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怎麼了?」我忙放下鼠標,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
「你是不是在忙工作?」她看了看我身後的電腦問道。
「沒有啊,我就是看看視頻解解悶,」我如是說道,又將她拉到床邊坐下,「你怎麼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我記得我們還都在上學的那會兒,我只要一來你家,你就會拖著我進你房間說話,那時候你就像現在一樣,一把我拖進了,就把我按在這裡聽你說話了。」表姐笑著說道。
「是啊,那時候我不是想和你說悄悄話麼。」我笑著說道。記得那時候還是剛上高中,和顧子陵還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自己暗戀他,又不敢說出來,一看到表姐,就拖著她來說一大堆關於顧子陵的事。
比如,前天顧子陵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那個袖口的做工真好。又比如,昨天顧子陵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
運動會的時候,我將顧子陵喝過的寶樂瓶偷偷地收藏起來。
想到這裡,心裡難免地開始有些唏噓,很多愛情,都不得不從童話漸漸地走向悲憤怨恨,萬劫不復。
那些被寄予希望的與永恆有關的一切,不過是留給日後更多的耿耿於懷的煩惱與憂慮。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年輕。」表姐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笑著感歎道。
「呵呵,是啊,年輕…」原來現在已經不年輕了,就像大廈的前台小姐可以不屑地稱我為奔三的老女人。
「財,前幾天我去相親了。」表姐頓了頓後,輕聲地說道。
我一愣,這才想起,對啊,表姐已經從一場失敗的跨國婚姻中抽身,如果現在要重新開始的話,也是在常理的。
「一個完整的家庭,對carisa的成長也是重要的。」我說道,現在carisa還小,很多事都不懂,但是,她總會長大,一個單親的家庭,對孩子的成長,多多少少是會有些影響的。
「但是,要找一個能讓carisa能夠適應的繼父,也是一件很難的事,」表姐歎氣道,「何況,現在她還一直很喜歡她的爹地,恐怕要他一下子接受一個新父親,是不太可能的事。」
「這個也是,」我點頭道,「畢竟她現在連你們已經離婚的事,都還沒能弄明白過來。」
「是啊,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表姐面露難色道。
這個也是,如何忍心讓carisa在還未經歷過愛情時,就先看到一場失敗的愛情。
「那上次相親的對象怎麼樣?」我問道。
「是我媽托人介紹的,」表姐說道,「中規中矩的,是個靠譜的人。」
「你和舅媽也該和好了吧…」聽她說到舅媽,我也趁機說道,「其實他們也是很關心你的。」
「我知道,只是,我並沒有真的生他們的氣,大概其實是我自己恨我自己吧,如果我當初聽他們的話,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她吸了一口氣,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