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道:「大人果然見多識廣。本王也想見見大人口中之物到底所謂何物,不如,你我即刻前往花園一看。」
莫寒做為難狀:「好是好,但……。」
「有何問題不成?」
莫寒道:「此物本是稀罕物件,若給有心人知道,不就毀壞了它百年的成長嗎?」
白蘇覺得有理,道:「既然如此,除你我二人外,其他人全部都留在宮中,沒我命令,不准踏進花園一步。」
眾人齊齊領命。
顧清溪不知道莫寒葫蘆裡買些什麼藥,擔憂的看了一眼他。莫寒抿著唇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顧清流也擔憂不已,靠近顧清溪耳邊低聲耳語道:「我們剛剛進來時,並沒有在花園中停留片刻?」
顧清溪雖然心中憂慮,但也自知此時不可自亂陣腳,道:「莫王爺會如此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顧清流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
白蘇火急火燎的走在前面,莫寒慢吞吞的跟在他的身後。
已是深秋,出了各種各樣的雛菊以外,其他花兒幾乎盡數凋零。這是莫寒第一次撒謊騙人,看著白蘇俊逸的背影,心中有些微的忐忑。剛剛所說的那幾種植物實在是他信口胡謅,目的,卻只在於讓白蘇遣開眾人。
菊花的香味濃而不郁,白蘇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香。本王好久沒有同向大人這般睿智又知情雅趣之人逛過這花園了。」
莫寒道:「二皇子謬讚了。」
白蘇淡淡一笑道:「說吧,大人千方百計得將白蘇騙來花園,並讓本王遣開了眾人到底有何目的?」
莫寒連忙拱手作揖道:「莫寒無意欺瞞,請二王子贖罪。」
白蘇道:「這宮內的花花草草俱是由我打理。若真有大人所說的稀罕物品,我又怎會不知?剛剛在眾人面前不拆穿你,本王實在是想看看你的目的何在?」
莫寒道:「二皇子聰明絕頂,此等彫蟲小技莫寒又怎會指望瞞天過海。只是,此事非等尋常,若是莫寒不用此等方法引起您的注意,您又如何會給跟莫寒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所言確實不假。父皇有令,除了公開的接待外,大皇國的使者,不管是宮中大臣,還是王子王孫,皆不可單獨相見。」
莫寒道:「所以,莫寒才想了這下下之策。」
白蘇笑道:「下下之策?我看未必。」如此不打草驚蛇,僅是迎逢對方喜好的計謀若算下下之策的話,這世界上,可就沒上上策了。
莫寒溫文爾雅的淡笑道:「多謝二皇子稱讚。」
白蘇也不再跟莫寒打太極,「如今,這花園之內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莫寒斂衽一跪,道:「莫寒今日已大皇國莫王爺的身份,求助於二皇子。」
白蘇連忙扶他起身,道:「本王倒是十分好奇,何事,需要您這個大皇國王爺下跪來求我這個只懂擺弄花花草草的小國皇子。」
莫寒道:「外人眼中,二皇子整日與花草為伍,無心功利。實則不然,二皇子此舉實則是韜光晦跡,暗藏鋒芒。金鱗豈池中物,假以時日,二皇子必定會一遇風雲,即刻沖天。」
白蘇皺眉斥道:「大膽,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你也敢說。白蘇此生不稀罕什麼王位,不稀罕什麼江山。莫王爺要陷白蘇於不忠不義不孝之地嗎?」
莫寒鏗鏘有力的答道:「這江山、這王位,豈是您不想要就不能要的?」
白蘇冷笑,「莫王爺你有幾個腦袋夠本王砍的?」
莫寒道:「莫寒就只有一顆腦袋。出使六國,莫寒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君宰割。」挺直了脊樑又道:「本來,莫寒已經認命,客死他鄉也就算了。卻不料被奸人步步緊逼,次次陷害。在羌國,更是以極其卑劣的手段害死了莫寒此生唯一的知己。莫寒一個毫無權利閒散王爺都能被人逼到如此下場?更何況是二皇子你?」宮中之事,向來如此。就算你多淡泊名利,卻依然會扯進那名利場中去。白蘇自然明白,若有所思的盯著莫寒,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莫王爺,你倒是懂得揣摩人心。」
「莫寒只是將心比心而已。」
白蘇笑道:「好個將心比心。」話鋒一轉,道:「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你到底想要我幫你什麼?」
聞言,莫寒心中一喜道:「莫寒所求極其簡單,只要您讓莫寒見君上一面即刻?」
白蘇皺眉,「你想見我父皇?」
莫寒點頭,道:「不但要見,而且要單獨會晤。」
「為何?」
莫寒揖了一揖,才道:「請二皇子原諒,莫寒此時不便相告。」
白蘇道:「你可知道本國已與番顏王朝達成了協議?」
莫寒心中一跳,心道辛末果然與六國做了什麼交易,口中卻道:「不知番顏王朝許了什麼好處於貴國?」
白蘇並不打算隱瞞,道:「若是攻下皇國,本國可得三郡。並且,為本國解決一年的乾旱問題。」
莫寒冷冷一笑道:「難道二皇子您認為以番顏王朝的狼子野心,吞併了大皇朝以後,不會肖想其他國家?」
白蘇皺眉道:「難說,天下大統本就是每個男兒的夢想。」
莫寒笑道:「難不成,二皇子希望羌國也成為番顏王朝的囊中之物?」
白蘇氣紅了臉,喝道:「胡說。若是誰敢打羌國的注意,本王第一個就不饒他。」
莫寒道:「莫寒今日說了如此之多,二皇子你是聰明人,想必也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若是皇朝還存在,還能與番顏王朝起到互相牽制的作用,若是皇國一滅,接著遭殃的也就是你們六國。」
給讀者的話:寫古文果然不是一般的辛苦,咬文嚼字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