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武功,只想你自己能夠保護自己。」
不是用來兄弟自相殘殺的,除非逼不得已,我什麼時候對你動過鞭子。
宇文淵靜靜而立,長鞭垂落於地,真氣已回歸奇經八脈,在小商王府人面前,他不必設防。
「是嗎?王爺你深謀遠慮,用計絕決,朝中誰不敬畏,別人聽到小商王三字,都是避之惟恐不及,哪個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宇文泫哈哈一笑,慢慢走近,伸手搭上了宇文淵的肩。
「很多事情已無法改變,你氣也沒用,該你做的事,你總是要做。」
宇文淵一點都不氣,他知道他之所以要這麼說,只不過是緣於對他的恨而已。
恨他這麼多年對他的冷漠,對他的絕決。
「對,我現在身份不同了,我是前朝太子,將來就是皇上,從前誰得罪過我,我都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你說,應不應該?」
什麼?
要楊雪在這裡,早罵開了!
這是什麼前朝太子啊?盼著當皇上,就是為了報復傷害過他的人?
即使別人是為了保護他,他也要恩將仇報?
三少爺有這麼混蛋嗎?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別問我,要問你自己。」
宇文淵卻一點都不氣,如果是在平時,在宇文泫的身份沒有揭破之前,他一定不會饒過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說破了,無論宇文泫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再氣,他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這感覺還真是奇怪。
「問我自己?對,你說的對,不管以後我應該做什麼,至少現在,我知道。」
宇文泫揚眉,壓在宇文淵肩上的手順著人家手臂一路而下,摸到了他手裡的長鞭。
宇文淵抿了抿唇,鬆手。
「王爺,你有沒有嘗過被打到滿地翻滾是何滋味?」
宇文泫慢慢後退,唇角邊是一抹冷酷而陰狠的笑意,退後再退後,直到距離剛剛好夠他高高揚起了皮鞭。
宇文淵仍舊一動未動,絲毫不打算反抗或者別的什麼。
自從肩負起保護教導宇文泫的責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終將萬劫不復。
但就如他自己所說,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這是他願意做的。
「王爺,你不相信我會對你出手,是不是?咱們,要不要賭一把?」
就是這樣冷靜讓宇文泫火大,為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他真的值得這樣嗎?
「好,好!」
宇文泫大叫,抬手就要……
但,他打不下去,一雙眼睛不知何時正在凝視著他,這一鞭他怎麼都打不下去了。
是宇文洌,一直疼他愛他的二哥,無論他是何身份,都對他不離不棄的二哥就在不遠處看著他,他眼神那樣深沉,那樣悲哀,讓他感到窒息。
他會悲哀,是因為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到底還是生了。
他更悲哀的是,宇文泫心裡明明就不想這樣,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大哥。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宇文泫吼一句,甩手扔掉皮鞭,轉身疾步而去。
不用問,肯定又把自己關到房間裡去了。
(大哥,怎麼辦?)
宇文洌急得跟什麼似的,眼看著朝中形勢越來越緊張,再不快些做決定,讓洛耀的人看出一點點端倪,他們就太被動了。
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謀劃的好,他們隱忍了十五年,總不能功虧一簣吧?
「你問我,我問誰。」
宇文淵不涼不熱地回一句,手一伸,五指微屈,地上的長鞭「唰」一下飛躍而起,落入他手中。
……
宇文洌看著大哥的背影,氣不得,笑不得。
要連大哥都撒手不管了,這事兒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