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濃密的森林裡,落葉紛紛飄散如曇花一現寂寞,醉花蔭,菱花幾許謝歿。
赫連漪芮騎馬在前面引領,宮妃女眷三三兩兩的散步在周圍不遠處,也有幾個緊跟在她身後,她左手提弓,右手執箭,白梅柔枝浮水中,霜夜飛雪洗朱紅.
江山誰煮胭脂淚,血染紅妝有幾重
論英雄,紅妝溯然無人敵,驚世姿,錦繡成灰千秋洗。平生事,絕艷驚才,繁華過眼開一季。手持弓箭,把繁華看透了,褪去華服,著上戎裝,女子也可戲紅塵。
開始,大家也都是獵些小獸,而且也都是一起行動,也沒什麼大豐收,有些心高氣傲的,已有慢慢的有些按捺不住,畢竟此次狩獵,如果能獵個奇珍異物的話,在皇上面前,可是可以揚眉吐氣一番的,而漪芮看準時機,有意無意的說道,「這片森林的不遠處有個斷壁,地勢陡峭,會有危險,大家要小心了,不過那兒卻是奇珍異物甚多,我還聽說,紫羽鵜鸛常棲息在那一帶,」拋下一個誘餌,赫連漪芮現在只有等爭強好勝的魚兒上鉤了。
聽到紫羽鵜鸛,大家果然有了騷動,紫羽鵜鸛耶,那是難得一見的珍獸,連最小的紫羽鵜鸛,體形都大於人一倍有餘,此物羽毛延長捲曲為紫色,睡覺時覆羽略沾粉紫色,嘴寬大,直長而尖,腳肉色,棲息於山崖斷壁,以肉為主食。
如果能獵到紫羽鵜鸛,那可真是難得啊,大家都是躍躍欲試,不過聽到是斷壁處,有些還是遲疑了,更何況紫羽鵜鸛異常兇惡,甚至有攻擊人的可能。
「什麼樣的危險本妃會怕不成。」當然,也是有膽大的主,一個女子騎馬出來,「本妃倒要看看,紫羽鵜鸛到底有多難獵,」一馬當先往斷壁的方向奔去,接著也陸續跟了四五個過去,當然,有些卻是留在了原地。
漪芮狡詐一笑,也跟了上去。
而斷壁那處,早被離傷和漪芮做了手腳,在山腰處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棉草,斷壁的邊緣處也是被弄的土質有些酥松,山底下,也在剛剛狩獵開始的時候,離傷乘人不注意讓人仍了一具女屍下去
漪芮只要為尋紫羽鵜鸛往斷壁處被弄松的地方走去,然後,再假裝失足掉下去就成了,有這幾個人看著她掉下去,而且還有崖低那具面無全非的女屍,那麼自己的脫離皇宮的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天數變化只在那一剎那之間。
當離傷和東皇繇喑騎馬過來的時候,沒碰上漪芮,到看到一群沒離去的宮妃在追著一頭小鹿,她讓東皇繇喑策馬來到一個留在原地的宮妃旁邊,「漪芮皇妃那群人呢?怎麼和你們分開了嗎?」
「漪芮說那邊斷崖是紫羽鵜鸛的棲息地,我們一到這裡,她就和蘭妃她們去斷崖那邊看看能不能獵到紫羽鵜鸛。」那個宮妃雖訝異東皇繇喑和莫離傷出現在這,不過回過神後馬上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前後原委。
「紫羽鵜鸛?」離傷喃喃自語,突然,像是想到何事,她轉頭詢問東皇繇喑,「斷壁上有紫羽鵜鸛出沒?」
「紫羽鵜鸛常出現在人跡罕見的懸崖峭壁,而且喜群居,秋天正是她們的產卵期,這個時候的紫羽鵜鸛會比往常更加可怕,不過只要不去惹惱它們,產卵期的紫羽鵜鸛通常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東皇繇喑句句回答都答中離傷的要害。
「這個傻瓜,既然知道,為什麼…」她著急的有些不知所措,「快,快帶我去峭壁,」希望還來得及阻止。
「來不及了。」而東皇繇喑卻像能洞悉她的心思般,一句話斷了離傷的念頭,「這裡離斷壁要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而剛聽那個人說,她一到這赫連漪芮就離開了,那麼她們離去應該約莫有十來分鐘了,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
「不會的,就算來不及,我也要過去看看,」離傷堅持這點。
無可奈何,東皇繇喑只能隨她,整整自己慵懶的身子,策馬疾馳。
「你們先留在這把,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紫羽鵜鸛的蹤跡。」赫連漪芮刻意支開她們獨自來到那處設了機關的斷崖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四周觀察了下情況後正想故意腳步一滑,離傷著急的叫喊聲從不遠處傳來,「漪芮,不要——。」
原來,憑藉著東皇繇喑的騎術讓她硬生生的趕到了這裡,因為她怕不趕快趕到這裡,漪芮就有生命危險了。
剛聽到東皇繇喑提到,紫羽鵜鸛有在這一帶活動,讓她聯想起了那個斷壁處的山洞,如果她料的沒錯,那應該是紫羽鵜鸛產卵時的巢穴。
如果漪芮現在掉下去的話,被紫羽鵜鸛攻擊的可能性那就極高了,但是已下定決心的赫連漪芮還來不及等離傷叫喚出聲,就隨著她的呼喊身子傾斜下去,而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那些宮妃更是掩著嘴巴驚呼,「天啦。」
看著赫連漪芮當著自己的面掉下去,離傷甩開東皇繇喑就要飛奔過去,幸好東皇繇喑出手極快,一隻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你現在跑過去也只會跟著掉下去而已,」因為酥松的土地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開始土崩瓦解。
「快去稟告皇上,漪芮皇妃不慎墜入山崖了。」不知誰這麼喊了一句,一個宮妃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漪芮,漪芮,你回答我啊。」離傷大喊,而回答她的卻是淒厲的寒風,在輕輕的述說著一場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