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帶我上哪。」疾馳的馬上,冷風呼嘯而過,離傷的聲音被寒風吹的有些破碎,零零散散的飄落。
而東皇砜湆暢快的大笑聲夾雜著風的聲音,掩蓋住了他真實的情緒,「去看個已故的亡人。」
勒馬停在一個樹蔭下,他跳下馬背,扶著離傷下來後將馬繫在一顆大樹上,「走吧。」他先走了過去。
離傷緩緩的環視了附近一周,他們現在所站的這個位子是地勢稍微偏高的一座小山丘,山丘的背面就是他們剛剛下馬的小森林,站在山丘上向下望,是一座高大的封塚在巍巍峰巒環抱之中與群山渾然一體,「那就是皇陵嗎?」遠眺那巍峨的地下宮殿,離傷不禁油生而出肅穆之感,皇陵南依群山的層戀疊嶂之中,山林蔥鬱;北臨逶迤曲轉、似銀蛇橫臥的渭水之濱,景色優美,環境獨秀。陵墓規模宏大,氣勢雄偉,墓葬區在南,寢殿和便殿建築群在北。
「嗯。」和離傷並肩看著那座逶迤華麗的建築,他的表情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一股…怨。
他有認識的人被埋葬在皇陵?離傷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是個什麼樣的人會認識埋葬在皇陵的人?她想,離浮出水面的真相是越來越近了。
東皇砜湆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隱隱約約的透著一股看不見的悲傷,似乎想要淹沒他,「從小,我的母親就對我非常的好,雖然,那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她卻義無反顧的給予了我想要的一切,她是多麼的善良,溫婉挽媛,與世無爭,只活在小小的一方世界裡,靜靜的守候著我,多麼一個微小的願望而已,卻沒法達到,被人硬生生的破壞掉,因為我的無知,那個小小的世界土崩瓦解。」
離傷靜靜的聆聽,「為什麼,為什麼。」東皇砜湆漸漸的變的有些激動,雙手抱額,他緩緩的滑坐在地上,,低垂著的頭顱只能看到頂,離傷也慢慢的蹲下去,靠在他的旁邊的草地上坐著。
「我最疼愛的弟弟,深深的背叛了我,因為他的母親,那個父親正式的妻子,因為她,我永遠的失去了最疼愛我的母親,也失去了我那個弟弟,因為,我無法原諒他,但是,更無法原諒的,是我自己。」離傷看著聲音變的有些沙啞的東皇砜湆,他…這是在哭嗎?多麼大的傷痛,才能讓一個這樣的男人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
漸漸的,山丘上的聲音平了下去,靜靜的,直到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只有偶爾的蟲鳴之音,也許是累了,東皇砜湆就這樣睡了過去。
看著顯著童真的俊顏,離傷看的有些癡了,第二次,這是第二次他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的吐露心聲,而不是一直把秘密埋藏在心裡,那樣的他,很真實,讓人會有想要安慰的衝動,不再是調皮搗蛋的大男孩,也不是呼風喚雨的龍七,更不是浪蕩不羈的江湖遊子。
這麼多面的你,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就這樣,離傷對著遠處的皇陵一直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黑幕慢慢沉了下來,看看天色有些晚了,她遙遙旁邊依舊熟睡的人,而東皇砜湆這時才睜開睡眼惺懵的眼睛,一時還沒清醒過來,「我們這是在哪?」
「皇陵。」站起來,她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草屑居高臨下的斜睨了眼有些雲裡霧裡的東皇砜湆。
「哦,現在是傍晚了嗎?」他也站起身,睡過一覺後,又是一個精力充沛的東皇砜湆,但因為躺久了的原因,他剛站起來時,腳一時軟,沒站穩,身子斜斜的就往離傷這邊倒過去。
她措手不及,本能意識的就抬起雙手扶住東皇砜湆,而由於東皇砜湆體重的原因,離傷根本支撐不住,反而被他壓倒,她只能順勢傾倒下去,並且緊閉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只是過了一會,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侵襲上她的身體,她有些困惑的張開眼,之間東皇砜湆那張俊美的有些過分的臉蛋此刻卻全鄒成一團的離她不過幾公分之遙,這個變故一時讓離傷不知道作何放映,原來在自己倒下的瞬間,東皇砜湆千鈞一之際和她換了個方向,讓自己躺在下面,以避免離傷受傷。
「你……」她想說話,熱熱的鼻息噴出,撒在東皇砜湆的臉上,兩個人臉對臉,距離近的幾乎都快碰上彼此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