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也從突然的錯愕中醒來,連連退後,慌亂地轉身走出房間,嚴冬的夜裡寒風呼嘯,直撲入臉面,邵士森卻依然在渾然中不能清明。
他和郁宛西在這個侷促的房間裡平安無事的相處了一年,面對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到的女人,他承認曾經無數次郁宛西走進他的夢中,即使是夢中臆想的纏綿,也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可是人不同於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永遠懂得在迸的自我漏*點中抑制**,邵士森明白他和郁宛西之間之所以能和平相處,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遵守純潔的規則,恪守律己扮演自己的身份,她是他妻子的妹妹,他是她姐姐的丈夫,因為孩子不得已聯繫在一起,捆綁在一起,即使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家三口,事實上,他們是最彆扭甚至畸形的家庭。
那麼彆扭就彆扭吧!畸形就畸形吧!只要相安無事,只要陽陽健康快樂地成長,他們怎麼樣又有什麼所謂的呢?他對郁宛西的念想早在幾年前和郁宛琪的那一夜開始就應該斷了,即使現在郁宛琪不在了,總是還有一份深深的愧疚在,況且在郁宛西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埋藏著更深的愛恨。
邵士森總是習慣用理智去分析具體事物,即使在現在大腦有些混亂時,他也努力地想整理出頭緒,可方纔的那一幕彷彿是烙在他腦中的電影鏡頭,抑制著狂躁的心,一遍遍反覆地重演,原始的**真是一條沾滿劇毒的蛇蟲爬滿纏繞的身體,佔據心裡的每一寸每一縷地盤。
邵士森打開陽台上的水龍頭,嘩嘩的清水流淌,在冷天裡,這樣的冷水彷彿一碰便要冰凍,邵士森俯下頭一遍遍地用冷水沖洗著臉,冰冷的水滴從臉上緩自流淌,彷彿是細刃的刀片在臉上劃破一道口,刺骨的疼痛與冷冽放肆地在臉上爬滿,卻止不住心中的意癢。
邵士森又煩躁地從衣兜裡抽出一根煙,他沒有抽煙的習慣,而且要保證基本生活的努力,煙不過是多餘的奢侈品,身上這幾根煙還是廠裡的同事硬塞給他的,而此時此刻在冷風下點燃一支煙,燃曼所有內心的無奈和寂寞,將一切浮躁沉澱。
郁宛西看了看置放在桌面的飯菜,徒步走到陽台,打開破舊的門窗,一股強烈的狂風呼嘯而來,郁宛西怕凍著沉睡著的陽陽,即刻走出陽台,關上門,郁宛西很少在晚上來陽台,沒想竟是這樣冷,那風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才站定,已經吹得郁宛西鼻水直流,直跺腳,邵士森即刻熄滅了煙頭,看了看郁宛西,郁宛西也正奇怪地看著他臉上的汗珠,不知從何而來,四目相觸間又是尷尬地避開,郁宛西不明白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到底是身份的變化還是因為他們長大了,而成*人的世界總是存在過多的錯綜複雜!或許只是因為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童時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