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明晃晃的日頭,漸漸隱到了一團烏雲裡去,天邊黑雲湧湧,平地已起陣陣冷風,這黑籠籠的天氣似乎馬上就要下一場傾盆大雨。
蘇沫甩開赫連玨,繼續沿著那條冷箭射來的軌跡上移動,脊背頂得很挺,半分也不遲疑。
剛剛才遇襲,雖然在所有人看來,她是這麼的鎮定,可是只有蘇沫自己知道背脊上的冷汗已打濕了整件內衫,剛才的嘶吼也是控制不住顫著音,就是此時蒼白的嘴唇還在打著抖。
可再駭然無助,她也停不了步子!
她本就是個實際的人,既然出了狀況就應該直面應對,逃避現實也不是她作風,這是她兩世一直堅持的原則,沒得改,也改不了。
聽她剛才說擅自離開之人便最有嫌疑,此時到是誰又敢當著吳王殿下的面離去不是。
故而場地所有人的都下意識站立不動,不過這些人全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兵,哪家在朝廷沒點根基勢力,他們虛的是一直未作聲的吳王殿下,到是對蘇沫這個女子如此行為非常不滿。
「哼,想的可真夠簡單,就算那不是誰失手射出的箭,大有可能是外人混進來下的手,有閒功夫把我們留下來看你耍大戲,何不立即派人四處收搜了去!」蘇沫前面隔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歪著頭的紅衣男子就開始咋呼,立即便引來更多人附和。
「哈哈……誰說不是了,赫連玨你的女人也忒夠膽,把我們留下也就罷了,你們看太子殿下和兩位王爺,以及安甄公主也不敢輕易離開,若是待下去再遇刺的話,赫連玨你和你女人可承擔的起如此責任嗎?」
「就是……她這算什麼……」
「一個女人而已……」
「……」
如此諸多不滿的話頭一個接一個,引的本就因蘇沫固執而生怒的赫連玨,越的爛了臉色,今天這女人全給他開了先例,給他丟了那麼大的面子,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尊言盡失,此時一意孤行,更不把他放在眼裡。
吳王見他拳頭啪啪作響,想這人肯定又被激惱,於是立即出聲向在場所有人道:「蘇小姐如此做全是本王授意,如若真出什麼事的話,所有責任一併本王承擔。」適才已有下屬來報,四周巡查了一遍一無所獲,當然更沒有所謂的再次遇襲,於是吳王到有興趣知道,蘇沫如此做能夠查出什麼?
不過,他更希望她能查出點什麼!
有吳王擔保,在場的人是誰也沒敢張揚,赫連玨正是氣悶難耐之際,只看太子等也向這邊過來,安甄先道:「三哥,可是有所獲?」
吳王只對他們搖了頭,一意盯著前行的蘇沫不放,幽黑的眸子越來閃著冷光。
一看天際果然要下雨,此時太子明顯有些不耐,「還查什麼,剛才他們所說的疑問本宮也聽聞,甚覺在理,這時間一長說不定人可真跑了,三弟我看你還是立即著人去城外四處搜查最妥。」
這還用你提醒麼,早就盤查過了,而且城門已封鎖,估計此時津兆伊已得知消息,正帶人過來迎你這位太子大駕了!於是吳王只淡淡說了一句,「太子請放心,有三弟在這裡,定保你安危。」
太子衝動再要提說什麼,卻被安甄抓了一把,這時越王就似擔憂的問道:「三弟,剛才可有傷著,你若有事,我這做兄弟可得擔心了,又怎麼對得起父皇他老人家呀……」
「我沒事,多謝二哥如此擔憂。」冷冷的聲音簡單附和,他若真遇刺,這個二哥還不在心裡笑騰開,說不定那支箭還出自他的手,也由為可知!
其實這也就片刻的功夫,大家看吳王執意支持蘇沫,到是心中再有不愉,卻也沒再反駁什麼,但是在場這些王公子弟被吳王懾服的了,可是如太子,越王等豈會心中服氣,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支冷箭才射向吳王,指不定下一個就他們哪一個。
蘇沫移動的很慢,因為她要逐一觀察面前所見之人的面色,此時剛好走至場地正中,自然剛才所有的疑問,她也記在了心中一直思慮著,等的就是所有人鬧騰完了,或者看誰鬧騰的更厲害之後,她才來似解釋起來。
「雖然我不敢確定一定能尋到兇手,但是此事一四周搜索故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現場取證……」現代那麼多警匪劇看多了,自然也能模仿一二,事關自己安危,豈能疏忽大意!
「……這枝利箭長約15o公分以上,而射箭場上所射箭枝卻1oo公分也不到,可想而知這刺客定是有背而來。」
而且目標明確,正指的就是她蘇沫後背,如此危險的威脅,她豈能任由存於自己身邊,可知她是最膽小惜命之人,重生一次是奇跡,可沒保能夠重生第二次。
赫連玨聽蘇沫如此說,這才正眼看上她手中利箭,果然如此,適才一直與她爭論,到是並未注意的這般仔細……哼,不然蘇沫怎麼強調,刺的是她,是她……
一直是自己靠自己,別人又有誰會在乎不是嗎!
此時赫連玨盯著那長箭,越沉了眼,太子與越王,吳王都沉思了眼,這種箭所配的弓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呵……那如蘇小姐如此所說,這人定當是刺客,已然放了這一箭,他豈有不逃跑的道理?」這是越王所問,笑瞇瞇的,似乎只是提醒而已。
蘇沫道:「這裡的人不是紅衣就是白衣,餘下的便是侍衛裝扮,若真有外人混進來,衣衫有別豈不扎眼,若如此還不引起侍衛們起疑,那我可真應該懷疑燕**隊的實力。」
所以大有可能是在場的人下的手,當然不排除兇手穿同樣衣衫混於進來,可是剛才聽聞達魯所報,吳王派人搜所四周,卻並未有所獲……沒有人被殺換了衣衫,那這刺客的身份便更加耐人尋味不是!
圍於四周的侍衛位一聽個個都直了眼,見其各家主子一冷情打過來,卻是眼中一嚇全低了頭。劉子謹幽動的眸子很深很深,看著此時的蘇沫越覺的太過精明,卻也太大膽,可知她的猜測若正中紅心的話……
劉子謹暗裡瞟了兩位王爺及太子,就連安甄公主也未放過,長眉擔憂的死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