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通亂火撒得蘇沫很是興奮,而晚上引來的後憂,卻讓人煩不勝煩。
蕭氏母子笑瞇瞇的來討好蘇沫,不僅給她帶來特別稀罕的新鮮水果,就是看著裡,做婆婆的到是一點面子也沒給留。
蘇沫不知道她們又耍什麼花樣,一直溫著笑臉沒吭聲,不過卻留意到綠珠的難堪和陰霾越加的濃烈了起來。
「沫兒啊,你認左相做了義父,這個姑媽當日也不好過去,你看這都有幾天了,要不以你的名義,咱們一家人到左相府拜訪一下你說怎麼樣?」蕭氏這樣好聲的問道,眼裡到是隨意的,可這話裡的意思……
蘇沫笑笑的道:「姑媽說的是,的確應該過去拜訪一番,只不過……」她遲疑了下,引起蕭氏母子的注意,蘇沫眼裡又淌出笑來,「只是沫兒在想,認左相大人做義父已是高攀了人家,若再很是親密的走動,外頭的人還以為我們圖人家個什麼,而表哥的事……赫連玨都清楚,難免別人又要亂嚼什麼舌根……」聲音淡了下來,蘇沫很難為的低了頭,把球又踢給了蕭氏。
與兒子一個對視,兩人均眼裡大動了一下,若不是當初右相先找上他們,蕭氏母子也不至於……如今說起這個到真是悔青了腸子,不過對於蘇沫今日嫌棄兒子的話,蕭氏還是在意的,此時到有些扭曲她的好意,不過臉色未變,只扯開一個笑道:「沫兒別擔心,你看這戰火連年的,這做朝廷的官也不是那麼好當,你表哥呀現在就一心撲在做學問上,不會再有那進仕的心思,姑媽剛剛這麼說,不也覺著既然是親戚,那不就得經常走動嗎,不然時日一長,這再親近的關係那也淡漠了不是。」
是呀親戚,還是難得的上位者,雖然左相勢力比不得右相在朝中根深蒂固,但一國之相百官之,又是得皇上如此信任的大臣,蕭氏為兒子當然得早些的巴結著,蘇沫雖眼拙不過這到還看得出來。
雖然不舒服被人利用拉關係,但是這卻也拒絕不了,至少如今不好阻了她的提議,於是也就允了下來。蕭氏趁熱打鐵就說明日就過去一趟,這份心思急切得讓蘇沫好氣又好笑,不過只要她不會立即為蕭長亭謀官職,蘇沫也就安心不少,如今已有一個姑媽霸著家不撒手,若再給她添一個助力,她蘇沫瘋了不成。
只是這蘇家的權利,她要怎麼才能收回來,她想要在這異世立足生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妹聽她躺在床上哀聲歎氣的,便從外間起了身,走進來輕聲問道:「小姐是哪裡不舒服嗎?」隨手把床頭的燭燈調得大些,好妹才掀起了床簾子。
蘇沫枕著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擔憂的模樣,立即勾起笑顏,「來,坐。」這個小丫頭今日才跟著她,但蘇沫著實體會了一把做大家小姐的癮,好妹貼心服侍真是讓一直孤身的她好窩心。
「小姐身子可有事,要不奴婢去傳人喚大夫來看看。」越看人臉色,便越覺得蒼白的很,好妹到好一陣的擔憂。
蘇沫阻了她要離開的身形,蹙著眉道:「確實不舒服,肚子難受得很,不過不用找大夫了。」手裡掌著小腹一陣揉撮,漸生起暖意便好了許多。難怪她這幾天亂撒火,原來是好事近了,只是煩得,這古代的「衛生棉」太不適應,故而這肚子痛得真真的痛。
看好妹瞭然的紅了下臉,蘇沫有些詫異,問道:「好妹,你今年有多大了?」
「稟小姐,奴婢剛滿十五。」
好嚇一跳,這小丫頭怎麼看也就十二三歲……又思起她與老實頭的日子,便瞭然的散開了眉,心思驀得又跳進她所焦的事情裡。
「好妹,如果在你面前有顆大樹,樹上結滿了讓你垂涎的果實,你是打不下來又爬不上樹,可又非常想得到,這要怎麼辦最好呢?」蘇沫思著眼,隨意的比喻著她現在的心情。
到沒想小丫頭真就開了口,好妹很不解的道:「那就找人幫忙呀,」看蘇沫亮著眼盯著自己,還以為說錯了什麼話,小心的解釋起來。
「以前奴婢的家裡每年都會斷糧,所以村裡的小夥伴們都會上山採野果,人多果子少,於是每家的兄弟姐妹全部滿山的找,奴婢最小每每找著野果卻摘不下來的時候,就會小心喚著好心的鄰居大哥哥偷偷的去摘,然後他一份奴婢一份,奴婢人小吃得不多,所以大哥哥每次都很願意幫奴婢的忙呀。」
說起往事,好妹清秀的雙眸裡騰出暖暖的笑意,想起貧苦年代唯一美好的記憶到有些出了神。
「呀,好妹你好聰明呀!」蘇沫蹦起了身,抓著人異常的激動,「我笨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都想不透呢?」
好妹嚇得一個回神,吶吶的不知所謂,「小姐,你怎麼呢,什麼東西想不透?」蘇沫呵呵笑起來,雙手撮了把她的小臉,「呵……一直想著那些穿越人士的豐功偉績,還以為要怎麼驚天動地一番的,原來解決問題這麼簡單,啊……」一拍自己的額,「我真是糊塗的可以,實在是摘不下果子,那就找個有能力的人幫著摘呀,怎麼就非得親自動手呢!」
「小姐,你要摘哪裡的果子呀?」小丫頭更加不明所以,摸著頭一陣的疑惑。
蘇沫咧開了嘴角,「果子就在府裡,你就看小姐我怎麼把它給摘下吧,不過……」眼裡透出思索,「不過,這個『好心的大哥哥』到是有點難找了……」她從來不輕易相信人,更何況是做如此重要的事,她豈能完全對一個人安心了。
「這個事,我得好生想想,」又看著一臉不名的好妹笑道:「我沒事了,連肚子都不痛了,這些全是好妹的功勞,等小姐摘到了果子,一定好生的謝謝你。」
「這使不得,奴婢一心服侍主子,決不敢呈主子的謝意……」說著又要往下磕,蘇沫凌眼一番立即阻了她動作,看她又嚇得小臉白,心中躥起負罪感,無奈歎一氣,「得得得,你願意怎麼著都行,時候不早了,好妹你就下去歇著吧。」
好妹小心的低著身子退出去,蘇沫無語至極,這丫頭怎麼說都聽不進去,總是在人前矮著身子,豈不知這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你不夠強夠悍,要打壓你,利用你的人多了去,到時難道只能一一承受不成!
不行,這決不行,在她蘇沫的字典裡,豈有不戰而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