡男子也未必輕易駕馭得了……」
聽蘇沫說的認真,高義也過來插了一句話,「那蘇姑娘是要想出辦法讓它…呃……平凡下來,使你輕易駕馭它嗎?」打趣的看著蘇沫,並未把她的建議當回事。
蘇沫微微含笑,「師傅,以後就叫我蘇沫吧,叫蘇小姐聽著太生份了。」
「哦,呵呵……那好呀。」高義好笑的瞄了眼赫連玨,只見赫連玨立即不屑一笑,只對高義道:「這種長弓本就是軍人所用,這點重量對我們來說會重嗎?切……你還把一女人家的話當真了不成!」
蘇沫聽聞,臉上一肅,立即反駁道:「燕國連年爭戰,死傷的軍民無以數計,連年徵用大量的百姓沖盈軍隊,所以才會造成兵多糧少,土多卻少人耕種的險象。故而一息戰,聖上立即大力展農業,但是真正的勞動力卻全充盈在軍隊裡,如今百姓是有了土地,但家中不是老就是小,可想而知這興農一途雖利民利國,卻並非能夠如聖上所期望那般立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