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傷慌慌張張的跑到亭子邊緣,看著水中的小舞,抱著琴努力的往上浮才放心的鬆了口氣,她深諳水性,跟著她的小舞自然也會一點,再加上有浮木而制的琴作為依靠,到沒有生命威脅。
待小舞漂浮回岸邊,離傷才小心翼翼的把衣衫濕透的小舞拉上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才真正放下心來。
「啊,我的琴,這是皇爺送我的琴———」司徒琳琳尖銳的喊叫使小舞害怕的抖了抖,離傷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背。
司徒琳琳一把推開抱著小舞的離傷,顛顛撞撞的衝向自己的琴,「這…這…」她回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舞,那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只見綠寰琴琴身因為掉下去時磕碰到亭子,左上角斷裂了開來,而落水的琴由於水的阻力加上小舞的壓力,其中一根琴弦已斷,斷弦難續,尤其是好琴,怪不得司徒琳琳要如此傷心了。
她哀莫的抱起綠寰琴,像是抱著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她本意是讓小舞上琳苑,好好刁難一番,誰知離傷竟然說一起前往,使她的算計被打亂,一時氣不過想教訓教訓小舞,所以才故意用琴擦小舞的臉,豈止她的反應如此之大,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竟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好恨,如果可以,她想她會恨不得此刻又把匕,狠狠的刺進莫離傷的心臟,如果讓她離開皇府,離開東皇皇爺,她會死掉的,她寧願死也不要離開他,司徒琳琳暗自下決心。
「蝶兒妹妹,麻煩你幫忙請皇爺上一趟琳苑,請皇爺務必要為琳兒做主。」她瞪了一眼離傷,便不再多言的抱著綠寰琴轉身離去。
「呃好。」莫蝶兒被這一串事情的展搞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一聽到司徒琳琳的話她兩眼大睜,興奮不已,司徒琳琳這女人還真是狠角色,竟然拿離傷最重視的丫鬟開刀,看來,離傷這小丫頭,這次是免不了要吃頓暗虧了,越想越興奮,她迫不及待的就去請東皇瑤喑。
看著莫蝶兒搖搖擺擺的離去,離傷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姐…」小舞怯怯的喊道。
離傷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小舞,隴了攏領口,她溫言安撫到,「好了,先回樓裡換身乾淨的衣裳,喝完薑湯,現在天氣這麼涼免的染了風寒鬧下病根可不好,我去一趟的琳苑,皇爺沒傳召你過去你就呆在樓裡不准出來,聽到沒?」
小舞忙不送的點頭,但是表情卻是擔心不已,離傷一臉凝重,往琳苑方向行去。
琳苑,即使蕭瑟的秋天也攔不住他的繁華似錦,看似不夠氣派的院落,卻透著雅致的精細,秋盡衾寒風落靜,卻道不完琳苑的風華。
一排紅葉秋楓,一院文心蘭,透著的是幽幽的餘韻和主人的性子,高高的楓樹,卻靜靜的掩住了一園幽寂,樹後重門深掩,看不盡的寂寥,離傷無心欣賞品味這份寂寞,看似閒適的腳步有著不易察覺的匆忙。
跨進琳苑,東皇瑤喑已坐在主位,司徒琳琳抱著琴伏跪在地,嚶嚶而泣,樣子十足楚楚可憐,莫蝶兒則是得意洋洋的站在司徒琳琳身後假意安慰,琳苑也較往日熱鬧,擠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小舞呢?」見離傷一人獨自進來,東皇瑤喑有些微怒,待離傷一進的屋內,東皇瑤喑就問到。
「小舞應不慎落水,衣裳濕透,所以我就讓她先回去換身衣裳,如果皇爺是要詢問司徒小姐綠寰琴的事,當時離傷也在場,那麼離傷可以如實告知。」
「如實告知?本皇聽說是小舞惹的禍,怎麼讓你來說了?」
「小舞是我的丫鬟,是我教導不周才生這種事。」
「那你是承認是小舞的粗心大意才導致琳兒的綠寰琴斷弦破身的?」
看了眼一直垂著頭,神情憔悴的司徒琳琳,「不可否認,小舞是有責任。」就算自己辯也沒辦法,畢竟在東皇瑤喑眼裡,小舞是丫鬟,而司徒琳琳是他以前極為寵愛的女人,是主子,不用解釋也知道結果如何,如果說綠寰琴被毀和小舞一點關係都沒的話,那也是自欺欺人,而且有六姐在旁邊,更是百口莫辯。
「那好,婺源,去傳喚小舞。」
「不知皇爺要如何處置我家丫鬟?」離傷刻意的強調『我家』二字。
東皇瑤喑似笑非笑的看著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的離傷,「傷兒想本皇怎麼處置啊?」
「皇爺…」聽到東皇瑤喑的話,一直默不出聲的司徒琳琳哀哀萋萋的喚道,「請皇爺一定要為琳兒做主啊,這綠寰琴是皇爺所贈,琳兒一直視如為寶,甚至比琳兒的命都重要,今被損壞,琳兒…琳兒….琳兒簡直快要心痛的死掉了,」
「哦?琳兒說這琴是你比生命還重要的琴,那這琴掉下水的時候,本皇怎麼聽說琳兒卻只是著急的站在岸邊,而不是下水搶救呢?既然視若生命,那本皇想,琳兒應該是不顧一切的也要下去搶救才是。」
「這…」司徒琳琳一咯,沒有接話,只是哭的越來越大聲。
「好了好了,既然綠寰琴破損,而傷兒也承認是小舞的過失,本皇自當給你個交代的。」
不多會,換了身乾淨衣服的小舞就隨著豐婺源來到大廳,她先撇了眼自己的小姐,才顫顫抖抖的跪在東皇瑤喑的面前,「小舞拜見皇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了,小舞,本皇問你,剛在綺音亭,是不是因為你沒把琳兒小姐遞給你的琴接住才使你連人帶琴的跌如湖中啊?」
「是,但是那是因為…」應完後,小舞又急急忙忙的解釋,卻被東皇瑤喑打斷,「好了,本皇知道了。」他沒給小舞解釋的機會,就截斷她的話,「傷兒,你看這事怎麼辦?」
「既然琴是司徒小姐的,這話自然是問司徒小姐了。」
「呃?」司徒琳琳沒想到莫離傷就這樣把問題推給她,倒著愣了下,她還以為離傷會千方百計的為小舞求情,誰知竟然漠不關心,處置一個小丫鬟並不是她本來的意思,她就是看不慣莫離傷那副與世無爭的清高姿態,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而顯出自己的狼狽,更氣不過皇爺對她的特別,所以她的目標就是讓莫離傷難堪,現在她竟然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難道是自己推測失誤,小舞並沒有那麼大的影響能力?想來也是,一個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為一個小丫鬟惹上一身腥。
不過,自己最終的目標並不是這些。
「那琳兒對這事是什麼態度呢?」東皇瑤喑一副百無聊奈的無聊樣,搓搓自己的指尖,彷彿對這件事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人。
「三個月後就是皇爺的生辰了,琳兒一直希望能用綠寰琴為皇爺在生日當天彈一曲皇爺最喜歡的惹清潮,現在……」她故意頓了下,「琳兒也不想為難離傷妹妹,現在唯一所求也不過是想聽到離傷妹妹用喺綷古琴在皇爺生日當天彈一惹清潮,也算了卻琳兒無法親自彈的遺憾,要說不惱小舞毀琴是假,但能聽到喺綷古琴彈奏,琳兒也如願了。」
「哈哈,真是聰穎的妙人兒。」東皇瑤喑拍了拍手,縱聲大笑,終於來了興致。
離傷也是刮目相看,雖說她很早就知道司徒琳琳不簡單,到還是小窺了她,不知情的人只當她寬宏大量,不但不計較小舞的過失,還把讓自己的情敵有在皇爺面前表現的機會,但她知道,司徒琳琳這步棋下的雖險卻太精妙了。
因為剛綺音亭中,東皇瑤喑已表明,下個月的武林大會司徒琳琳就會被她父親司徒莊主接回司徒山莊,現在司徒琳琳來這麼一出,不著痕跡的就留了下來,而讓她留下來的,恰恰是她——莫離傷。
三個月後聽自己彈琴,那麼下個與的武林大會肯定不會被她父親接走,即使接走,她也留有後步,三個月後的東皇瑤喑的生辰,她也必要回來。
離傷只是納悶,為何司徒琳琳會把賭注壓在自己身上?用綠寰琴為注,這風險也太過大了,難道她就這麼自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讓她留下來?為她說情,肯定是必然之勢,以小舞為引,她已處於下風,只是,她有沒有想到,能不能留下,到最後還是要看前面那男人的意思。
說到東皇瑤喑,離傷不禁更加疑惑,看東皇瑤喑的神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會覺得他那妖冶的鳳眸裡隱約有些期待?
「有意思,沒想到一場小小的綺音亭風波到讓本皇看了一場好戲。」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下因為心虛還不敢直視他的司徒琳琳。
他並不阻止司徒琳琳的手段,後宮女人爭風吃醋是司空見慣的事,他也樂於見到那些場景當無聊的消遣,他在意的,只是那個淡然處事的女人對這事的處理態度,沒有阻止司徒琳琳,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也想試試,小舞和他,他們兩人的地位在她心裡孰輕孰重,這段時間的特別相待,他不信她真這麼鐵石心腸的繼續假裝不知。
琢磨再三,離傷還是沒個結論,覺得都有點欠妥當,環視一周,看到瑟瑟抖的小舞以及風華絕代的東皇瑤喑,終於下定決心。
「如果屆時離傷還在皇府,那麼喺綷古琴自當傾力相奏。」她一箭雙鵰,是說給司徒琳琳聽,也是說給東皇瑤喑聽。
如果東皇瑤喑答應司徒琳琳留下來,那麼她會在那天彈琴,那麼小舞的事一筆勾銷,而如果司徒琳琳沒留下,那個東皇瑤喑必是不答應,從另一方面講,那也就是不答應她留在皇府,離傷這句話高明就高明在,不管怎樣,她都是有利的一方。
你這是棄車保卒咯?以你聰慧,不可能不知道用車可保卒,為何要走這步棋?東皇瑤喑暗想。
「那本皇也拭目以待,傷兒能不能讓本皇對你的興趣一直持續到本皇生辰那日呢。」他妖媚一笑,美的邪致,妖的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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