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遇到了水匪。好在,眾人都是些見過世面的人,縱然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水匪,但是大家卻都還算鎮定。
莫寒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愣了一愣後,連忙對林天蕭說道:「天蕭,你現在去門口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林天蕭皺了皺眉,又道:「你一人在這裡,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說完,他轉身又叫道:「陳統領,你出來下。」
陳政連忙躍出人群,看著莫寒問道:「出了什麼事?」
「你馬上帶幾個功夫比較好的侍衛,跟林護衛一起出去。」
陳政愣了愣,道:「若是我出去了,這裡的眾人怎麼辦?」
「你先出去,這裡我自然有辦法。」
陳政面露不屑,一個毛都還沒長全的小娃,能有什麼辦法。
見狀,莫寒只好解釋道:「只要不讓他們進來船艙,大家就不會有事。」
不時,外面傳來的辟辟啪啪的打鬥聲,夾雜著林天蕭憤怒的低吼:「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踏進這裡一步。」
莫寒心焦不已。「陳統領,你要是不出去的話,這船上的人可能會全軍覆沒。」
聞言,陳政仲有萬般不願,也只好罵罵咧咧的叫了幾個隨從衝去外面。
見陳政總算聽了命令,莫寒鬆了一口氣,轉身,又看著眾人問道:「這裡還有誰是會功夫的?」
無人應答。
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人果然都是保持著緘默的。
好在,就算心裡著急,他的思維還沒混亂。學著皇煜笙的語氣,他冷哼道:「你們是活膩了不成?」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他有何用意。
莫寒又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回答。今日就葬身這皇顏江吧,也算是為大皇國做了些貢獻。」
有人冷笑著回答:「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乖乖的坐在這裡等死呢,你們說對不對。」
「又是你,言小小。」後面三個字,莫寒叫的咬牙切齒。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離間,到底是誰會挑中這樣的一個人。
言小小道:「回王爺,小的在。」
「你想死是吧?」
言小小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是又怎樣?」
莫寒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來人,給我把他扔下江去餵魚。」
話落,當真有人邁出了兩步。
言小小有些慌了,他可是名副其實的旱鴨子,若是扔去江裡,必死無疑。可他,畢竟是商人,再怕,面子上是絕對不會認輸的。他一手按著衣服的前襟,道:「誰敢上前一步,我就將銀票全部撕了。」
「哼。」莫寒冷哼了一聲道:「言掌櫃的,大家命都快沒了,誰還會稀罕你這幾張銀票,你要撕就儘管撕。」
言小小氣竭,他本來就愛錢如命,說撕銀票本來就只是權宜之計。如今,見他竟然不中計,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寒又道:「在危險關頭,大家想的不是怎麼突出重圍,而是不聞不問。就算你們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你們家裡的親人想想,他們可是還等著我們凱旋而歸的。」
一句話,將眾人堵了個啞口無言。
終於有一人從呆滯的人群中站了出來,抱拳道:「顧雍略懂一些皮毛功夫,不知道王爺有何吩咐?」
莫寒點點頭道:「那顧先生可懂水性?」
「略通一二。」
「那好,你現在帶上一些人即刻下水。」
顧雍一愣,隨即會意的一笑道:「王爺可是擔心有人會在水底鑿船?」
「顧先生你能明事理就最好,麻煩你了。」
言小小一聽有人要鑿船,瞬間就慌了。也顧不得剛剛才跟莫寒生爭執,連忙慫恿身邊的人:「你會不會功夫,懂不懂水性?」
原本寂靜的場面總算有了互動,達到條件的人都跟著顧雍從窗口跳下了江。
而那些不會功夫,什麼都不懂的人則滿面憂慮,一時慌張的望望門口,一時又慌張的看看窗門。
莫寒幾次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可都忍了下來。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是現在出去,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而已。與其害人害己,還不如坐在船艙裡坐以待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