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來接蘇沫時很意外,她竟然在這堆七嘴八舌的貴婦堆裡,也是混得如魚得水,就連他很是挑剔的母親,也是忍不住被她的小笑話給逗得樂了起來。
眾婦人一聽赫連玨來接蘇沫回蘇府,暖昧的笑著要赫連玨路上好生照顧著蘇沫,一眾人的打趣鬧笑,逗得蘇沫假裝羞澀拽著人就走。
出了威嚴的赫連府大門,她才呼出一口氣,一天的應付這才大感吃不消。此時赫連玨已騎上大馬等著她,蘇沫左右一瞧,奇怪的道:「馬車呢?」
「我不坐那玩意兒,上來!」他勾著眼角,透著挑釁,勾著手,充滿挑逗的意味。女人騎馬,可是與禮不合,敢坐於他坐騎招搖過市的女人恐是還未生出來吧!
赫連玨正惡劣的想著城裡人又會如何傳蘇沫的謠言,此時心裡竟是愉悅之極。她那得意的神情,總是讓人覺著太扎眼,實是想把她這抹自信給破壞殆盡。
長手伸著,不厭其煩一再挑眉看著她,蘇沫疲憊的雙眼一閉,吐出一口惡氣,道:「玨少是要我與丫頭都騎上這大馬?」
好妹聽聞,嚇得就往蘇沫身後鑽,赫連玨一揚眉頭,展出一抹亮眼的笑容,道:「回你蘇府要丫頭作甚,讓她跟劉夫人回來便是,若是沫兒害怕騎馬,得,咱們就耗在這裡,反正去不去蘇府,本少爺無所謂。」
說來就要下馬,蘇沫眼一瞪,急聲阻道:「還不把手伸來。」作壞的男人勾起嘴角,一手扯過蘇沫輕易提起坐入身前,嘴裡仍壞道,「好重!」突然一抹幽香漂進鼻間,使男人笑鬧的壞心思,猛得一蕩,儘是閃了下神。
「體重並不代表我不是女人,很是柔弱的小女子提醒你,可得悠著點兒!」早就領教過赫連玨的馬術,實不敢恭維,如此想來,蘇沫手腳都僵在馬背上,雙腿夾著馬腹死緊,一手抓著馬頸上的長毛,一手反過扯著赫連玨的腰帶撈在手裡。
一聲訕笑從耳後傳來,暖熱的呼息,騷得她耳朵一陣癢麻,「還不走!」扯著馬毛的手剛來擾耳朵,卻不想大馬猛得射了出去,驚得蘇沫一聲大叫,下意識的身子側過,雙手摟抱住他的勁腰。
「赫連玨你再把我摔下去,我跟你沒完……」
遠遠的好妹都還能聽到她家小姐火大威脅的聲音,一騎二人轉瞬間即逝蹤跡,好妹正回身,卻被身後的劉子謹驚了一跳。
「他竟讓她騎馬!」這是氣著聲低吼出聲,劉子謹厲起的肅顏,讓好妹心裡害怕起來,這人好凶,那厲害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嚇人。
蘇府的來客全是商賈大戶,不僅有京城的,就是附近各大城鎮均有人來恭賀,府裡廳裡院裡全是鬧轟轟的客人,蘇沫卻被赫連玨跌得實是難受得緊,蕭氏笑盈盈的迎起這對新人就直往正廳裡去,赫連玨急一把扶了有些頭昏目眩的蘇沫。
嘴上壞惡的笑起,「小心呀,可別在人前失禮了!」他半擁著她,顏上態度無比的親密,到讓一干的賓客們瞧見,無不吃吃笑起來,更有大膽喝醉的賓客調侃起二人。
「哈哈……赫連公子果然是一身風流,俊美非凡,如今定下蘇府俏生生的大小姐,兩人如此眉目傳情,情意湧湧,應該立即拜堂成親,紅燭春帳成其美事呀,哈哈……」
蘇沫又氣又羞,卻又不能斥了這醉客的胡言亂語,立即便有人拉起那說話的醉客,是人人都知道赫連玨的玩劣,豈知如此調侃於他,他會不會翻臉騰出劣性子,於此到是讓人吃不完兜著走。
其實在眾賓客心裡,蘇沫的三年之期,不過是赫連府的拖延之詞而已,相來這京城第一美男子,何故能娶一個肥胖的醜顏作妻不是!
只是醜顏非丑,卻是醉眼不識罷了。
突覺腰間一臂猛攬,被吃醉酒的賓客們笑得紅臉的蘇沫,立即撞進一抹堅實的胸膛,泛暈的腦袋暈沉沉的聽到赫連玨笑著道:「我們的親事由聖上作主,不過我是一見沫兒便傾心於她,但是她卻厭著我以往的風流事,故而才施了這一拖延之計,目的就是要考驗於我是否對她真心動情。」
挑眼的桃花眼突然就垂下,撞得蘇沫似乎眼更暈了,視著那勾人的眸子,竟是一時不能動作。
「沫兒,我當著如此多的賓客向你誓,此生只中意於你一人,赫連玨的眼裡心裡只有蘇沫。」
那聲聲帶著磁性的男低音,此時竟覺得深情款款,蘇沫蕩了蕩水眸,盯著眼前的俊顏似不識了,竟溢出一抹癡迷的醉態。
驀得大廳裡庭院裡,傳來轟隆隆的掌手,更有人呼著,「赫連公子好樣了,蘇大小姐好服氣呀……」
「好服氣呀……恭喜二位早日喜結良緣,哈哈……」
「二位新人大喜之日,在下等還要來討杯喜酒,哈哈……」
深幽狹長的桃花眼裡,波光盈盈幽幽湧動,突然給癡迷的女人一記調皮的眨眼,一抹輕笑的嘲弄印在蘇沫的大眼裡,沒待她從他的捉弄清醒過來,赫連玨便昂頭再道:「大家吃醉笑鬧在下卻在意,但是若讓我的沫兒覺著羞顏生惱,我赫連玨可不答應了,呵呵……」
正哈哈大笑的賓客立即漸漸就消了聲,人人面上露出一抹謹慎和尷尬,輕笑的男人看似溫和無害與先前無異,但人人都覺查出這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向他們襲來,如此即使是醉得渾了的人,卻也正襟危坐不敢再張揚起來。
蕭氏幹幹的扯著笑臉,招呼著所有賓客繼續吃酒,收斂的賓客們再熱騰卻也比不得先前,赫連玨見懷裡的人瞪著他,儘是羞窘和責備之意,驀得就揚開了顏,對蕭氏道:「沫兒累了一日,太乏了,有勞姑媽照顧著她下去休息,這些遠到來的朋友就由在下招呼便行!」
蕭氏下意識的就接過蘇沫的手扶的,看剛剛還存著不爽的赫連玨,盡然會矮了身份與賓客們猜拳大笑的吃起酒來,意外之餘又漲出無限的歡喜,立即就喚起傻在身後的兒子,「長亭快去陪著你表妹夫,酒喝多了可傷身,你得顧著點兒。」
於是笑瞇瞇的問起蘇沫哪累哪酸了,扶著人直往後院裡去,見其好妹沒跟著,便喝著綠珠跟著伺候起蘇沫。
臨走時,蘇沫望了眼那個笑得很大聲的惡質男人,其實在她心裡,赫連玨還只算得男孩兒而已,但這人有時的舉動卻又那麼男人,剛剛被他擁在懷裡,當真覺得他承諾會保護她,果真是一點也不假,唔……
蘇沫扶了下腦袋,她還在暈頭嗎,胡亂想些個啥!見其蕭氏笑得那般殷切,這個府裡的人事立即就繞上了暈的腦袋,眼看定了親,她如燕皇願已給波到風浪尖上掛著,此事已至此無力回天,那麼她只得尋覓最穩妥的依靠。
要穩妥,當然是比不得自己的掌握實力來得牢靠,如此奪回府裡的掌權,便更加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