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末蕭笙寒 正文 控訴(2)
    「莫寒。」等他的情緒平復了些許,他才艱澀的開口,「我保證,林天蕭他不會有事。」他認輸了,他捨不得看他流淚,捨不得看他哭,那就只好委屈自己了。莫寒呆呆的看他,昏沉沉的腦子麻木地無法思考。

    見他沒有反應,他又重申道:「皇兄以太子之位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林天蕭。」他又覺得自己悲哀了起來,為了留住他,他竟然在他的面前誓要保護他心心唸唸的男子。該死的不是林天蕭,而是他吧。是他自己引狼入室,是他讓別人有了可趁的機會。頓了頓,他又道:「三年前,皇兄什麼都沒有。若是不把你打入冷宮,我該怎麼將你留在皇城。」他以為,只要遠離他了,他就能克制住心理面蠢蠢欲動的喜歡。他以為,只要冷言冷語,時間長了,牽於他們只見那根紐帶自然會斷。可是,他算錯了。

    「你真的會保護他?」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動情的訴說,茫然而又固執的質問著他。

    他惱怒的瞪他。那個男人真的取代了他的位置嗎?

    「你真的願意用太子之位來換取林天蕭的性命?」他不信他。

    他差點就要直接給他一巴掌了。他已經丟下了自尊,放下了作為皇子的架子。他在誠心的懺悔,而他,竟然口口聲聲叫著的都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他陰鷙的瞪著他那張太過清雋的臉龐,他竟然連信任也給了其他人。

    雜亂的馬蹄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莫寒沒有動,雙眼依然執意的看著他。皇煜笙撇開臉,冷漠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下馬之人的身上。

    顧清溪揖了一揖,恭恭敬敬的說道:「辛末棄馬,跳下了懸崖。」

    皇煜笙煩躁的揮手,:「知道了。」

    顧清溪又問:「今晚是繼續趕路,還是找個地兒繼續歇息?」

    「趕路。」他冷冷的回答。說完,扯過顧清溪手中的韁繩,就翻身上馬。隨他怎麼想吧。他打定了主意,以後絕對不會去管他的死活。

    馬車內就坐著莫寒一人。顧清溪在前面駕車,山路難行,莫寒挑開窗簾,明月皎夜光,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物極必反,太過平靜的夜晚往往掩藏著洶湧如潮的暗湧。他低著頭,回味著顧清溪剛才所說之語。「辛末棄馬,跳下了懸崖。」他又記起那時夢中之語,「你要記住,是你逼死了你娘。」若辛末真是莫家的人,他就又害死了自己的親人。

    一路顛簸,在第三日的下午到達了羌國。三人皆換了衣衫,裝成一副商人的模樣入了城。

    鱗次櫛比的房屋整齊的排列在街道兩旁,大街上,隨處可見勾肩搭背的男人。彼此間,眼波流轉,語氣曖昧,將男風之好揮得淋漓盡致。

    三人一起進了客棧。

    客棧的老闆是一位年輕、英俊的儒商。見到三人,眉目舒展:「三位可是要借宿?」

    顧清溪點頭答道,「是的。」

    那男子低頭掏出一本登記簿,推到顧清溪的面前道:「請幾位簽名。」

    三人俱是一愣,這客棧裡面幾時開始需要登記姓名了?顧清溪為難的看著皇煜笙,皇煜笙微微點頭,顧清溪立馬會意的一笑,轉身看著那儒商儒雅的問道:「名字簽在那?」

    儒商指了指空著的格子,道:「就在這裡。隨便寫寫就好。」

    顧清溪又點頭,在紙上工工整整的寫上:「顧清溪,顧清流,顧清泉。」

    那儒商見顧清溪字跡工整,當下好感頓生。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們三人說道:「三位可都是自家兄弟?」

    顧清溪點頭,「是的。只是,我另外兩位兄弟打小就有不足之症。」

    那儒商點頭,用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著他們說道:「我知道,你們三人是想要一間客房。在羌國,三個男人住一間房是很正常的。」說完,勾著手指,讓顧清溪靠了過去,輕聲說道:「本店還專門提供潤滑物品,若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下來找我。」

    饒是見多識廣的顧清溪,聽聞此言,也不由窘紅了臉。他尷尬的咳嗽,道:「掌櫃的,你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說要三間房。」

    聞言,那儒商看著三人不懷好意的笑道:「三人是第一次開房吧。」羌國男風盛行,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就算是沒有那種關係,在外人眼中看來,卻也是情侶無疑。不同的是,勾肩搭背的,那叫恩愛型。保持距離的,這叫彆扭型。三個人一起的,這叫多p型。那儒商見他們三人站在一起,就直接將他們歸納為後者了。若是其他客棧,聽見別人說要三間房,肯定會開心得合不攏嘴。但是在這裡,店主非但不會開心,反而慫恿三人直接住在一間房,談到高興之處,還會贈送一瓶潤滑液,一瓶裂傷藥。

    那句話聞得曖昧至極,當下,三人表情各異的互看了一眼。顧清溪的表情是窘迫,莫寒的表情相當於是害羞,唯有皇煜笙,那炯亮的目光總是若有所感的落在莫寒那微紅的臉上。

    那儒商見三人的氣氛特別,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道:「客棧尚餘兩間客房,不如三位今晚將就將就,擠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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