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打算怎麼安置王妃娘娘?」
難道兩個人要一直這樣情同陌路,王妃娘娘守一輩子活寡,王爺也要一輩子不開心?
「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傷口又一陣劇痛,宇文淵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已開始緊。
不是說無極散藥效過後,痛苦會十倍反撲嗎,那麼這就只是開始而已。
「我……只是……好吧,我不問就是。」
楊雪好不鬱悶,每次只要一觸到實質,王爺就開始逃避,她又能怎麼樣。
換上左手,她覺得右手都快要跟著燒起來了。
「對了,王爺,二少爺沒事吧?」
她是不知道柳拂堤抓宇文洌的目的,否則就不會這時候才記起來問一問他。
「沒事?死不了倒是真的。」
宇文淵眼神突然銳利,卻並沒有很明顯的恨意。
難道人家這麼折磨宇文洌,他都能忍下?
這不像他平時的作風嘛。
「咳……」
楊雪嗆咳一聲,無語:這叫什麼回答?
問題是她比較想不通,柳拂堤要抓二少爺做什麼,也難怪她當初一看到柳拂堤額角的傷痕,一時無法相信她會跟二少爺有關。
這兩個人,會有什麼……
等一下!
「前朝太子?!」
對,這是唯一的解釋,看來柳拂堤的目,就是從二少爺口中問出前朝太子的事,以借此翻身!
一定是這樣,不會錯的!
「閉嘴!」
果然,宇文淵條然變了臉色,要不是傷口疼得厲害,他絕對會起身給楊雪一個耳光。
「王爺,我說對了是不是?柳小姐是為了前朝太子的事才找上的二少爺,是不是?那……前朝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沒有死嗎?」
那次楊雪就問過宇文淵,可惜什麼都沒問出來。
「秦露濃,你真的想死?!」
宇文淵這回是真的惱了,一把扣住楊雪的手腕,不住用力。
「好痛……」
楊雪疼得白了臉,腕骨快要斷了,她甚至都能聽見骨頭將要折斷時出的呻吟聲。
「你很好奇,是不是?你想知道真相,是不是?即使知道真相的代價是死,你也願意,是不是?」
宇文淵臉容冰冷,眼神銳利,殺機湧動,楊雪誓,自從認識宇文淵,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面露凶相!
「我……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擔心你和、和小商王府的人,我、我沒有惡意……」
這麼長時間了,我對小商王府上下怎麼樣,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
我是一心想知道真相沒錯,但我也是一番好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又是痛又是委屈的,楊雪眼中已溢滿淚水,聲音也顫抖起來。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要想活得久一點,就什麼都別問。」
宇文淵放開她,轉過臉去。
傷口一陣猛一陣地劇痛著,他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渾身上下也已被汗水濕透,如果不是剛才被漫天怒火充斥,也許他早已痛得暈過去。
「我……知道了。」
楊雪點頭,眼淚到底還是流下來。
原來被誤解的滋味兒這麼不好受嗎,那她以後遇到事情,還是要多聽一聽別人的解釋,免得冤枉了人。
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還是不得而知,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
知道了,你一樣做不到。
宇文淵沉默,因為抵受不住如洪水一樣襲來的疼痛,他緊緊咬住了被角,身子不停地顫抖,越抖越厲害。
「王爺,不然你叫出來好了,會好過一點。」
楊雪擦一把淚,長吸一口氣,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閒心自怨自艾,還是照顧傷者比較重要。
幸虧屋子裡一直沒有點燈,不然王爺看到她哭鼻子的樣子,一定非常不喜歡。
「別吵我。」
宇文淵微鬆了一下牙齒,斥一句之後,又沒有了動靜。
楊雪果然不再多說,也沉默下去,屋子裡除了宇文淵時輕時重、時斷時續的呼吸聲,再沒有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