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不要進去啦!」
門外的秦露郁還在苦苦支撐,眼淚都快流下來。
姐姐,你行了沒有,我快抵不住啦。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露郁,你說,露濃房間裡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太子狐疑地看著她,秦露郁越是不讓他進去,他就越要進去看個究竟不可。
「哎呀,沒有啦,太子殿下,我姐姐真的在沐浴嘛,所以、所以太子殿下才不好進去嘛!」
姐姐,你這理由簡直太假了,太子殿下說什麼也不相信,這可怎麼辦?
秦露郁急得得搓手跺腳,太子要硬往裡闖,她是怎麼都攔不住的。
「露濃真的在沐浴?」
太子還是不怎麼相信,三步兩步已到房門前。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的確是在沐浴,所以才怠慢了太子殿下。」
楊雪揚聲謝罪,語氣平靜,就跟什麼都沒生似的。
姐姐呀,你總算說話啦!
秦露郁長長地鬆一口氣,舉袖把滿頭冷汗擦去。
「無妨,我是擔心露濃你有什麼事,所以……呵呵,不妨事,你慢慢洗,我等一下就好。」
太子笑笑,話是這樣說,看樣子還是沒完全相信,一邊說著話,一邊把眼睛對準門縫,往裡偷看。
隔著一層透明輕紗,楊雪坐在浴桶中,一邊撩撥著水,一邊輕輕擦洗,很舒服的樣子。
原來真的只是沐浴。
太子一下就放下心來,輕鬆地笑。
「太子殿下不怪罪奴婢,奴婢感激不盡!就請太子殿下前廳稍坐,奴婢一會就好。」
天殺的太子,早知道你會過來偷看!
色狠!
楊雪暗暗咒罵,仰靠在她懷中的宇文淵呼吸短促,似乎有些不勝痛苦。
幸虧太子雖然不怎麼講道理,但還算個君子,否則他要執意進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不用,我在這邊坐一下就好。」
太子退後幾步,坐到石桌旁。
「那個……太子殿下還是到前廳去坐好了,這邊很悶的。」
你坐在這邊,王爺怎麼辦?
秦露鬱暗暗叫苦,試圖勸服太子離開這邊。
「不妨事,露郁,你忙你的。」
「呃……我沒有事,藥房等下再開,我、我等我姐姐吧。」
完蛋了,這回非穿幫不可。
「露郁,你就替我先招待太子,我一會就好。」
算了,既然趕不走,就只能冒險為王爺治傷,再拖下去非壞事不可。
「王爺,你怎麼樣?」
楊雪壓低了聲音,輕輕扶起宇文淵。
是她太緊張的緣故嗎,怎麼她覺得宇文淵身子在抖,抖得很厲害。
「沒事,你只管動手。」
宇文淵勉力坐正身子,嗓音已開始嘶啞。
「好。」
楊雪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要冷靜,拿過那把尖刀,一手扶上了宇文淵的肩。
說實話,穿越到秦露濃身上之後,這是她第一次拿刀子給人治傷。
儘管她繼承了秦露濃的一身絕醫術,心裡絕對有把握可以治得了這傷,但……
「王爺,會很痛,你要忍耐。」
萬一他受不住痛而叫起來,驚動了太子,就有好戲看了。
「我知道。」
丫頭,少囉嗦幾句,這傷早治完了。
「那……我開始了。」
楊雪再深吸一口氣,手起刀落,刀尖已刺入宇文淵傷口之中。
「嗯……」
壓抑到極至的呻吟聲星星點點地從宇文淵口中溢出,蒼白而修長的十指緊緊攀住桶沿,他身子已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
楊雪咬緊牙,刀尖再進去幾分,已觸到什麼堅硬的東西,想來就是天絕雷吧。
「小、小心,天絕雷會、會爆!」
宇文淵啞聲提醒,不自禁地傾斜了右肩。
「我知道,王爺,你……再忍一下!」
對於宇文淵的痛苦,楊雪感同身受,冷汗如雨下,手都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