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我想或許做了丫鬟會比行乞要好過些吧。他摸著我的手說:「以後你就叫小根」
他是知府大人,我也懂他看我的眼神代表什麼。所以我總是躲避著他。有一天,他趁著我睡覺就衝了進來。他看我沒有大喊以為我是順從了他,開心地來到我的床邊。我知道自己反抗沒有用,於是平靜地和他說:「大人,夫人等下就過來了,她說過今夜來找小根探討佛經。小跟要休息一下今晚才能好好陪夫人。」一個懼內的人在這時候卻什麼都不管……他摀住我的嘴把我拖到了隔壁院子的廂房裡,我真的害怕了,使勁大叫著,捶打他,但都是徒勞。他說我是他花了銀子買回來的,要是敢不從就把我賣到青樓去。我忍著淚水,心裡突然覺得好恨,眼前的人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那個他那麼善良就要那麼早離開?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為什麼好的人活不長,眼前的禽獸卻可以每天大魚大肉為所欲為?……我想死,那一刻我真的想死,但我還記得他對我說過我要好好活著……而我能答應他的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一點……
夫人還是找到我了,她開始什麼都不問,叫管家用梨花針刺我的身子。我痛得有點麻木了,還是忍不住說:「夫人,不關小根的事啊!是大人他……」話還沒說完一鞭子就下來,火辣辣的「難道你還敢污蔑大人說是大人的錯??你這狐狸精,我第一次看你識字讀過點書,就不時和你探討佛經,這下真是養虎為患啊!來人,拿鹽巴來!」
夫人狠厲的樣子和平時念佛的樣子根本不同,我不敢相信地看著管家用刀子一下下地把我皮膚割開,然後撒上鹽巴,那是細心裂肺地痛。
第二天,醒來還是自己的房間,但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血,身子想動一下就疼得刺進骨裡去一樣。大人來看過我一次,給了幾瓶藥我,叫我塗在傷口上。我知道他沒有那麼好心,噁心的老頭……看著窗簾,忽然覺得要是一直這樣躺在床上也不錯……
傷口還沒有完全好的時候,夫人就叫人派我去了洗衣房,說府裡不養白吃白住的東西。我沒出聲,去洗衣房雖然累,但至少不用看到大人。同府裡的丫鬟說我是賤命,才能那麼頑強,要是別人傷成這樣還沒有看過大夫都是九死一生的。我卻好好的活了下來。我想,這是不是也是孤焉命的宿命呢?注定孤獨一輩子,但卻可以長命的活著……
今天來了個短女人,聽說是將軍的妹妹,我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妥。早上小紅肚子痛要我頂替她一下,去打盆水給那女人洗漱。第一次見到她覺她是一個笑起來很溫暖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她這種乾淨溫暖的笑……
只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和我很熟那樣,要我叫她姐姐,還說要帶我走。我不會相信誰,相信……只會讓人受傷。而且我只是個丫鬟她何故要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幫我?我不想去相信,但心裡卻在期待……看到她堅定的眼神我想,就信那麼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