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手腕上突的一股鑽心的疼,赫連玨一把扯過蘇沫,半抱住了她,盯著她的眼睛,居高臨下冷笑道:「利用完人了,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這還真是沫兒獨有的個性嗯!」
說她是過河拆橋的小人麼?哼,也不看看他適才是什麼樣的態度!
「你……」蘇沫氣的瞪眼,嘴上嚅嚅的卻沒吐出一個字,這傢伙怎麼會知道她利用他,那日明明是受激才說要進鐵軍的,難道……
赫連玨橫了一眼漲紅臉的劉子謹,見他臉上滿是難堪和憤怒,一雙鐵拳卡卡作響,卻又極壓抑沒動一分,鳳眸譏笑越濃,「他利用你,你利用我……你們還真當我是衝動的傻瓜不成!」
只覺擁著她的鐵臂猛的一勒,蘇沫心中一聲糟了,這小子又劣了性子,赫連玨最厭惡別人看不起他,蘇沫這在那次遇襲時可太有體會。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蘇沫立即乾笑兩聲,差開話道:「不是要去哪裡麼,沫兒跟你走就是,走吧,走吧……」手上急急的推著人,赫連玨卻與劉子謹一直冷硬對視,兩人神情都繃的死硬,蘇沫只覺手心裡都汗巴巴的,就怕兩人真動起了手。
劉子謹牙根咬的崩崩響,若不是一直較好的控制力,定受不住赫連玨又是羞辱又是貶斥的話,他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軍人,卻被說成為達目的利用女人的下流癟三,如此污辱他豈能不憤怒,更是在蘇沫面前,他……
卻仍是忍了……只因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赫連玨冷眸中輕蔑更濃,陰沉著臉,一根手指朝他點了點,嘴角裂出一抹譏笑,猛的拽起蘇沫就拖上了馬,手臂被他抓的極疼,蘇沫驚痛的叫了一聲,連一句告辭也沒來得及給劉子謹說,身下駿馬便如電一般瘋馳了出去。
劉子謹怔在原地,似激,似怒,更有太多難堪和不甘,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謹少……」
「滾開……」左側剛聽一聲喚,劉子謹反射性的暴喝一聲,右手緊握著的馬鞭,便凶狠的一鞭子甩了過去。完全無所預警的陸仁,只能生生承住他這一擊,胸前一鞭擊來立即扯破了衣衫滲出了血,而陸仁卻只悶哼一聲,承不住如此大力,單膝猛一跪,手上遞上馬繩,只道:「謹少爺,你的馬。」
劉子謹怒眼橫眉,刺著地上的人卻是凶狠不減,但手上也未再有動作。
秦芳牽馬立於另一側,暗著眸子深深的注視著劉子謹,一些在蘇府門口打掃的僕人無不驚愕的張嘴結舌,劉子謹從來都是有禮有度,溫和容易親近的主子,卻不想也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快馬一陣飛奔,蘇沫打眼一瞧,竟然又奔出了城,再偷瞄身後之人,此時還喘著粗氣,一副凶巴巴的神情,不自覺蘇沫心裡抖了幾抖。
他們才和平相處,呃……應該說沒怎麼相處,反正沒平靜幾日,可不能為了什麼,再變成以前那般鋒相對。
「下來。」駿馬還未完全停下,赫連玨已飛身躍下馬,同時手上猛一帶,蘇沫驚叫一聲趕緊抓住人,立在地上穩住了身形,這才噓了一口氣。
不講理的混蛋,要他溫柔,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大眼就崢崢的瞪著他,她也是一臉的難看,衝動的人何止赫連玨,此時全身作痛的蘇沫早忘了適才的想法,厲眼冷臉,一聲就惡了過去「你又要怎麼樣,要動手就快點!」到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也不是個講理的主。
赫連玨卻未搭理人,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立即四蹄飛踏,那馬風一般的衝了出去,蘇沫張嘴呆滯,那駿馬轉眼間就沒了蹤影,下意識的四顧一看,這是哪裡,四週一片荒草土坡,雜林叉路橫來橫去,對於完全沒有方向感的蘇沫來說,根本就分不清哪裡是哪裡,他們適才又是從哪裡過來的。
「你瘋了,我們現在要怎麼回城?」蘇沫氣的嚷道,其實更想給他兩拳,這人怎麼就這般衝動不計後果,竟把麻煩惹在她身上,一陣亂火卻見赫連玨根本不睬她,到讓她心情更加惡劣。
「你到是又要往哪裡走?」蘇沫見赫連玨朝緩坡下走去,惱的就跟後追上,「喂,你啞巴了,到底要幹嘛,你到是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