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昊猛地睜開雙眼,低斥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更何況,辛末乃羌國太子,若是暴斃在大皇國,六國必將舉兵來犯。這樣簡單的道理,笙兒,你也不懂嗎?」
他豈會不懂。可恨的是,這明明是最拙劣的謊言,大皇國的子民竟然無人看清,都被那生得如花的容顏給騙了去。都以為他在莫王府門前唱了一情歌,再從王府出來,就可以說明他跟莫王府關係匪淺。如此簡單的栽贓嫁禍,可歎的是大皇子民竟無人明白。都被那黃毛小兒牽著鼻子走了。這如何不讓他心痛。
皇煜笙壓下心中煩悶,悶聲道:「辛末故意設下此局,無論我們如何處理,都會落人口實。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斬立決,正我大皇國國威。」
皇昊搖頭歎道:「事情不若這般簡單。辛末在大皇國少了一根毫毛,六國就找到了出兵的理由。在加上虎視眈眈的番顏王朝,大皇的處境堪憂,笙兒啊笙兒,你一向聰明,怎麼遇到這件事情就糊塗起來了。」
糊塗?他現在豈止是糊塗。當他聽到羌國太子從莫王府門口出來時,他簡直是恨不得直接將那太子碎屍萬段。羌國男子喜男風,莫寒有龍陽之好,兩人如此合拍,必定是**,一點即燃。若是他身邊有了別人,他理當開心,可是,心卻如萬蟻撕咬,亂入蕁麻。直恨不得將那有姦情的兩人齊齊刺死,以解心頭之恨。
恰有內侍通報:「莫王爺求見。」
「宣!」
少頃,莫寒頂著一身風雨入了養心殿。
此時,養心殿內只有兩人,皇昊見到莫寒時,眉毛習慣性的皺起,皇煜笙面色陰鷙,想必是聽了外面傳言,心情不好。
莫寒稽參拜。
皇昊卻並沒有免他的禮,他只好跪著,心情忐忑。
辛末設下的局,兩人之中,必有一人得死。羌國太子不可動,而他,早就聲名狼藉,若不是看在死去的父王面前,他早就死了不止萬次。悲哀的是,就算他被陷害,也無人會同情他,斷袖癖的王爺與喜男風的王子,又誰會認為他會是被陷害。
咚咚咚,皇昊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蟠龍椅,那詭異的聲線竟然再一次與他的心跳平行。左眼跳個不停,今日一行,還真是凶多吉少。
皇煜笙瞥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更覺心中煩悶。昨日就警告他羌國太子碰不得,今日就傳出了這樣的流言。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他上前一步,低聲問道:「此事如何處理,還請父皇給個說法。」
皇昊眼神銳利的掃過殿下兩人,最終卻是向著莫寒問道,「莫寒,你可知道辛末為何會挑了你?」
莫寒清了清嗓子,道:「莫寒自然是知道的。」
「哦!那你說來聽聽。」
就算是死,父皇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好在,他低著頭,無人看見他嘴角上的冷笑。他道:「第一:莫寒有斷袖之癖,若是我跟他傳出任何流言,也不會有人起疑。」
皇昊點頭。
「其二:殿下將莫寒打入冷宮三年,莫寒有通敵賣國的理由。」過了那樣生不如死的三年,只要是個人,自然都會恨。
皇昊面露欣賞。
「其三……。」他抬頭,冷冷一笑,道:「莫寒是整個王公貴族中最易接近的一個。」他又想起了那日那些男子閒聊時的語言,像他那樣的人,只要假意討好,水到渠成,他自然會心甘情願的任人擺佈。
那樣的笑,皇煜笙看著,胸口隱隱的一痛。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割上了一刀一樣。他以為ieta不懂的,他都懂。在這所有人中,看得最清楚,最明白的也就是他。
皇昊歎息。若是不是因為三年前的那件事情,這個孩子必將會子承父業,成為大皇國的又一代名將。只是,他壓下心中感慨,道:「你分析得的確不錯。那你認為,此事有何解決方法?」
這把刀最終交到了自己手上。
他咬咬牙,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道:「事是莫寒惹出來的,所有懲處,必由莫寒承擔。」
承擔個p,他自己都知道這是陷害,為什麼還要自作主張的去承擔哪些無須有的罪名。難道,他真的想死不成。皇煜笙臉色白,沉著臉說道:「父皇,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若是全有莫寒承擔,他國必將認為大皇國柔弱、可欺,是非不分,這必將成為各國的笑談,大皇也會成為陷害忠良的不義之國。」
皇昊點頭道:「笙兒所言既是,只是如此一來,事情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