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丞相府的人當然是楊雪,仗著半生不熟的花影亂身法和夜色的掩護,她倒是很順利地進了丞相府。
不過還沒怎麼開始行動,就被人現了行蹤,沒等她回過神,已被一群黑衣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
「靠,要不要這麼誇張?」
楊雪咕噥著,垂著雙手,根本就沒打算抵抗,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拿下!」
為之人一聲令下,眾人立刻靠近,沒費什麼事兒就把楊雪拿住,五花大綁地押往密室。
「喂,輕一點,很痛耶!喂喂喂,你個色狼,手往哪兒摸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到了這時候還有閒心廢話的,除了楊雪沒別人。
十足楊派作風。
「少廢話,快走!」
為之人不耐煩了,狠狠推了揚雪一把:沒見過這麼煩的女人!
「哎呀!推什麼推,我不是一直在走嗎?嫌我走得慢是不是?我告訴你,我要使出身法來,你們都得傻眼,不信咱試試,看誰追得上我!」
楊雪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嘴啃泥,禁不住地火大。
「誰要追你,快走!」
眾人哭笑不得,心想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說話這麼不著邊際。
「不敢了吧?不敢就直說,我又不會笑話你……」
人未到,聲先至,一幫人推推搡搡地進到密室時,柳拂堤已經早早聽到楊雪的聲音,恭候多時了。
「秦露濃,我真沒想到,會是你第一個來救師兄。」
「柳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老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手段,有本事把我放開,咱們大戰三百回合,怎麼樣?」
楊雪用力挺挺胸膛,很豪邁的樣子。
問題是她真的行嗎,上次跟柳拂堤一戰,明明就是她吃了虧。
「我為什麼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你已經落到我手裡了,不是嗎,我還費那勁兒幹什麼,秦露濃,你腦子有問題是怎麼的?」
柳拂堤不屑地看她一眼,連諷刺帶挖苦的,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你……」
楊雪登時說不出話來。
這下完蛋了,本來她是指著柳拂堤脾氣暴躁,她拿話一激,人家就會上當,然後放開她,她才好把毒使出來呀,不然還搞個屁!
謝逸沒有進來,他就在丞相府附近守候,萬一天絕上人過來,謝逸也好把他攔下。
所以要救宇文淵,就只能靠她自己。
問題是,她行嗎?
「秦露濃,你不是要救你的心上人嗎?怎麼,兩下裡相見,你就沒什麼話要對師兄說?」
柳拂堤看出來了,自打楊雪一進來,就沒瞧宇文淵一眼,就跟這人不存在似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救王爺?你少往我臉上貼金了,我哪有那本事。」
楊雪乾笑,她不是不擔心宇文淵,是不敢看人家啦。
你想啊,她有多大本事,宇文淵又不是不清楚,他肯定不喜歡看到她搭進來,她要搭訕著過去說話,不是找罵挨嗎?
宇文淵果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視線落在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來你知道自己不行啊,那你還來?」
柳拂堤大皺眉頭,心道這女人又笨又蠢,她會輸給這樣的人,簡直是對她最大的污辱。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太子和小商王到底看中了楊雪哪一點,那麼死心塌地的。
「我啊,我來試試嘛,能救就救,不能救就拉倒,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這話說的,翻來覆去都是她,簡直沒法聽。
「耍我?!秦露濃,你找死!」
果然,柳拂堤氣得紅了臉,揚手就是一鞭,狠狠抽在楊雪腰腹處,撕裂一樣的疼痛襲來,楊雪痛叫一聲,摔到地上。
「柳拂堤,你、你敢濫用私刑……」
楊雪身子瑟瑟抖起來,那次在刑部大牢,雙手差點兒廢掉,也有柳拂堤的「功勞」呢,所以對於柳拂堤,楊雪有種莫名的畏懼。
這次落在她手裡,更不會有好了。
為了太子的事,柳拂堤本來就恨她恨得牙癢癢,她要能活著走出這裡,絕對是本世紀最大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