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花滿地,秋風吹花做落紅,炎炎夏日不知不覺間已走遠,秋的蕭瑟感縈繞,長如惆悵,寒蟬秋啼金井欄。
離傷坐於窗台遙望那飄散的紅色枯葉,零零散散灑落,鴻雁在懶散的追逐那抹輕盈的纖雲,秋,是多愁善感的季節,是冷清淒涼的時分。
小舞端著茶進來,看著被秋風吹散亂頭的離傷,擔心的喊道,「小姐,怎麼不穿件披肩就在這吹風呢,當心惹上風寒。」話未完,一件雕白大衣已覆上纖弱的身軀。
離傷攏了攏華麗的衣衫,只半轉頭對小舞悠然一笑後雙眸定於落葉的園中,「秋天了呢,日子過的可真快啊,」她感慨道。
不知不覺間入得東皇府也快半年了,說是平靜畢竟也有些不同了,尤其最近東皇繇喑對待她的態度更讓她擔心。
半年前自那次太后大壽過後隔差三天,就傳聞姬世家與黑世家皆以府內事務繁忙為由相繼向聖上請辭,聖上再三挽留無效後只得允其二人返鄉,而南宮汐顏在姬黑二人離去不久後也返回了她在西南的南宮宮。
在姬黑二人返鄉之前,曾來東皇府向東皇繇喑拜別,而她也得緣再見了次那傾灑的身影,那無塵的純眸,東皇繇喑對此雖是不置一詞,但兩人隔日離開後,他的態度就變得越奇怪。
初入東皇府時眾人皆知她是被送入府的,沒名沒分的就在東皇府呆了下來,而東皇繇喑起先對她的態度是帶著好奇的試探,更多的是對她性格的興趣,故此留了她下來,她也能安然,無所謂之態倒也待了半年,可卻在不知不覺間,時間已替他們做了選擇,她在這東皇府雖也清閒,由於東皇繇喑對她的態度不明,府內各人倒也對她甚為尊敬,不敢造次,只是…
像想到何事,離傷眉頭微皺,東皇繇喑的性格越來越古怪起因於那次宮宴之後,動輒既怒,更是時不時的探訪『幽碧樓』,有時只是坐著看書,有時是存心的刁難,如與琊烯或是府內男子有稍微親近便是一副閻王臉,那時東皇府必是慘淡一片,眾人皆是寒戰惶然過日,心情好時邀她泛舟綺音湖,品皇室御廚手藝,心情差時,便是鎖眉鬧得皇宮內與她都是不得安寧,朝堂府內皆是心驚膽戰,如驚弓之鳥。
她搖頭失笑,些微歎息,這半年內,不可否認的,東皇繇喑待她極好,除去那偶爾的刁難與不知何謂的風暴期外,他是挺尊重她的,對她也是照顧周到,如果不要如此干涉她的生活的話,她想,她會更加感激他。
至於鳳琊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試,大概也接受了那件事情,到也沒以前的那般耿耿於懷,偶爾也會和弄兒郡主出去遊玩,。
而和漪芮的感情,也因為半年的相處而更加的親近,形同姐妹,當然,對於此事,長公主和梧皇妃都是持觀望的態度,而陰媚兒則有時會刁難,以她和漪芮的智慧,應付起來到也是游刃有餘的,這半年來,漪芮卻是一直在暗中籌劃著如何脫離這個皇宮,而這個計劃將要實現,陰媚兒依舊恩寵有加,礙於東皇繇喑,對她,橫向霸道的她還是讓著三分的,只是最近,由於其父凱旋歸來,不禁在宮中更加猖狂,連長公主都有壓制不住的感覺,姬家與黑家這半年來勢力猛漲,皇上已忙的分身無術,自然沒有心力去管後宮之事,東皇繇喑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根本懶得理陰媚兒,還有就是陰柔玥,自從半年前見過一次面後,兩人再無交集,就是偶爾有不得已的交集,也不知是否故意,她倆都是極有默契的避過,盡量和對方錯身而過。
思緒鬧轉,她輕撫垂於胸前的烏黑秀,撫慰心頭滄桑,卷卷戀意,長長絲似長長絲線,看著落英繽紛的窗外世界,秋葉花絮飛滿天。
小舞也不打擾自家小姐的緬懷思緒,俏趣的雙眸閃著童煌也看著窗外園中那飄飄灑灑的紅葉,靜謐籠罩了她們。
「離傷小姐,客廳有你的貴客。」正當此時,一個丫鬟恭敬的站於幽碧樓門外垂對裡頭莫離傷說道。
離傷身影未動,似是未所聞,小舞看了眼不說話的小姐,轉過頭對著站在外面的丫鬟說道,「貴客?小蘭,知道是誰嗎?」
被喚作小蘭的丫鬟喏喏應聲,「奴婢不知,好像是小姐家的人。」
「好了,你先下去了,小姐等下就過去。」
「是。」恭敬的曲膝行了一個儀後,小蘭便退下了,
小舞略微擔心的看著離傷淡漠的側臉,猜不透此刻小姐是何心思,「小姐,會不會….是…夫人她們?」小舞遲疑的言道,這半年內,小姐就像和莫尚書府斷絕關係般,不止從不問起莫府中事情,連莫府派來傳話的小廝及簡夫人送來的書信也是不理不睬或是乾脆視而不見。而這幾日,尚書府更是動作頻頻,來傳話的小廝更是隔三差五的便來一次,卻總被小姐不見而打回去,今日看來大概是老爺夫人他們是忍不下去,故此親自登門拜訪了。
離傷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清顏上更顯冷寒了,「小舞,幫我梳洗一下吧。」她淡淡的吩咐,未應小舞之言。
小舞也不再多言,「是。」訓練有素的莞打理。
給讀者的話:
有沒有人看的有點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