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冽的嚴冬悄無聲息地拖沓而過,沉睡的萬物也在慢慢甦醒,春歸的燕子從低空中呢喃而過,郁宛西置身在一片怒放的花海裡,小臉也如百花齊放般的絢麗色彩,仔細整理剛運送過來的花種。
邵士森透過偌大的玻璃櫥窗看著她燦放的幸福與滿足,是不是失憶也能將一個人的習性都改變?但不管怎麼樣,只要她幸福,快樂。這樣一想,腳步也輕鬆了些,推門而入,哂笑道:「怎麼樣?可以回家了嗎?」
郁宛西聞聲轉過身,輕輕一笑,撣了撣粘連在身上的花瓣:「可以走了。」
坐在邵士森的車裡,郁宛西微感疲倦。
「很累嗎?還是再雇個人吧!」邵士森看了看郁宛西說道。
「還好,也不是特別累。」郁宛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小玲是誰?她原來是我店裡的員工嗎?」
邵士森手略一抖動,有些憂心忡忡地看了看郁宛西,「怎麼想到她了?」
「噢,今天有個客戶說的,他說他是我店裡的老客戶,以前有個叫小玲的常去他們那送花,問我,最近怎麼沒讓小玲去。」
邵士森的心鬆了鬆,隨後輕描淡寫地說道:「是呀,以前確實在你店裡工作過。」郁宛西嗯了一聲,好在她沒有刨根問底。
聽說武山的櫻花開了,這幾天我正好有空,我們也去看看。」邵士森轉移話題,輕鬆地說道。
「可陽陽不能放假,」郁宛西惋惜地說道。
「櫻花開就那麼一季,要不我們先去?」
郁宛西想了想,點點頭,說:「好。」
現在的郁宛西似乎越來越會說好,邵士森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探過去握住郁宛西的手,她也不掙脫,安靜地任他握著,這樣溫和地相視一笑,讓人更加聯想到相濡以沫。
煙花三月,江南水鄉,波光蕩漾,綠柳沖掃湖面,蕩起粼粼水光。
郁宛西坐在車裡,一路看窗外的景色,心情甚好,嘴裡不自覺地輕哼起小調,邵士森愣了愣,望向郁宛西。
「怎麼了?」郁宛西奇怪邵士森突然詫異緊張的神色。
「你還記得這歌?」邵士森清楚地記得這歌是郁宛琪小學時比賽的歌,是郁宛西爬上高高的樹偷偷哼唱的歌。
「不知道,突然想起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是你以前愛唱的歌。」邵士森故作輕鬆地說道,這樣是不是說明她的記憶並未全部丟失,或者在一點點地找回。
漫步在落葉繽紛地櫻花雨落間,縮紛的花葉鋪滿一路的浪漫,彷徜流連間,附在肩上的花瓣輕輕抖落,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他的右掌有一顆痣,她用指腹不經意地摩挲,掌心的痣永遠不同於心口上的硃砂痣,看不到摸不著,你也永遠在意。
她指向山頭的那座廟,她說:「我們去拜拜?」
他說:「好。」他想如果以後就能這樣平靜而幸福地生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