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廣場的休息椅上編輯短信給越澤,告訴他我在天一廣場,回來了和我說一聲。
可卻在按送鍵的時候,莫名地收了手。
和越澤交往的這些時間來,我很少主動過短信給他,或者說是基本沒有。
在我的心裡住著一個很會說故事的小人,他殘忍地把過去的一切記錄在了我的心裡,並在每一刻都提醒著我。
在愛情裡,一旦居於下游的位置,你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但是,你一旦愛上了,你一旦在意了,那麼,你必定便處於了愛情的下游,低微到了塵埃裡。
而低微到塵埃裡,那是張愛玲的愛人姿態,她的一生,除了她的寫作還值得你學習外,便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了,尤其是情商,實在太低。
而或許現在的我,對於越澤來說很不公平,即使我已經不再喜歡顧子陵,即使在葛天翔問我是否還愛著顧子陵的時候,我可以還不猶豫的說不喜歡。
但是,那些陰影呢?
當你被傷害過後,你是否還可以再毫無保留地再去愛一個人,即使可以,也需要時間。
至少我現在還不可以。
即使我想,可心裡總有人在對我說,你不害怕嗎?你不害怕再經歷一次嗎?
我吸了一口氣,還是將手機放了回去。
可是手機卻在那一剎那響了起來。
我重新拿出手機,顯示的是一串數字,沒有署名,但是這串數字對於幾年前的我來說太過於熟悉,特別是在剛才還溫習了一遍以後。
「財…」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忍不住冷笑起來,「什麼事?」
「財,你晚上有空嗎?」他問道。
「沒有。」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你要和越澤一起吃飯?」
「嗯,是的。」我回答道。
「那他現在找你了嗎?現在已經過了五點半了。」他淡淡地說道。
這個是越澤與我交往以來第一次遲到,並且一天都沒有消息。
「沒有,現在吃飯也還早。」我咬了咬牙說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顧子陵在電話那頭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恐怕今天他是來不了了。」顧子陵在那一頭說道。
「他怎麼了?」我感覺自己握著話筒的手微微一抖,聲音有些微顫地問道。
「他父母昨天就知道我婚宴上生的事,連夜趕回來了。」顧子陵說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微微地暈眩。
能讓他父母這樣連夜從國外趕回來的,絕對不會是因為喜歡我,迫不及待地想來見我。
「你沒有過他短信,也沒有打過他電話吧!」顧子陵淡淡地說道。
「嗯。」我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
「你還是原來的樣子。」顧子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