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向書房圍來的下人越來的多,不用想義母用不了多久也就知道,蘇沫急了下臉,先是把那些圍來的下人們用些名堂打了去。
「姑娘,請你自重,我何時非禮過你……」卓一然一再推不開,應該說不敢再碰她身子一下,蕭美芳眼底全是得逞的惡笑,「要我放開,你才沒道理,只要我一鬆了手,你定是逃了去,非禮我的證據也沒了,豈不讓本姑娘吃啞巴虧不成,哼,我才沒那般笨!」
「你如此扯著他也算聰明?」蘇沫走了過來,臉色很難看,此時此景她也好看不了,只想這卓一然定是得義父賞識的,不然也不會在他失了意,立即就請回府中作西席。
「表妹,你這是何話,難道你就看著表姐受人欺辱不成?」蕭美芳若把蘇沫放在眼裡,這幾日也不會任意妄為,一顧的盡丟蘇府人的顏面。
蘇沫淡下一眼,實是剛才事出突然,竟然一味的扯開人,可知蕭美芳潑起來自是不饒人,如此相抵只能是適得其返,不過要治她……哼,她還不知道這位表姐的劣根子在哪裡嗎?
「原來我不知你竟是這般聰明的性子?嗤……就他這種窮酸書生,也勞得你如此用心,若是姑媽知曉了,算不準要氣要惱的是你如此不長進,且不虧的她一番心意,讓你天天的跟著我!」
蕭美芳得意的眼中一思,又是瞇一眼,臉上立即湧上鄙視,她要擠進的應該是上流社會的富貴窩,而不是手中這個爛草棚!
卓一然先是輕蔑的厲了她一眼,便朝蘇沫一記鄙夷射去,蘇沫嘴角一勾,呆子,竟然誤會她與蕭美芳一樣的勢力眼,切……若不是看在義父的顏面,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個兒顏面,她才懶管別人什麼事兒!
蕭美芳惡了一眼,定向自信得意的蘇沫,其中不泛相比之意,雙手驀的一放,「就看在我表妹的面子上,這次饒了你,哼!」扭著屁股就離了去,端著書立在桌几上,雙手一趴便又睡了過去,這女人天天跟她來就是睡懶覺,到只有聞到男人味兒,才會清醒一刻,實在叫人喜歡不起她。
這事兒一鬧,自然就臨了中午,蘇沫陪著義母用了膳,當然蕭美芳也在列,她用過就說困了要休息,劉夫人便喚了丫頭服侍著她去客房午睡,等劉子慎也離了去,劉夫人便拉蘇沫說起了早上的事。
「沫兒,義母到知道你的難為,但是你這個表姐果真是個惹事非的,我看你有機會還是離她遠點兒為好。」
其中深意蘇沫當然看得出來,本來她也是個煩事纏身的人,若有什麼差池讓有心人抓了辮子,豈不就糟糕了,蘇沫抿了抿嘴兒,不在意的笑了笑,透過一絲無奈,此如今府裡情況,即使她想在意也時機未到。
「那先生可住在府裡,早上的事好抱歉,只因一時急著為他解困,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估計先生也誤會了沫兒,所以我想親自給他道個歉可好?」
雖然惹的是義父門裡的人,但怎麼樣表面上的客氣也應該有,畢竟義母能提醒表姐是個惹事非的人,畢竟也是有些在意今早上的影響。
劉夫人自是答應了,她也看出蘇沫作人的圓滑,這不可畏不好,畢竟那卓一然是左相大人特別賞識之人,若因蕭美芳而有什麼想法,確實很不妥。其實左相夫人早就知道,那卓一然清高傲物,卻被人陷害罷了官職,心中早生退意,若不是左相一再肯留,這難得的人才早就回了鄉離開京城。
蘇沫與義母一談,便說下午仍去與劉子慎一同學習去,自然就趁機向那高傲的「人才」鄭重的道個歉。
至於蕭美芳,蘇沫說請劉夫人差人好生「服侍」著,她睡多久都成。
劉夫人自然明白,笑著叫丫頭,「若是蕭小姐醒了來,就讓留在院子裡,若問起何故,就回沫兒小姐與我一起出了府,等沫兒回來後,便喚起她一同回蘇府。」
如此安了心,沒人攪局。
蘇沫便按時來了書房裡,果然那新來的老師仍然起呆,不過此時臉上變幻無常,似有什麼事正待要下決定一般。
「你又來?」劉子慎仍然端著書,已換了一本,蘇沫真是佩服這小子得很,那些複雜的繁體字,看在自己眼裡直打暈厥,而這小子看書卻等同是嚼書,唔……話說這麼些日子了,她寫的字像是堆碼的積木,毫無美感湊准了算數,而且還有好多認不得,偷懶了呀自己!
見那卓一然一時呆著沒動,那面上神情透著一種生人莫近的意思,故而蘇沫拿了筆墨出來,細細的練練字體,學習學習,不過心思還放在正事上,所以時時都注意著卓一然。
估計一個時辰過去,卓一然一絲未動,但面上仍然轉來轉去的神情,一時鬆了眉顯得輕鬆,一時鎖著眉,又困惱不已。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卓一然終於有了動作,在前面夫子用的案面上,他把書呀筆的什麼,全收拾了妥當,又拍了拍衣衫,理了理面容裝束,便起步向房外走去。
「先生請留步。」蘇沫急急的跟了上去,「先生,你是要去哪裡?」莫不是鬧情緒,離相府出走?
可不行,如此她可就大罪果了!
「姑娘有何事?」聲音淡漠的很。
蘇沫掩了下臉上的太過的笑容,靜靜的一勾嘴兒,向他恭敬的施了一禮,「先生有禮。」
他重禮,她便以禮待之。
「姑娘有禮!」仍然淡漠,不過看他臉上的冷氣淡了些,原來這人當真吃這一套。
「請問先生可是要出府?」蘇沫雖問,卻也猜得極準,只看他果然詫異了一下眼,便道:「叨擾了數日,確實應該離……」
「先生是個重禮的人,就算要離去,不也應該等相爺回府,親自辭別才妥麼?」不待他說出那個「開」字,蘇沫先以禮作借口,拖他一拖。
卓一然眼上微晃,要走的神色淡了下,一聲重氣呼了出來,「姑娘提醒的在理,是在下忽略了,差一點成了無義之人。」
見他總算正眼看著她,長彎彎的眉毛微一皺,大眼裡透著愧意,又是一躬身道:「早上之事,請先生責罰學生,如若不是學生與表姐,你豈會生離去之意。」
「不必,也用不著。」他客氣一讓身,口中說不用,但語氣神態卻是極在意的,兩人就站在書房的門口,劉子慎詫異蘇沫會道歉,便望了過來,一看窗口上正是父親身影,正待要喚左相大人,卻看左相立即一抬手,止了他的話。
給讀者的話:
有事耽擱所以沒更意外,今天起會補更,親們生氣在理,真真的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