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他們徜徉在江南水鄉,穿過熙攘的街道,漫步在河畔邊,典雅的古鎮倒影在水中,古式燈籠懸掛,照耀水中的光影。
他的右手一直握著她的左手,她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鬆開了她的手,她的手背再也觸摸不到他掌心裡的痣,一群嬉戲的小孩將他們衝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手在握不到,找不到她時,變得慌亂的空落,目光在緊張中茫然四顧,源源不斷穿梭不定的人影,都是全然的陌生,撥開一層層人流,卻是越來越遠的距離,越來越慌亂的不知所措。
「宛西,宛西。」他在人群中掂高腳尖,揚聲呼喊道。
不遠處的郁宛西在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在人群中慌張而茫然的邵士森,彷彿丟失了一個不足歲孩子般的緊張與害怕,郁宛西遠遠地看著,心裡漾起層層波瀾,泛著感動和酸楚,遺忘的記憶是不是一種遺憾?找不找回又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們一樣珍惜著,愛著。
郁宛西慢慢地走近她,站在他的身後,她伸手從背後抱著他,身體緊緊地與他相依,慌亂的邵士森一下定住,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由這熟悉的幽香隨風緩送入鼻,享受這此時此刻的溫柔寧靜。
入夜,春風輕蕩起每一層漣漪,郁宛西衝完涼遲疑著從洗浴間出來,身上套了件從家裡帶來的居家睡衣,濕在反覆地擦拭下慢慢乾透,披散在肩頭,邵士森正危襟正坐在房間的沙上,看她出來,有一絲看不見的慌亂閃過,站起身,說道:「你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再去湖邊逛逛。
在邁開步子時慢了一拍,只是妄想,但還是奢望這時她能留下他,剛才在開了兩個房間後,他恨過自己的虛偽,可是又不得不尊重她,恪守君子之道,不管以前他們到底如何愛,如何恨,現在她對他是空白的陌生。
一縷春風從敞開的窗戶中明晃晃地吹蕩,泛起的漣漪如一陣波濤洶湧在心中,她顫抖的指尖勾住他燙熱的手指,低頭去摸索他的掌中痣,她的聲音低低的,卻如那縷縷的春風甜柔似水:「我們不是夫妻嗎?你別走了。」
他回頭看她,她的臉上泛起層層紅暈,低著頭,只是認真地看他掌心裡的痣。
他躺在她的身邊,她的手還是握著他的手,十指緊緊相纏,他手心裡的濕度溫濕了她的手心,他側過身,微微偏頭,他們的氣息在緊密的空間裡彼此呼吸,再微微向前一湊,雙唇相觸,她沒有動,他輕輕開啟薄唇,掠奪她的那抹粉色柔軟,他的舌頭劃過她的齒間,流連在她的唇香中。
他們的吻從開始的輕輕溫柔變成後來的狂意掠奪,她在不安與渴望中輕輕蠕動身體,想推開他,卻不由自主地將他抱得更緊,他的手一直與她的手十指相繞相纏,他掌心的痣烙到了她的手心,深深的印記之後,相融於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