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以前是最支持我的人。」越澤聲音淡淡地,但是還是聽出了一絲失望。
「大哥現在還是一樣支持你,我走了。」他迅地說完這話便走了。
「你父親要你答應什麼?」我從沙後方出來,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問道。
「沒什麼,」他淡淡地笑了笑,拉起我的手,「餓了吧,你先坐會兒看會兒電視,我做飯給你吃。」
「剛才你哥不是拿來了嗎?」我問道。
「呵呵,那個不好,我做給你吃,你應該好久沒有吃了吧!」他笑著輕輕地撫弄了一下我的頭,便朝著廚房走了去。
我坐在沙上,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開始有些微微地怔,重逢來得很突然,讓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好像,前一秒還沒有從夢境中清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夢裡的人卻已經站在了你面前,讓你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否還在夢境之中。
但是,他父親又要他答應什麼要求呢?
是否與我也有關?
我看了看廚房裡正低著頭在處理蔬菜的他,心裡似乎又靜了下來,越澤不想說的話,其實我就可以不要想太多。
「開飯了哦!」
越澤做菜的度很快,我們對坐著,彼此微笑著看著對方,溫柔的燈光讓我覺得此刻的一切彷彿都被鍍上了一層朦朧而夢幻的光(原來偶像劇裡那些不切實際的燈光處理還是有存在的意義的)。
到了我這個年紀,其實很渴望這樣吃飯的模式,因為經常加班,所以甚少有時間回家吃飯。
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邊看著文件邊匆匆忙忙扒盒飯的日子,總是顯得有些讓人感覺寂寞。
然後一個人在晚上的時候,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咖啡,站在辦公室咕咕作響的茶水機邊呆。
公司裡的那個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著這個城市那夜晚的輪廓和不遠處教堂的大鐘。
「你在想什麼?」越澤看著我,笑問道。
「想起你不在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在幹什麼?」我笑著說道,自覺得這話說得有些煽情,但是還是說出來了。
「那你在幹什麼?」他笑問道。
「工作,」我如實回答道,「是不是很沒創意?」
我想的確是沒有什麼創意,但是,我卻也找不出什麼創意來,我的確除了工作就不知道如何來打自己這又多又不多的時間。
每天的生活都是循回反覆,朝九,晚就不知道晚到什麼時候,電腦,打印機,傳真,手機,複印機的聲音,就像不停震盪的聲波,陪伴你整個工作日。
「這才是你。」他笑著說,並沒有太多的言語,或許有時候,我們之間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話講多了,總有一天會沒有話講。
吃完飯,便與他一起坐在沙上看電視,我們兩個現在都沒有手機,電視就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瞭解外界的東西了。
可惜丫的電視不可以雙向交流,不過若是電視可以雙向交流,估計現在連電視也要沒得看了。
「很久沒有好好看電視了。」我拿著遙控邊換台邊說道。
「小時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是可以和你天天一起看電視就好了。」越澤輕輕地摟著我說道。
「那我們以後就天天一起看電視。」我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笑道。
剛說完,眼睛卻不由得落在了電視的螢幕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
主持人正笑著介紹著,「這次我們很榮幸地邀請到了顧氏集團的少董顧先生,大家歡迎。」
一陣熱烈地掌聲後,顧子陵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鏡頭彎了彎腰。
我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穿了一件妥帖的羊絨毛衣,看起來有些陌生。
我靠著越澤,看著電視中的顧子陵,突然覺得自己很安心。
「子陵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越澤笑著說道。
「還好吧。」
我們笑著談論道,就像在說一位老友一般。
我想也就是這一刻,我連對顧子陵的討厭也不見了,眼前這個人,彷彿沒有認識過,抑或是只是隨意擦肩而過有過一面之緣的路人。
「顧先生,聽說您最近要準備結婚了?」主持人小姐笑著問道。
似乎對於青年才俊,這個問題怎麼也躲避不了。
越澤用牙籤插了一塊水果遞到我的口中,我邊吃邊看著電視中的人,顧子陵也沒有正面回答,就只是說,「人總是要結婚的。」
顧先生這樣說話很狡猾哦,顧先生的女朋友是個怎麼樣的女生呢…
主持人很年輕,問的問題也很年輕,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問題,顧子陵都只是笑著,隨意地回答,但都是很片面和含糊。
我想起那日夏曉手扶著腰走到我面前炫耀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很多時候,別人都不明白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著夏曉這個人,或許最多的原因是我覺得她可憐吧。
在我看來,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喜歡,與一個男人的ex不停地去計較,這個就是她最大的失誤。
「顧先生,不知道,可否在這次的節目中請教一個問題?」主持人又開始提問。
「請說。」顧子陵禮貌地笑道。
「對於外界傳聞,北翔已經越了顧氏的說法,您有什麼看法?」主持人終於從八卦回歸到了正題。
「這個需要時間來證明。」顧子陵笑道。
「又是北翔。」我默念道,這個北翔就像一匹半路殺出的野馬,在全球都金融危機,無數企業風雨飄搖的時候,它倒是開始玩得風生水起起來。
「看來,北翔不是個可以小覷的對手。」越澤說道。
「叮咚!」正當我和越澤正說著話時,門鈴卻又再次響起。
靠!沈越洋!你有完沒完了還!我在心裡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