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報曉,晨曦初現。濃濃的霧氣久久未散,驛館走廊內的兩盆曇花還來不辭去花容,客棧的房門就被一聲高過一聲的敲門聲給喚醒。
房間中的人個個睡眼朦朧,迷迷糊糊的拉開了房門,就聽見一人辟里啪啦的說道:「收拾行李,即刻啟程。」
言小小「哦」了一聲,轉身後,又直挺挺的躺上了床。片刻之後,卻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門前,啪的一聲拉開房門,門前站著的是穿著一襲白色襴衫的莫寒。
言小小使勁的揉了揉那雙只能看見一條細長的縫的眼睛,肥胖的臉因為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大大的耳朵就像是兩把扇子,耳垂長長的垂下。他揉了很久,才納悶的問道:「王爺剛剛的意思是說要收拾行李?」
莫寒笑著點頭,「快些,大家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
言小小懷疑的伸了頭出去,果然見到其他廂房都是亮著燈的,窗前似乎有人影晃動,顯然都在準備行李。「我們為什麼……?」
莫寒連忙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麼,有什麼話等上了馬車再說。」
儘管納悶,可是莫寒說得明白,他也不好再問些什麼。「那好,莫王爺稍等一會兒,言某隨後就到。」
莫寒點點頭,「你快些,我去馬車上等你。」
「好。」
驛館門前停著三兩馬車,後面兩輛已經坐滿了人,陳政牽著馬匹等在門口,見到莫寒出來,揖了一揖後,倒沒有多說些什麼。
最前面的馬車是留給莫寒他們的,駕車的人帶著一頂斗篷,斗篷四周綴滿了黑紗,一襲黑色的深衣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而那匹馬,似乎也格外的出眾,上馬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匹馬。
莫寒沖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低了頭去,對眾人的眼神似是毫不在意。
言小小是最後一個來的。
依舊是算盤不離手,這馬似乎特別討厭言小小。見到他爬上馬時,那馬很不聽話的引頸高亢,甚至蹄子還下意識的踢了言小小一把。
言小小凶狠的盯著馬兒看了一會兒,莫寒掀開狐裘簾門,道:「言掌櫃的,快些,要是晚了,咱們就出不了城了。」
聞言,言小小也不在跟馬兒計較。連忙慌慌張張的上了馬。待言小小坐好後,莫寒清點了一下人數,納悶的看了眼言小小道:「言掌櫃的,顧通事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聞言,言小小一愣,道:「他不是已經來了嗎?」
車廂中的面面相覷,「我沒看見他。」
「會不會是去茅廁了?」
「有可能。」莫寒點點頭,轉身,沖窗外喚道:「陳統領。」
陳政連忙牽著馬走了過來。「莫王爺,叫屬下所為何事?」
「你馬上派人去茅廁看看顧通事有沒在,若是沒有,再去廂房看看,若是見到他,叫他即刻準備出。」
「屬下這就去辦。」
陳政轉身跟隨行的護衛吩咐了幾句,那護衛就咚咚的上了樓去。少頃,果然見到顧雍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莫寒連忙請他上車。
人數已經全部到齊,陳政叫了聲「啟程」馬車立馬馱著眾人在大街上狂奔了起來。
好在,現在時辰尚早,街上沒什麼行人。
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一條金線劃出了長長的地平線,萬物初醒,一切都變得生機勃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