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越洋,我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我將窗戶全部打開,獨自坐在鏡子前,心裡的寒意,一直透到了皮膚上。
解開頭上的帶,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呆,二十八歲了,十年前,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已經人生完滿的年紀。
可現在,精力走下坡路,不上妝連門都不敢出,一封剩旨斜橫在自己的眼前,以為這一次終於可以擺脫了,可結果卻依舊還是原樣。
紅顏最是怕紅顏老…
我哎了一聲,還是回到了床上躺下。
二十八歲,除去愛情,要面對的東西更多,生活的全部不是愛情,而且,愛情還只能佔其中很小的一個比例。
我閉上眼睛,明天還要上班,還要工作,我必須好好睡覺。
就算內心不能做到處變不驚,但至少在外人看來,還是需要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這個是每個城市動物所必須學會的。
也算是我沒白白二十八吧!
「現在這個社會,女人被當作男人使,男人被當作狗使。」
「啊!」剛踏進大辦公室的門,就聽見一聲抱怨,以及隨後而至的尖叫。
等我反應過來,自己的白襯衣上已經是一片咖啡漬了。
「常,常總監,對,對不起。」是最近辦公室新來的員工,剛剛從畢業的大學生,平時就毛毛躁躁的。
方才吵鬧的格子間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這個小新人在不停地對著我道歉,其他人都將頭縮回了格子間裡,一副什麼都沒有聽見,沒有看見的樣子。
我不由得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這個就是辦公室動物,自私冷血。
「沒關係,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對著她笑了笑,便徑直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沒事吧!」
「哎,還好她今天心情還可以。」
「你真是太不注意了。」
關門的時候,聽到外面又熱鬧起來,事後,總會出現一堆諸葛亮。
好在平時就在辦公室備了衣服,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必慌張。
換好衣服我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資料,助理突然敲門進來。
「怎麼了?」我抬頭看向她問道。
「常總監,有一個姓夏的小姐說有事想找總監。」她低著頭說道。
「姓夏的?」我皺了皺眉,我認識的人中,沒有幾個姓夏的,而且在最近最有交集的,也就夏曉了。
但是她來找我幹什麼?
「是的,總監,她現在正在會議室等總監。」
「嗯,好的,你去忙吧!我這就過去。」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資料,便朝著會議室走去。
推開會議室的門,夏曉果然坐在裡面。
「夏小姐找我有事?」她的面色比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差了很多,氣勢似乎也弱了許多。
「我知道,我今天來,是來自找羞辱的。」她抬頭看著我淡淡地笑道。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將會議室的門帶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