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西胡亂吃了一些,便收拾了一下就先睡去了,而邵士森等她先上床,也在不大的床畔邊躺好,原本都已經很累了,應該躺下便能睡著。
一個小時過去,邵士森卻還在不停的輾轉,出輕微的呻吟聲。
郁宛西不安地轉過身來,因是夏天,邵士森隻身一件薄汗衫,窗外透進來的幽光剛好聚射在他背上,在一大灘紅印之中,幾顆晶晶水泡放肆地張揚著,郁宛西驚亂間拉亮床邊的吊燈,泛紅的肌膚上一顆顆突冒出來的水泡更加清晰。
邵士森感覺到強烈的燈光,翻身間,背部傷口觸碰到堅硬的床,不免敖叫了一聲,眉心皺起,隨後又抑制住叫聲。
郁宛西將他翻過身來,命令道:「別動。」一手一邊按住他的肩頭,說道:「起來。」
「我沒事,你睡吧!」邵士森還想阻止,郁宛西已經自己坐了起來,也拉著邵士森起來,因為動作有些大,熟睡中的陽陽囁嚅了一聲,郁宛西俯身略安撫下陽陽,陽陽便又睡了過去。
郁宛西拿出上次陽陽不小心碰到熱水瓶的燙傷藥,小心地掀開邵士森的薄衫,原來除了裸露在外的那處被燙傷的肌膚外,更大的灼傷面積竟是掩蓋在衣衫下的可怖,有幾個水泡已經破裂,粘附在汗衫上,濃稠的液體糊軟所有水泡,郁宛西小心地沾了些許燙傷藥,手略有些輕顫,嚥了嚥口水,有些生氣問道:「怎麼弄的?剛才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涼涼的藥塗在傷口上,滲透入肌膚,略有辛辣的刺痛感,邵士森不免身子一顫,略向前傾去,郁宛西以為自己手重,歉疚道:「對不起,我盡量輕點。」
邵士森轉過身,望著郁宛西,眸波流轉間自有她的一份倔強,鼻樑依然猶如鐫刻的鋒刀,這鼻峰倒更同於男兒的堅毅,但男兒自然沒有這份小女兒的嬌柔與娟秀,五官之中,邵士森最喜歡她的唇,雖然從小到大她的嘴從來說的都不是溫言軟語,或者不說話或者抿著唇,或者像現在這樣微張著嘴,微微露出她那兩顆不安份的小虎牙。
他記得她八歲換牙時,脫掉的牙齒都是他幫她扔上屋樑上,每次讓她兩腿併攏,外婆說那樣新長的牙齒才會整齊,可是郁宛西每次都不愛聽話,原本明明安份站立著的腳,等邵士森將脫掉的牙齒扔上房梁,她早已經兩腿作稍息態了。後來郁宛西脫落的牙齒終於新長了出來,卻是像她一樣不安份的兩顆小虎牙。
「宛西。」他看著她,握著她的手分分用力,他的掌心依然很燙,她的皮膚微涼,即使夏天,她的皮膚一直都處於寒性狀態,他的呼喚他的聲音哽在喉處,不知道說什麼,燙熱的唇突然覆蓋上她的涼薄,掠奪她微促的呼吸,攻下她最後的防道,吸允她溢滿的自然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