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婢……」
王妃娘娘在,我哪兒敢亂說話?
「母后,那個……兒臣還沒跟你說,兒臣讓秦露濃去了藥房。」
洛知儀小心地瞄了宇文淵一眼,雖然把人給趕走,稱了她的心,但她也知道宇文淵對楊雪的心思,他不會翻臉吧?
她這兩天一直在想怎麼對宇文淵說這件事,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她這都還沒想好托辭呢。
「藥房?這麼說,露濃不在小商王府了?」
嫣皇后怔了怔,接著就怒視洛知儀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胡鬧什麼呢?
別忘了國丈大人的病可還指著她呢,何況嫣皇后也從洛知儀的哭訴裡聽出一些事,小商王好像很在意那丫頭,她這麼堂而皇之地把人趕出去,這不存心跟小商王過不去嗎?
「是的,母后,她去了好幾天了,聽他們說,她在那邊很好。」
不好又能怎麼樣,你都把人趕了出去,人家總不能哭死吧?
原來是這樣。
宇文淵無聲冷笑,明白阿嬈剛才要說什麼了。
「王爺,你不會怪妾身自做主張吧?藥房的管事先生說走就走,他們來請示妾身,妾身想到也只有秦露濃能做得,你覺得呢?」
這樣的安排,應該很合理吧?
宇文淵看向阿嬈,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實情是這樣沒錯,但……王妃娘娘還不是用這個當借口,把秦姑娘給趕出去了,又讓人說不出什麼來。
「那皇后娘娘要去藥房找人嗎?」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七兒,你別鬧了,淵兒,你也別怪七兒,她不懂事,你快派人去把露濃迎回來吧,這樣本宮有事找她,也方便些。」
看吧,小商王果然生氣了。
雖然沒見他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他越是這樣平靜,嫣皇后就越覺得心裡不安。
這種冷靜的憤怒,才更叫人害怕。
「不必了,母后,洛知儀的安排也無可厚非,秦露濃就留在那裡,母后有事只要吩咐一聲,兒臣會去通知她。」
既然已經離開了,就沒有必要再回來。
丫頭離開也好,這小商王府只要有洛知儀一天,她們兩個一碰上就非鬧個不休,又何必再回來礙人的眼。
「王爺,你不想她回來啊?妾身的意思是說,王爺要願意的話,妾身就讓人把秦姑娘叫回來。」
洛知儀又驚又喜,枉她還以為宇文淵一定會大怒,然後把人給拉回來呢。
這麼說來,她這一手還真辦對了?
「母后到廳裡用茶,兒臣這就去找她回來。」
看都不看洛知儀一眼,也不接她的話,宇文淵略一矮身施禮,頭也不回地去了。
「宇文淵!」
洛知儀跳腳大叫,氣得變了臉色。
「好了,七兒,你還沒鬧夠嗎?」
嫣皇后拉過她,沉著臉訓斥。
「母后啊,你剛才都看到了,是兒臣要鬧嗎,是他根本不把兒臣放在眼裡,你看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兒臣怎麼說你都不肯信,這回你親眼看到了吧?
「淵兒待人一向冷淡,你又不是不知,是你說不會計較的,你忘了嗎?」
嫣皇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至少不會因為疼愛洛知儀,就時時處處幫著她說話。
「兒臣……」
是說過沒錯,但他也不能太過分吧?
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染房,難道她真該聽柳拂堤的話,一開始就給宇文淵一個下馬威,他就不敢這樣對她了?
「可惡的宇文淵,討厭,討厭!」
洛知儀大叫大罵,嫣皇后無奈又擔憂地看著她,真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宇文淵心裡只有洛知涵,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七兒又那麼真心實意地喜歡人家,非要嫁給他,更難得的是,宇文淵居然點頭同意,她也沒有理由不成全女兒不是?
可是,事情落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應該怨誰?
該說七兒自作自受嗎,還是該說宇文淵言不對心,辜負了七兒?
不知道,不知道了……