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買的房子是在一個尚算清雅的小區,房子並不是很大,兩居室,精裝修,除了陽陽的兒童房,就是另一個稍大的房間。
房子又理新刷新過,燈飾基本電器都一應俱全,房間另外放置著一張醒目的大床,床畔上的流蘇繁瑣紛沓地垂落下來,流落於溫暖的地板上,床對面是一個落地窗,風吹飄著紗簾,乍露出天空的蔚藍。
郁宛西走進去,踏上柔軟的地毯,長長的茸毛,漫過腳裸,軟軟的酥癢,在斜落的陽光下,郁宛西一慣雲淡風輕的臉漫漫地漾開一株笑靨,原本烙在她左邊的酒窩悄悄浮漾出來,邵士森站在旁邊,也情不自禁地抹開一抹笑,他伸手去攬住她的腰,他的吻如這一抹偷射進來的一線秋陽,軟軟的,暖暖的,如輕羽拂過的酥癢,如雨點落下的溫濕感,卻脫**的放肆,這一刻,他們更像患難與共的親人,或者經歷風雨後一起看彩虹的親密愛人,而不是彼此都迫切渴望的**情人。
「爸爸媽媽。」陽陽看完自己的兒童房,樂顛地跑進來,跑得太急,腳步有些跌撞,撲身摔倒。
郁宛西立刻推開邵士森去扶陽陽,卻見陽陽又是咯咯地笑,邵士森寵溺地伸出手捏了捏陽陽粉撲撲的小臉蛋,笑嗔道:「小東西是不是又要說爸爸媽媽羞羞了。」
不知是陽光的煽熱還是心底的暖和,或都是某一深處蕩起的感動,郁宛西的臉上難得泛起一層紅暈,竟晃得邵士森的眼一層層地目眩,心裡層層暈暈地綻開花芯。
「今天我們去外面吃飯吧,當是祝賀!」邵士森說道。
郁宛西微微淺笑:「既然是祝賀喬遷之喜,自然是要在家裡吃飯,剛過來時我看到那邊有菜場,我去多買點菜,我們回家自己做吧。」
邵士森也不反對,欣然答應:『那我們一起去買菜。」
這樣的一家三口總是最平凡,最普通,也是最幸福,最令人稱羨的。
過了幾天,廠裡的工友知道邵士森喬遷之喜,非得慶祝一番,又按照習俗送了禮,邵士森推辭不過,又不想平白收受工友們的血汗錢,便讓應會計記下了名單,想著下次工薪時再給他們加上。
另外邵士森有意請幾個工友去家裡慶祝,事先自然要和郁宛西打了招呼,邵士森只是用疑問句問郁宛西,想著如果她不同意就作罷,在外面找個地方也是一樣的。電話那端郁宛西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那我下午去買菜。」
幾乎忙騰了一下午,郁宛西要準備的材料也差不多了,就等他們回來再炒些熱菜,看看時間還早,在越過房間裡的落地鏡時,郁宛西不免定住,細細打量鏡中的自己,臉頰微泛淺紅,膚若凝脂,唇瓣潤澤,只是這雙眼睛卻泛著渾濁與刻骨,那是與她年輕的臉並不一致的深諳,郁宛西再向下打量,寬大的家居服套在她纖瘦的身體上,空蕩蕩的張蓬起,頭也只是隨意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