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濃,你給我出來!」
天剛剛亮,一聲怒吼就洞穿了藥房的前後院,跟著一陣風似地刮進一個人來,帶進一股濃烈的脂粉香。
少頃。
「天哪!為什麼我到哪裡都不能好好睡一覺?管你有天大的事,天亮再說會死啊?!」
楊雪一個翻身坐起來,咬牙切齒的,狠狠抓亂了一頭秀。
「秦露濃,你出來!你要再不出來,我把你這藥房給掀了!」
還有比這更直白、更凶狠的威脅嗎?
「啪!」
好像是鞭子抽響的聲音,媽媽的,難道還帶了武器不成?
楊雪翻翻白眼,「掀就掀唄,藥房又不是我的。」
問題是,這個人誰呀,跟她有仇嗎?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叫得撕心裂肺一樣的,一大早地什麼瘋?
「姐姐,有人在叫你,不過不是太子殿下,是誰呀?」
外面這位這麼大的聲音,秦露郁也聽到了,揉著眼進來。
不是她們姐妹倆愛睡好不好,實在是藥房裡的事實在太多,有時候要忙到半夜,何況她們又處在愛睡覺的年紀,哪來那麼大精神。
「我哪知道,一個一個就是不讓人清閒,露郁,你呆在房裡不要動,我先出去看看。」
楊雪略一沉吟,以最快的度穿上衣服,拉開了房門。
「她?」
原來是丞相女柳拂堤,好了,這回不用問她也知道,人家為什麼會來。
為了太子,興師問罪來了。
「原來是柳小姐,這一大早殺氣騰騰的,有事嗎?」
楊雪臉容平靜,反正她沒錯,用不著躲躲閃閃。
柳拂堤果然握著一根長鞭,乍一看跟宇文淵擅用的長鞭還蠻像的,最可怕的是她臉上的表情,一雙眼睛瞪得大到不能再大,牙齒都要咬斷的樣子,好嚇人哦。
「你還有臉問我?!秦露濃,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賤,都有了男人了,還要來勾引太子,你是不是天生的賤貨?!」
「唰!」
血色從楊雪臉上退了個乾乾淨淨,她簡直憤怒到無以復加,卻也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洛知儀跟柳拂提走得那麼近,原來兩個人罵起人來,一樣狠,一樣尖酸,一樣缺德。
「柳小姐,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難聽了,你憑良心說,我什麼時候招惹過太子?」
雖然她才穿越過來沒多久,但還是能夠猜得到,以前的秦露濃也沒給過太子好臉色。
而她就更不用說了,能躲他多遠躲多遠。
「你……」
憑良心說?
我呸!
良心值多少錢,講良心的人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誰會做那樣的蠢人?
「我已經離開皇宮,更從來沒有回去過,我怎麼勾引太子?」
柳拂堤,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主動前來,只怕我連見都見不到他,又從哪裡下手勾引他了?
果然是個得理不饒人,無理搶三分的主,比洛知儀還要驕橫呢。
「你……你還狡辯?!這兩天太子是不是一直在你這兒?!難怪我好幾次進宮,都見不到太子,你說,你是不是霸住太子不放?!不要臉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敢跟我爭?!」
柳拂堤一聽說太子這兩天老跟楊雪在一起,差點沒當場氣死!
好個秦露濃,都做了小商王的女人,居然還有本事一腳踏兩船,把太子迷惑得團團轉,算什麼事?
她到底哪一點比秦露濃差,為什麼太子就是對她看不上眼?
「我一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用柳小姐提醒。」
楊雪冷笑,對不講理的人,就不用跟她客氣,不然一個一個還真以為她好欺負了。
「你……」
「還有,柳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太子殿下對你不假辭色,你不要老找太子殿下的茬兒,也該想想自己有沒有什麼錯處。」
太子雖然生性散漫了些,卻並不是心存惡念之人,如果不是你心腸太狠毒,為人太陰險,太子怎麼會一點都瞧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